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产房名单上虽然有好几个名字,但最为显然的还是「沈泽」和「顾严」两个名字。两个人同日出生,却是不同的命。我爸还在电话里焦急道:「那几个孩子都不在 Z 市了吗?」挂下电话,我爸有些抓狂。我妈道:「不是还有顾严吗?」我爸看向在不远处报告机排队的顾严,轻蔑地笑了声道:「那个孩子……一个暴力狂,你希望这种杀人犯是我们的孩子?」...
当日的产房名单上虽然有好几个名字,但最为显然的还是「沈泽」和「顾严」两个名字。
两个人同日出生,却是不同的命。
我爸还在电话里焦急道:「那几个孩子都不在 Z 市了吗?」
挂下电话,我爸有些抓狂。
我妈道:「不是还有顾严吗?」
我爸看向在不远处报告机排队的顾严,轻蔑地笑了声道:「那个孩子……一个暴力狂,你希望这种杀人犯是我们的孩子?」
我妈却说:「那是沈泽先欺负人家,你没看到这孩子手臂上全是他烫的疤,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爸爸觉得烦躁,掏出了一支烟,正要点的时候,一个护士走过来拦住了他:「请不要在医院抽烟。」
没办法,他拿着烟去医院外的天台了。
我问我妈:「妈妈,你觉得……顾严是我弟弟?」
我妈没有说是或不是,而是缓缓道:「这孩子生闷气的样子跟你真像。」
我爸前脚刚走,后脚顾严就拿着报告回来了。
顾严的报告上显示他的血型是 B 型,这意味着,他是我弟弟的概率增大了。
而顾严在我妈面前却低下头,手指不断卷着报告:「我的血型也配不上,我爸妈肯定没有钱赔你们,您要送我去监狱吗?」
我妈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摇了摇头,她摸了摸顾严的头:「孩子,我们不会为难你的,这件事本就是沈泽先做得不对。」
顾严默默仰起头,看着我妈表情呆了半晌,忽然他又低下头伸手捂住脸,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顺着顾严的指缝滑下,「啪嗒」「啪嗒」打湿了地板。
他强撑了一路,害怕到了极点。
但即便如此,顾严也没有哭出声,一副倔强的样子让我妈很心疼。
我妈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敲了敲顾严的手,把纸巾塞给了他。
这时候爸爸带着一身烟味儿回来了,他没有像之前那么愤怒了,但对着顾严还是有那么些趾高气扬:「你,和我去做个检查。」
沈泽的血源成功联系到了。
他被推出手术室躺在病房里,身上缠得环环绕绕的,好像一具木乃伊。
结果顾严一进来,他就诈尸了:
「顾严你这个王八羔子!踏马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敢推你老子,你给老子等着去死!
「爸妈!赶紧把这个人送进监狱!让他们家赔,往死里赔!」
一旁的护士都觉得他烦:「病人请保持安静!情绪太过波动不利于伤口愈合。」
我爸妈看出来了,沈泽这崽子确实没啥大事。
安抚了沈泽几句,他们就把顾严推了出来。
尽管顾严事后表现得很后悔,但见着沈泽他还是没张嘴道歉。
我爸和顾严的亲子报告需要一星期后才能出结果。
我爸打电话联系了顾严爸妈,对方得知沈泽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先是松了口气。
可是一提到顾严,对方就换了个嘴脸,直接表示:没钱!你们让顾严打工还债吧。
说着说着,他们就毫无征兆地挂了电话,回拨也是秒挂。
我爸气呼呼地摁下了手机:「他妈的,也没叫你们还债啊!什么人呐。」
顾严惴惴不安地看着我爸,我爸看着他的眼神不耐烦地皱起眉,抓了抓头:「算了,你先跟我们回家。」
顾严下意识想拒绝的,但是我妈先走到了他身前:「顾严,阿姨晚上会做蛋糕,你想来吃吗?」
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不答应他也无处可去,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