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渊果然心情不好,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让陆苒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一路上,安静的车里压抑极了。
陆苒不解,傅辞渊到底因为什么而如此生气?
不对,是气闷。
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无可奈何又不得不接受的烦闷。
宾利开到安城一家著名的古典舞团总部。
“下车。”傅辞渊冷声道。
陆苒还在座位上犹豫,被男人这么一吼,她连忙乖巧听话的下车,不情不愿的跟随在傅辞渊身后进入了舞团,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傅辞渊的白月光就是跳古典舞的,该不会今天傅辞渊心情不好是因为白月光沈滢吧?
透过玻璃窗户能看到偌大的练功室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都在认真训练,两人的出现有些格格不入。
傅辞渊的脚步停在了稍微小点的练功室前。
门外有人在迎接,是个女人,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不过气质很好,想来也是多年跳舞养成的。
“傅总好。”女人恭敬道。
随后女人的目光落在陆苒身上,来回打量,问:“多大了?”
傅辞渊替她回答,“二十二。”
女人上来捏了捏陆苒的骨子,微微摇头,“这个年纪恐怕连腰都下不去。”
傅辞渊眉目冷得如同冬日里凝结着冰霜的清晨,毫不怜惜道:“她可以。”
陆苒一愣,惊愕的抬眸看向傅辞渊,他疯了吗?
她虽然瘦,但身体的柔软度根本没法和专业舞蹈生比。
傅辞渊带她来这该不会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吧?
她这把骨子怎么可能会下腰劈叉?
陆苒眨着清纯无辜的月牙眼,撅起小嘴,佯装委屈样,撒娇示软:“三爷,苒苒不行的,苒苒做不到。”
不由陆苒多说,傅辞渊冷漠的将她推进练功室,不忘叮嘱句:“给她换身白色舞服。”
白色是沈滢最喜欢的。
他就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跳舞给他看!
陆苒根本就不喜欢跳舞,更不愿意学跳舞。
换衣室里,她奋力挣扎着,不想换舞服。
见陆苒脾气有些烈,领班的女人又叫来两人,三个女人硬生生摁着她把舞服换上。
练功室外,傅辞渊站得笔挺,身形颀长,英姿勃勃。
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轻吸一口,青雾缭绕熏腾,遮住了眉眼露出的冷锐,潋滟的凤眸在看向陆苒时,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
傅辞渊脑海里只有那一声令他疯狂嫉妒的男音。
沈滢好不容易给他打了个电话,可却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知道沈滢还小,喜欢玩,也愿意等她回来。
但她一边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一边跟他打电话撒娇算怎么回事?
外面的野草都没断干净,就想回来找他求安慰?
沈滢这些年在国外有多少男人,他不是不清楚,再爱也有限度。
傅辞渊放在暗处的手缓缓地收紧,骨节泛起苍白,手背蜿蜒的青筋攀附而上,透着骇人力道,无处发泄,烦躁之火只能在胸腔四处乱窜。
领班的女人很严厉,逼着陆苒做各种舞蹈动作。
也只有在转圈的时候,陆苒才能感受到一点放松。
陆苒在心里对傅辞渊各种暗骂,他想白月光想疯了是吧?
陆苒记不清她到底学了几个小时,跳了几个小时,她只能清晰的感受到,骨子就像是散架了般,手都抬不起来。
外面天都黑了。
所有人都被打发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傅辞渊语气冰冷,厉声道:“谁让你停下来的?继续跳。”
陆苒因为太累,瘫坐在地板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都跳一下午了,她不是机器!
陆苒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傅辞渊,一直摇头拒绝。
傅辞渊蹲下身子,口中叼着烟,修长骨感的手指捏起陆苒的下颌,凤眸微眯,“不想跳?”
陆苒似白玉般的面庞泛着晶莹汗珠,眸眼润得像是沾了层水雾,清亮莹澈,轻轻喘息着。
傅辞渊轻吐出烟圈,嘴角微勾漾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含着丝讥讽之意,戏谑玩味:“那就趴好。”
陆苒抬眸对上傅辞渊的凤眼,幽黑如深潭,渗出阴森寒意,像一头饿狼,正准备对他的食物狂肆掠夺。
陆苒往后移动了几步,撑着身子勉强起来,“不行,我做不到。”
她跳了这么久的舞,哪里还有力气陪他寻欢?
傅辞渊攫住陆苒的手腕,高大的身影乌泱泱拓下,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好似面容狰狞可怖的恶魔,要拖她入地狱。
“不准拒绝我。”男人声音里满含威胁,不容置疑,“不听话的下场你想试试?”
她当然不想了。
陆苒换上甜美的笑容,梨涡俏皮醉人,用着她最擅长的方式博取男人同情怜悯,“三爷,苒苒真的好累,很累很累了。”
“明天吧,苒苒明天再让三爷开心好不好嘛?”
傅辞渊面色波澜不惊,难以看出情绪,漆黑的瞳眸倒映着灯光,也映着陆苒的身影,那修身的舞蹈服将她身材完美展现出来,没有哪个男人能放过这么个尤物。
男人冰凉的长指弹落着烟灰,那瞳仁闪烁的野火散出何种讯息,不言而喻。
陆苒心里慌张不已,傅辞渊跟他的白月光到底出什么事了,要这么折磨她?
陆苒害怕的后退,她不是非要跟傅辞渊对着干,而是现在她真的累吐了,再被折腾一晚,就废了!
“三爷,心疼一下苒苒嘛,苒苒真的累了。”陆苒可怜兮兮地说。
男人不为所动,捻了烟踩在脚下,他拽掉深色领带,解着西装扣子。
陆苒后腰抵在练舞用的栏杆上,硬邦邦的木棍硌得慌。
为了个白月光就来疯狂折腾她,陆苒也是有脾气的。
在傅辞渊伸手脱她衣服的那刻,陆苒很严肃认真地说:“傅辞渊,我们分手吧?”
他赶紧去找他的白月光,别来祸害她了。
她玩腻了,不想要他了。
傅辞渊微怔,随即他眉目压低,金丝眼镜后的黑眸泛起阴鸷的光,整张脸阴沉极了,十分难看,宛如阎王,怫然咬牙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