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它抱在怀里,扭头看向僵在那里的宋老爷子,眼里满是恨意,“我爸爸,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枕着他的骨灰睡觉,你晚上能睡得着吗?”
“所以宋志兴害死我爸爸的事,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是吗?”
听着她的声声质问,宋老爷子面上一片死灰,颤抖着手看着她,“纯纯……”
“别叫我名字!”宋纯忽然大吼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不配叫我爸爸给我取的名字!”
这声音把宋志兴和宋芝都引了过来。
宋芝打着哈欠,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宋纯,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宋志兴则是一眼就看了她怀里抱着的东西,瞬间脸色大变。
宋纯也立刻看了过来,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亲生父亲为了你隐瞒一切,甚至还帮你掩藏证据,你是不是很得意?”
闻言,宋志兴的手紧紧握住,他扭头看向宋老爷子,脸上的和善再也维持不住,“你说过你把它已经处理掉了的。”
宋老爷子拄着拐杖,身子一个劲儿地抖,老泪纵横,听到这话,面上的痛苦更深。
宋志兴移开视线,镜片后的眼里闪过杀意,背着手把门关上,反锁,语气阴沉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今天就不要走了。”
秘密,就该永远成为秘密的。
听到这话,姜糖微微挑眉,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害怕,“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们?”
宋志兴冷笑一声,事已至此,也懒得再和她伪装什么。
“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说着,他看了眼她手上的罗盘,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她带宋纯来这里的。
她也该死!
“爸,你要做什么?”宋芝吓了一跳,也看清了宋纯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陡然惊醒过来,失声道:“宋纯你抱着骨灰坛做什么!”
大早上的晦不晦气。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宋纯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这是我爸爸的骨灰,我不该抱着吗?”
她不抱着,难道让他继续死后也被人欺负吗?
宋芝一噎,眼皮子狂跳,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的骨灰不该早就埋在陵园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爸爸……
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询问地看着他们。
却见他们一个人陷入痛苦之中,另一个人则是朝着姜糖和宋纯缓缓逼近,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难以接受眼前的事情。
不过几分钟,所有的事情就都变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没有理会她,姜糖看着宋志兴身上愈发浓重的杀气,唇角微勾,不见丝毫的怯意,慢悠悠问道:“宋先生,你弟弟出事车上的刹车是你动的手脚吧。”
闻言,宋志兴冷笑一声,“没错,是我把他的刹车线切断了,包括他本人,也是我亲手放到驾驶座里,把他推下去的。”
原来如此,难怪宋纯爸爸一个从来不酒驾的人,居然会因为喝醉后把车开到河里而溺水身亡。
原来一切真的都是他的安排。
宋纯眼睛愤恨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今天一定能处理掉她们,所以居然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
好生嚣张!
一旁,姜糖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唇角的笑意更高,又问了个问题:“还有一件事,宋先生是不是忘了,忱哥和我师父还在外面。”
“贺忱?”宋志兴不屑地冷笑一声,“他早就被我支出去了。”
“是吗?”姜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这个眼神,宋志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深思,门忽然就被人从外面天踢开了。
莫一刀手上的刀搭在脖子上,缓缓把脚收了回去,面色不善道:“怎么,老子不过就是退隐的时间久了点,你就连打发都不打发我一下了?”
居然把他扔在客厅沙发上,就敢上来欺负他徒弟了。
不就是觉得他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是知道了想要灭他的口,也是分分钟的事么。
他心里满是不爽,面上满是被忽略的不爽。
那个姓贺的还被他找理由支出去了呢,凭什么不把他支走。
他不配吗?
看到他突然进来,宋志兴傻眼了,回不过神来,“你……”
门不是被反锁了吗?
他是怎么进来的?
想着,他的视线落在门上,却发现门锁处居然都断开了,刚才他们也只听到了一次声响。
他居然是一脚踢断的!
宋志兴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这副表情,莫一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这才是对他应有的表情啊。
他扭头看向姜糖,“糖糖,下一步怎么办?”
也不知道她和那个姓贺的打的什么哑谜,居然不告诉他。
小徒弟的心现在真的是偏的。
他很不爽。
姜糖勾唇一笑,抬了抬下巴,指向他身后,“来了。”
只见贺忱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他刚才的话,两位警官都听到了吧。”
警察点头,面色还有些古怪,他们刚才站在门外,可是宋志兴的声音却像是带了喇叭一样,十分清晰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包括他所有的犯罪过程,十分详细。
然而看里面,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扩音设备。
好奇怪啊。
还有,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配合的犯人,都还没审呢就全部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