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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桐差点心脏都跳停了！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隔着长廊与纪泽对望。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像是横着一条银河，怎么也跨不过去。
“你是故意的。”
半晌，裴语桐才颤抖着嘴唇开口。
眼下的情况她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纪泽怀疑她的身份，于是故意让禁卫军说那些话给她听见，然后在这里堵着她，等着她自投罗网。
她还以为自己的计谋足够成功，殊不知早已被纪泽洞穿了。
纪泽双手紧握成拳，几乎快要无法呼吸。
每吐出一口气，都像在喉间凌迟一刀。
“真的是你……”
这些时日来他经历的一切，是他此生中尝过的最大痛苦。
眼下裴语桐竟然还活着，老天爷对他还是垂怜的。
只是，裴语桐明明在自己身边呆了这么久，看着他痛苦，却什么都不说。
甚至在他问起时还撒谎！
如果不是他顺着那股熟悉感查下去，如果不是裴语桐的手腕露出了破绽，她究竟还要骗自己多久！
或许是他慢慢猩红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裴语桐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躲在谢景辞的身后。
这个动作一下子就刺激到了纪泽，他大步走近，将裴语桐从谢景辞的身后抓了出来。
“你竟敢如此骗我！”
谢景辞眉梢一抖，连忙跪下请罪：“这一切都是臣的主意，请殿下降罪。”
裴语桐一边挣扎着想逃开纪泽的桎梏，一边说道。
“跟景辞无关，是我自己恨你！”
见她还不知死活地护着谢景辞，纪泽心口的火焰更加高涨。
他手下不自觉地用劲，拉着裴语桐就想走，手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纪泽回头，就见裴语桐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小兽，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还在不断地加力。
她的眼神赤红，写满了恨意，如同一把利刃，刺得他心口一阵剧痛。
她为了谢景辞，就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那瞬间，纪泽的理智被烧得一干二净。
他站定脚步，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景辞，语气森寒。
“谢将军，你送上一名假冒他人身份的女子进东宫，究竟有何用意？”
裴语桐顿时愣住。
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万一被认定是图谋对储君不轨，那下场一定不会好过孟家！
“纪泽，你一定要逼死我身边所有人是吗？”
纪泽顿住，怔楞地看着裴语桐唇齿间的血迹，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他本想说不是的，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裴语桐的手慢慢地往回抽。
纪泽感觉到手心逐渐空荡荡，手下意识地一紧，重新握紧了。
“不想让谢将军获罪也简单，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便不计他的罪。”
他不能再放开一次裴语桐的手。
哪怕裴语桐看着他的目光只有怨恨，他也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
裴语桐手一颤，不禁回眸看了谢景辞一眼。
谢景辞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如何能忍心前途大好的他因为自己而自毁前程？
她垂眸敛下神色，轻声道：“好。”
如今纪泽既然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原本悄无声息地除掉他的计划也彻底破灭。
终究……还是走到了最后一步。
裴语桐跟着纪泽往外走，回头对上谢景辞担忧的双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帮我照顾好靖瑜。”
纪泽头也不回地拉着裴语桐上了马车，径直往皇宫而去。
马车内。
裴语桐静静地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如今她不必再带着面具，便干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纪泽。
纪泽被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激怒了。
骗了他这么久，既不打算给个解释，还如此无视他吗？
纪泽一把将裴语桐拉过来拧住她的双手，赤红的双眸盯了她一瞬，随即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裴语桐楞一瞬，在纪泽的舌尖探进来时，立即回过神，不要命一般挣扎起来。
但女子的力量和男子比起来仍是悬殊。
她非但没挣开纪泽，反而在挣扎间将自己的衣领蹭开了。
察觉到纪泽的气息一路往脖子而去，她后背一凉，恨声道。
“纪泽，你一定要这么羞辱我吗？”
明明这么恨她，却又要碰她，把她当成什么，泄欲的物件吗？
纪泽一顿，随即抬起头，松出一只手轻轻抚着裴语桐的脸，哑声道。
“不，我爱你。”
裴语桐听到那三个字，却只觉得可笑。
爱？纪泽爱她？
如果纪泽真的爱她，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裴语桐讥讽地勾起嘴角，冷冷地道。
“纪泽，你配说爱这个字吗？”
“我孟家满门死在你手下，你却说你爱我？”
“你大婚之日赐我毒酒，你便是这么爱我的吗？”
一声声的质问，如同一把把的尖刀，无一不落地插在了纪泽的心上。
他紧紧捏着裴语桐的下巴，就好像担心她随时又会消失一样，颤声道。
“瑶儿，你再等等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好不好？”
裴语桐的回答则是抬起手，狠狠掐在他肩上的伤处，逐渐用力。
鲜血立马渗出，染湿了她的衣衫。
“交代，用你的命来交代吗？”
纪泽伤口撕裂，却似浑然感觉不到痛。因为这点疼和心里的伤口相比，实在是微乎其微。
“瑶儿，我不会放开你的，绝对不会。”
纪泽忍着鼻腔内不断冲撞的酸涩，再次吻上了裴语桐的唇。
这次他不再浅尝即止，不断纠缠着裴语桐的舌不让她逃走，暧昧的银丝不断从裴语桐的唇角滴下。
但是还不够……
裴语桐冰冷的眼神将他的心割得无比空洞，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抓住些什么，来证明裴语桐还好好地活在他身边。
“刺啦——”
衣服被撕开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裴语桐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随即疯狂地挣扎起来。
“纪泽，你疯了吗？”
纪泽向来沉静如寒潭的双眸彻底被点燃，他低头凑到裴语桐的耳边，轻声道。
“瑶儿，你可以恨我，但不要拒绝我。”
旋即，他将裴语桐压倒在软塌上，灼热的双唇轻轻咬着她的锁骨，轻轻褪去了她的衣衫。
裴语桐一叠声地骂他，打他，去捶他的伤口。
纪泽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最后，裴语桐只觉身子一疼，像是被人从中劈开。
泪意瞬间涌上，她狠狠一口咬在纪泽的伤口上，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纪泽，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马车摇摇晃晃，纪泽粗重地喘息起来，他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裴语桐，随即薄唇微启，说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