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立刻就带我领了证。
照相的时候,我一想到五十万,嘴角就忍不住疯狂上扬。
五十万啊。
我坚持一年,就是六百万。
坚持三年,就是一千八百万。
到时候就算成为豪门弃妇又怎么样?
我完全可以拿着积蓄全款买车买房,走上人生巅峰!
我星星眼看着江驰,娇羞道:「老公,你为什么会选我呀?」
难道说江驰已经暗恋我多年?
江驰眸子里满是笑意:「因为你会演。」
这话一出,就等着江驰能说出什么撩人情话的我,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我演什么了?
我除了不想上班的时候装过几次病,还演什么了?
社畜的事情,怎么能叫演呢?
看我满脸不服气,江驰一一帮我回忆:「你刚进公司一个月,说肠胃炎住院了,后来,我发现你跟公司新来的员工一起喝酒,被我撞见了,竟然当场表演了一个晕倒。」
「进公司两年的时候,你说你失恋了,还找人演了一场分手大戏,后来我发现,那是你找的临时演员,一小时两百。」
「所以我觉得,扮演恩爱夫妻你一定很拿手。」
我硬生生被噎住了。
能从这些事情中找出我的优点,江驰果然……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我刷着手机,看到江驰将结婚证的照片发在了朋友圈。
短短几秒中的时间,我就迎来了前同事们的集体轰炸。
「我去,唐微微,你真变老板娘了?」
「果然患难见真情,祝你们百年好合,东山再起。」
「是我浅薄了,诚挚地向前老板娘献上一个 6。」
还有些关系更好的,苦口婆心地劝我: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老板,但是做人不能这么恋爱脑啊。」
「你说你要是跟他过过好日子也就算了,开局就过苦日子,图什么呢?」
「只恨过去没有团建,不然我第一个带你去挖野菜。」
江驰一直在刷朋友圈,给第一条评论回复了一个「?」。
我眼疾手快,直接把评论删了。
金钱交易,谈感情的才是傻子。
我删评论的举动彻底坐实了自己是个恋爱脑。
有人甚至把前同事都拉了个群,取名为「拯救恋爱脑」。
他们让我迷途知返,不要跳进火坑。
还有已经准备入职新公司的同事跟我说,以后资金困难,有贷款相关的事情可以找他。
我:「……」
应该怎么解释,江驰正处于一个创业失败、要回家继承家产的阶段呢?
4.
江驰像是铁了心要将戏做足全套,从民政局出来便拉着我收拾行李搬家。
我委婉地拒绝道:「不合适,你需要演戏的时候喊我就行。」
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暗恋对象,我怕我把持不住。
至于为什么说是曾经,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刚刚升华为金钱交易。
江驰振振有词:「像江洲那种小人,随时都会来家里监视我们,到时候穿帮就完蛋了。」
江洲就是江驰那个私生子弟弟。
在江驰的嘴里,他阴险狡诈,不择手段,还是个男绿茶。
整天就知道给江父上眼药。
江驰搬出了合作,我只能答应下来。
江驰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连夜让人将我的东西都搬进了新房。
如他所料。
我们刚刚搬完家,江洲就带着江父杀来了。
他义正词严地指责江驰:「大哥,结婚这样的大事,你怎么能不跟爸商量一声?」
「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的到来生气,可你们毕竟是父子呀。」
「我保证不会跟大哥抢家产,你可千万别拿婚姻大事跟爸怄气。」
哦豁,真的是男绿茶。
我兴奋地搓搓手。
江驰公司的氛围太好,我已经快要忘记斗绿茶是什么感觉了。
江驰牵着我的手,冲江洲笑了笑道:「爸不声不响地给我弄出个弟弟,我不也没跟他计较?」
江父脸色一黑,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他放缓语气,对江驰说:「你们毕竟是手足,你也不要太咄咄逼人。」
话落,他又扫了我一眼:「这婚结了也就结了,只是我们家不能出现离婚这样的事,家庭稳定,我才能放心将公司交给你。」
我懂了,这是在点我。
于是我挽上江驰的手臂,冲着江父笑了笑:「您放心,我跟江驰一定会好好过的。」
通关秘籍都教给我们了,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岂不是傻子?
见我没有像江驰一样尖锐,江父或许是感受到了一丝安慰,看向我的目光都慈祥了许多。
他甚至还掏出一张卡交到我手上,说这是给我跟江驰的新婚贺礼。
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看着江洲陡然变绿的脸色,我就知道,一定是一个诱人的数字。
没想到结婚的事情就这样被江父轻轻放下,江洲有些不甘心。
他微微一笑,神情中有几分落寞:「能看到大哥幸福,想必大妈也会很高兴,我妈大概是没机会看到我幸福的样子了。」
江驰脸色铁青,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咬死他。
当年江洲的母亲以命相逼,要江父给他们的儿子一个名分。
江母自然不可能答应。
江父为表决心,直接搬出去,跟江洲母子生活了四五年。
直到江驰进入公司,那边约莫是按捺不住了,联合家里长辈们一起施压,要把江洲也送进去。
江母气急攻心,直到现在还缠绵病榻。
不过江洲母亲也并没什么好下场。
打算再次来江家逼宫的时候遇到了车祸,当时人就没了。
江父也顺理成章地接回江洲。
江驰气不过,出来自立门户,结果却被绿茶弟弟日日在江父面前上眼药,挤兑得公司难以生存。
我紧紧地挽着江驰的手臂,防止他冲动,然后看向江洲道:「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也正常,爸排除万难将你带回家,怎么还时时刻刻想着妈妈呢?」
「难道说爸对你不好吗?」
不就是搞茶艺吗?谁不会似的。
江驰听我这么一说,转而揽上我的腰,嘲讽道:「老头子,看来你这小儿子心里还是怨你,你可小心点,免得你这公司以后得改姓岳。」
江洲的生母就姓岳。
这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江父看江洲的眼神都不对了。
江洲急忙解释:「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想我妈了……」
这一解释,江父的脸色更不对劲了。
江洲母亲死后,他为了不让事情传出去,特地葬在了邻市的墓地。
怕江洲经常去会引人注意,也不许他去祭奠。
如今江洲口口声声想妈妈,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他不理会江洲的解释,转而看向我跟江驰:「长兄如父,既然他不懂事,那你们做兄嫂的以后就多教育些,别丢了江家的面子。」
我温婉地点头,又「无意」提起:「爸,我跟您请个假吧,江驰刚关了公司,让他先缓缓再回去上班,您觉得呢?」
他想立慈父人设,自然得满足他。
回头江洲一上眼药,这公司就不好回了。
我可没忘记,跟江驰结婚的主线任务,就是夺走家产。
江父答应下来,并让江驰蜜月完就立即回去。
还是原来的位置。
不巧,刚刚好就是江洲的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