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动了动嘴唇,却连一句大脑的话都说不出来。 夏晚枝的那双手,那双天生就能弹出最好听的钢琴曲的手,的确是被他给毁掉的。 毁了她的手,就只为了还夏颜的一条腿,这明明该是天经地义的,可为什么,他会觉得那样的痛。 “傅亦琛,从今天开始,晚枝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沈家和傅家也没有一点关系!”...
可他动了动嘴唇,却连一句大脑的话都说不出来。
夏晚枝的那双手,那双天生就能弹出最好听的钢琴曲的手,的确是被他给毁掉的。
毁了她的手,就只为了还夏颜的一条腿,这明明该是天经地义的,可为什么,他会觉得那样的痛。
“傅亦琛,从今天开始,晚枝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沈家和傅家也没有一点关系!”
说罢,沈父老泪纵横的走过去,踉踉跄跄的抱起担架上的夏晚枝就准备离开。
傅亦琛却身形一僵,猛地清醒过来。
他一把抓住了夏晚枝的担架车,连他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用力的抓住,紧紧的抓住,向来运筹帷幄的傅亦琛此刻却连声音都在发着抖:“不行!夏晚枝是傅家的人,我不能让你带走她!”
这一瞬间,他已经管不得他曾经有多么想逃离她,更管不得她曾经做过的那些卑鄙事情,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沈父带走她!
她是傅家的,是……他的!!!
沈父万万没想到傅亦琛敢上前阻挡,顿时更加愤怒了,他吼得青筋暴起,“傅亦琛,晚枝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你,你放手!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放,你不能带走她!”傅亦琛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只有不断强调,才能缓解心脏深处的那抹锥心之痛。
脑子里只有一句,哪怕沈父真的杀了他,他也不能让他带走她。
第20章
“傅亦琛,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当初为了嫁给你,她放弃一切。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
“你总是觉得是晚枝耍手段,逼迫你娶了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爱你爱到什么程度?三年前,你突然车祸住院,生命命悬一线,需要大量稀有血才能保命的时候,是晚枝冒着生命危险,不听家人的劝告,跑到医院给你献了800cc的血!你知不知道800cc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她是在用她的命救你的命!”
傅亦琛震愕的抬头,“什、什么?”
夏晚枝为他输了800cc的血?
为什么她从来不说。
沈父却早已没了和他周旋下去的兴致,“好,你今天不让我带走晚枝可以,我把她留在这儿,只要你能承受得住!”
沈父字字用力的说道,视线在夏晚枝的尸体上停了又停,最后才气急败坏的离开,任谁都无法忽视笼罩在他身上的那抹悲痛哀恸的气息。
出去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沈父扶住柱子,靠在上面失声痛哭。
明明是在外面,可沈父的哭声竟然传到了里面,久久未能平息。
傅亦琛有一刹那竟然想要捂住自己耳朵的冲动。
那是人死了之后,亲朋好友会发出的惯常哭音,悲痛,难受,撕心裂肺。
可他真的不相信夏晚枝会死。
那样的女人,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说一辈子都会等他爱上她的女人,竟然会死吗?他不相信。
可这一具尸体又怎么解释?
她躺在那儿,冰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气息。
傅亦琛想起刚刚沈父的话,痛到难以呼吸。
早就知道夏晚枝爱他,为了要回他珍爱的平安符,甚至不惜忍受谢河的屈辱,向他下跪。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在他生命危机的时候,愿意一命换一命。
这才是爷爷非要让夏晚枝嫁给他的原因吧,他不会忘记那天,爷爷把他叫到面前,语重心长的说:“亦琛啊,你娶晚枝吧,这辈子,你再也遇不到比她还要爱你的女人了。”
可是现在,这个这辈子最爱他的女人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去了黄泉。
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那一刻,眼前的一切仿佛开始分崩离析,他好像陷进了一个名叫痛苦的深渊里,怎么也出不来。
“傅亦琛,我此生从未后悔过,但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那是夏晚枝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说,她再也不要爱他了。
夏晚枝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