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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抬头看去，只见沈别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姜时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姜时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林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沈别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姜时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沈别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姜时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沈别：“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沈别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许晨拿着文件走到姜时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姜时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沈别……
许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姜时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姜时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别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姜时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沈别的话把姜时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沈别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沈别。
心慢慢冷却，姜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沈别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姜时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沈别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姜时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姜时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第5章
时间匆匆。
转眼，姜时已经到京大半个月了。
窗外落叶萧瑟。
姜时坐在窗边望着，耳朵里是电话那头朋友的询问：“然后呢？你真就这么走了？沈别也没再找过你？”
“嗯。”姜时平复喉咙里的沙哑，“话说到这个地步，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喜欢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个答案，姜时不用思考就已经否定。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可是……
她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哑声道：“不甘心又怎样，再赖着不走，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比起在一起，我更怕连跟他联系的资格都失去。”
说完，姜时就挂掉了电话。
她曾经妄想过也许离开家，远离沈别，时间总能冲淡爱意。
但没想到沈别还是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提示名字正是那个人。
姜时心一惊，下意识点下了接听。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时念，往下看。”
姜时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做。
只见窗下的柏油路上，沈别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那儿，仰头看来。
四目相对，姜时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她飞快冲下楼。
夕阳下，沈别周身好像有一圈微光，在渐暗的天色里变得耀眼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