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在高速上出车祸死了,听人说去收尸的时候,血淌了一地,
我妈几次哭晕了过去。
按照我们这的规矩,像我哥这种没成家的男的,是不能进祖宅的。
只能埋进乱葬岗。
我妈当即不乐意了:「斌娃子活着的时候没能享福,不能死了还当孤魂野鬼。」
最后,我妈咬了咬牙花大价钱从配阴婚的手里给买了个适龄刚过世的姑娘给我哥配阴婚。
人送来的那天我专门看过,人长得挺周正的,不过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临了都没个像样的衣服。
配阴婚的数着钱在旁边念叨着:「你们娃子可有福了,这姑娘还是个黄花闺女,就是命不好。」
「去山上割草的时候被摔死了。」
被摔死的?
我心下有点疑惑,按说被摔死的脸上手上怎么也该有伤痕。
可这姑娘脸皮手皮白白嫩嫩的,没有一点伤痕,只有脖子上有一圈青色的痕迹。
我还想再看看,却被我妈推到了一边。
拉着阴媒人去屋子里给我新嫂子换喜服去了。
我哥尸体放了六天了,我们这讲究死人不过七,今天必须得埋了。
两个人是一个大红棺材,是那种极其鲜艳的红,就像血泡的一样。
看着这口双人大红棺材,明明是大暑天的正午,我却感觉浑身发冷,背脊发凉。
看红白事的七公说,新郎新娘子都是横死的,只有红馆能压住。
不然恐怕得出事。
我妈和媒婆给嫂子换完衣服出来放棺的时候,脸色都很难看。
七公嘴里一边嘟囔着:「怎么这么久,差点误了时辰。」
一边摆手示意抬棺匠来抬棺上路。
可抬棺匠抬棺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特别诡异的事。
八个壮汉,抬了五六分钟,愣是没把棺材抬起来。
这下不光是我妈,就连抬棺匠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
为首的冲着我妈说:「大嫂子,你这棺材太邪性了,我们不抬了。」
我妈好说歹说,又是说好话又是加钱的才把抬棺匠留下。
可抬棺匠留下棺材抬不起来也不是个事,我妈求助地看着七公。
七公绕着棺材转了一圈,又趴在棺材上听了一会,脸色越来越难看。
起身之后瞪了媒婆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七公摆手把我招到跟前,让我去鸡笼里找一只最大的公鸡。
再把家里平时杀牲口的刀拿过来。
我立马起身去拿。
东西给七公后,七公把鸡头摁在红棺上,手起刀落把鸡头砍了下来。
鸡血瞬间溅了一棺材,却一滴都没有流到地上。
全部渗进了棺材里,就好像被棺材吸收了。
等鸡血流干后,七公招呼着抬棺的赶紧来抬。
这一次,果然轻轻松松地抬了起来。
看到棺材抬起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媒婆和我妈,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坟地是老早就选好的,画了圈,插了白布的。
到了地方后,七公指着让我和八个抬棺匠一起去挖。
我走近一看,土松松垮垮的,而且细看好像还能看到土底下有东西在蠕动。
我吓得愣在原地,浑身发麻,不敢动弹。
我哥没有儿子,所以这第一铲应该我挖,我不动手,八大金刚也没办法动土。
我妈着急地上前拍了我脑门一下:「你个瓜娃子,愣着干啥呢。」
我指着圈起来的土,颤颤巍巍地说:「土里有东西,土在动。」
我妈狐疑地看了土一会,又拍了一下我脑门:「哪有什么东西,快挖。」
我妈在我旁边虎视眈眈,焦灼地催促着我,我没办法,再害怕也只能拎起铁锹挖了下去。
我一动手,八大金刚也都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挖到一半,一个人就叫了起来,坟地里竟然在渗血。
我们扔下铁锹轰地就散到一边。
七公颤颤巍巍地上前。
这下不光我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土在蠕动。
表层土的蠕动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密集。
等土完全暴露了,我们才看清,是一大团密密麻麻的蛇交织缠绕在一起。
大的有婴儿手臂那么粗,小的只有筷子粗细。
密密麻麻地缠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里面还有几个半截的,看来是刚才被我们铲坏的,渗出来的血也应该是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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