她不知道是怎么强撑着跟章若寒暄完的。

只知道自己最后落荒而逃，后来整个生日宴会她都以不舒服为由躲在房间，直到所有宾客都走完也没出来。

房间里，那条绿宝石项链被扔在桌子上。

这根本不是小叔帮她选的生日礼物，他也根本不记得她喜欢什么，不过是随便买的。

随便到可以给章若买一条一模一样甚至更好的。

姜子涵近乎自虐地想，是啊，她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朋友的妹妹，他能出手这么大方，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她红着眼蹲在角落里，偶然抬头看到书桌上的一罐折纸星星，满满一罐，五颜六色，是她18岁的时候折的。

那时候班上总是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的童话，“给心爱的人折一罐纸星星你们就会永远在一起”是其中之一。

于是姜子涵就真的折了满满一罐，想趁傅智渊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结果最后她又不敢了，到底没送出去，一直留着。

那时的傅智渊还会因为她没送礼物而佯装生气，说沈沈我都看到你给沈长清织手套了，怎么都没有小叔的份？

为什么从前那些亲昵可以消失的如此彻底，他们什么时候疏远成这样了？

第二天，她便去了舞团，之前的辞职报告是用邮件发的，傅智渊一直不批，那她就干脆上门提。

陈经理却为难地看着她：“姜子涵，你真要走？”

姜子涵点头，一点犹豫都没有。

傅智渊不在，陈经理自然也不敢强留她，只说：“那你再留一个月做交接吧。”

姜子涵答应了，因为之前确实还带着几个新人，有一些动作没教完，总归还是不想因为私人原因做不负责的人。

傅智渊回来是在三天后，姜子涵在练舞房带着四个新人练功。

忽然一股寒气逼近，她直接被傅智渊一只手抓了出去，两人在走廊面对面站着。

“为什么？”他盯着她问，没说是什么事，但两个人却都知道。

明明出国前一天，她的态度还松动了不少，可等他一回来，她连走的日子都已经定好了。

傅智渊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冲动？”

姜子涵静静地看着他，开口问道：“小叔，如果我说你让章若离开，我就留下来，你会答应吗？”

傅智渊顿了顿，随后道：“章若不能走。”

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她的心还是疼得一抽一抽的，她强颜欢笑道：“所以比起我，你还是更舍不得她啊。”

她不想再质问他关于项链的事了，再多问一句都是自取其辱。

薄凉的声音传来：“你跟她不一样，留在舞团对你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是不一样，爱的人和朋友的妹妹怎么会一样呢？姜子涵闭上眼，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难过。

可是显然傅智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因为手机铃声响了，他接通后，表情瞬间变得紧张。

“若若，你怎么了？”

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他急忙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姜子涵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语气里带着一丝疯狂与最后的希望：“小叔，你别走好不好，我不离开舞团了。”

可刚才一直让她留下的人，下一秒却立刻甩开了她的手，傅智渊看了姜子涵一眼，没有一丝犹豫地转身，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