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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欢呼变得很遥远，沈清词怔在原地，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闷。
“夫人，将军他……”
“勿多言。”沈清词打断兰儿的话，声音有些发颤。
这种场合，不能随意开口。
只是望着那曾温柔抱着自己的双臂，此刻却环着另一个女子，她如何都不能平复心绪。
将军府。
沈清词望着烧红的炭火，正出神。
下一瞬，她脸色陡变，捂着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忙拿出手帕擦去苍白唇角旁的血迹，傅临渊便走了进来。
沈清词匆忙将染血的帕子藏起，起身迎上前，却闻到他身上一股脂粉味。
是刚刚抱那女子时沾染上的吧。
沈清词思寻着，心里微涩。
傅临渊不察，解下铠甲：“皇上封了我大将军之位。”
沈清词自是为他高兴，只是想起那女子，心微微一紧：“你带回来的女子，是谁？”
“烟儿？那是我昨日从流寇手中救的孤女。”
傅临渊扫了她一眼，又补充了一句：“你莫要多想。”
沈清词眸色一暗：“既是孤女，为何不安置在府外，反而把她带回来？”
傅临渊剑眉微蹙：“你何时这么小心眼了？”
这话刺的沈清词心头发酸。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下抱着另一个女子堂而皇之的进了府，怎能不让人多想？
落寞间，沈清词又想起几日前大夫说的话。
“夫人肺体受损，兼及心肝，恐不过剩三月时间了。”
她望着傅临渊的脸，喉间发紧：“临渊，大夫说我……”
可话还没说完，却被傅临渊打断：“我去看看烟儿，她孤苦伶仃的，免得拘束。”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清词愣了愣，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伴随着疼痛从心底漫延。
他每次征战归来都要抱着自己很久，他说只有抱着她，才能真正感觉自己回家了。
可这一次，变了。
烟儿孤苦伶仃，可自己也命不久矣啊……
而傅临渊这一去，就是好久。
夜阑，烛火换了两茬，他才回来。
见沈清词坐在榻上，脸上掠过丝惊讶：“怎么还不睡？”
沈清词抬起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怔了好一会儿才问：“若我死了，烟儿会是你的续弦吗？”
闻言，傅临渊解衣的动作一滞。
他走过去将满面怅然的人搂进怀里：“胡说什么，早在成亲前我就说过，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人。”
听到这话，沈清词鼻尖泛酸，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傅临渊从怀里拿出一块绢帕：“云州以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沈清词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傅临渊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第二章 纳她为妾======
沈清词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傅临渊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沈清词低应了声。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傅临渊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沈清词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沈清词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傅临渊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清词”。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敛起无用的落寞，沈清词起身梳洗。
一切结束后，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兰儿问：“将军呢？”
兰儿动作一顿：“在后园练剑。”
沈清词点了点头，走出了房。
虽值初冬，园里的三角梅却开的正好。
一片朱红与豆青的交融美景中，沈清词却因其中那对璧人挪不动脚。
身着玄色暗纹袍的傅临渊刚舞完剑，静立在廊下。
一旁烟儿正踮着脚，拿着绢帕替他擦汗。
好一副恩爱美景，却刺的沈清词眼眶泛酸。
这时，烟儿目光一转，瞧见她连忙收回了手，匆匆走来行了个礼：“姐姐。”
这一称呼让沈清词皱起了眉：“我没有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