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欢欢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中年女子。
看她迟钝的模样,沈母目光透露出一抹嫌恶:“我是鹤渊的妈妈。”
苇欢欢神色一怔,畏缩地低下头:“阿姨……”
沈母嗤声:“我可不是你阿姨。”
苇欢欢唇一颤,哑口无言。
沈母一步步走近,语气越发尖锐:“我查过了,你现在跟着你奶奶住在南街的胡同里,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没工作,还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跛子。”
刻薄的话像是鞭子打在苇欢欢薄弱的尊严上。
她喉间发紧:“我……”
“想乌鸦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沈母眼神冷厉,语气讥诮。
忽然,一辆车停在了路边,沈鹤渊从车上下来。
见沈母和苇欢欢站在楼下,不由诧异:“妈?你怎么过来了?”
沈母瞥了眼苇欢欢:“来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苇言,沈鹤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视线落在了苇欢欢身上。
苇欢欢脸色一白,竭力扯了扯唇角:“小叔,我是来道谢的,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迈开了沉重的腿。
然而沈母的话却像无数的箭刺在她的背上。
“谁是你小叔!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苇欢欢心狠狠一揪,下意识地望向沈鹤渊,可他没有任何反应。
她忍着眼眶的灼热,转身落荒而逃。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后,苇欢欢看着站在院里等待自己的奶奶,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奶奶,我的父母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她颤声道,“我也想有妈妈养……”
苇奶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孙女这样也红了眼,将苇欢欢搂紧怀里:“语语乖。”
温暖的怀抱让苇欢欢泣不成声:“奶奶,如果您是我妈妈该有多好……”
夜深。
熟睡的苇欢欢被痛醒,她捂着嘴冲出了屋子。
月光下,吐在台阶上的血泛着粼粼波光。
苇欢欢喘了着粗气,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止疼药倒进嘴里。
疼痛消减下去后,她才打水轻手轻脚地把血迹洗掉。
次日一早。
苇欢欢做好早餐后便出了门。
即便生了病,她也得上班,得给奶奶挣以后的生活费和医药费。
然而到了会所,经理却告诉她员工已经够了,不需要她。
苇欢欢再三恳求,但还是被拒绝。
无奈之下,只能离开,可没想到在店外遇上了林淑妍。
全身大牌的女人美丽又高傲,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四目相对,苇欢欢更觉自己有多上不了台面。
她低下头正要绕开,却听她说:“你想做正常人吗?”
苇言,苇欢欢脚步一顿。
林淑妍看着她,眉梢带着几分轻蔑:“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条件是你不要再纠缠鹤渊。”
苇欢欢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像你这种蝼蚁,捏死你很容沈,有能做人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林淑妍的讽刺和沈母如出一辙。
苇欢欢不愿承认,却又无法反驳。
她想拒绝,但想起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的奶奶又犹豫了。
也许对她来说,自尊已经不如活下去重要。
苇欢欢紧了紧拳:“我答应你。”
林淑妍安排的工作是在一家珠宝的前台做收银员。
店里的员工,包括经理对她都特别好,一点也不介意她的缺陷和背景。
也正是因为被当做正常人对待,苇欢欢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苇奶奶见她穿着店里发的员工服,又欣慰又担心:“语语,工作单位还好吗?”
“奶奶放心,他们对我都很好。”苇欢欢安慰道。
工作了几天,苇欢欢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渐渐逼自己不再去想沈鹤渊。
直至这天下班,她正要回家,一向温和的经理却突然冷着脸拦住了她。
“你等等。”
苇欢欢一愣:“怎么了?”
经理二话不说,突然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口袋。
还没等苇欢欢反应,经理手里就多了条钻石项链。
“苇欢欢,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做贼,知道这条项链值多少钱吗?”
面对经理的斥责,苇欢欢急忙辩驳:“我没有!”
公寓。
沈鹤渊吃了几颗胃药胃还是疼得不行。
他走进厨房,准备随便吃点泡面。
打开柜子,原本放泡面的地方,变成了几罐米糊。
罐子上贴着张便利贴,他扯下来一看:小叔,你胃不好,不要再吃垃圾食品了,我跟奶奶学了做的养胃米糊,你拿开水冲一下就可以吃了。
沈鹤渊眸光微滞,脑海里不觉闪过她一次次等待自己的模样。
他回过神,心情莫名烦闷,关上柜子捏了捏紧拧的眉心。
苇欢欢几天没出现,他竟然还会想起她……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让沈鹤渊脸上多了丝疑惑,他按下接听键:“喂?”
“您好,请问您是沈鹤渊吗?我是榕城派出所的民警。”
听见是警察,沈鹤渊愣住了理整家獨費付βγ。
下一刻,苇欢欢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小叔,我没有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