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镇守灵山的佛珠不翼而飞。
灵山下镇压的魔兽躁动不安,惹得天界大乱。
而昊天镜中显示的赫然是霓裳将其偷走,可却如何都寻不到踪迹。
闻言,霓裳眼神黯了黯:“我以为你来见我,是因为信我。”
容璟眼中一片冷寂。
霓裳看的一阵心凉,是啊,要不是她说不见到他,永远不会说出佛珠所在,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来见自己!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佛珠在何处。
思及此,霓裳脑海深处的神魂断裂处又是一阵针扎的痛。
她面色有些苍白,却还是强忍着没出声。
很久,才重新开口:“和尚,若我说我真的没偷,你可信?”
霓裳声音轻微,眸间满是脆弱的希冀。
“昊天镜不会作假。”容璟声音冷凝。
霓裳一阵语噎。
那日她偷听到有人要偷盗佛珠,便赴灵山告诉容璟防备。
可不想刚到便中了术法昏了过去,再醒来,自己便成为了天界喊打喊杀的罪人!
她其实解释过的,可没人信。
想到这儿,霓裳看向容璟:“若我说我去是为了防止佛珠被盗,你可信?”
她看着容璟,期望着他的回答。
可他只是问:“你说,还是不说。”
闻言,霓裳只觉得心像被凌迟般,痛的她喘不过气。
他连信或不信都懒得说,直接认定了她的罪!
千年相识,连这半分信任都换不来,何其可悲。
她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容璟见状,再不多言,转身离去。
“和尚!”霓裳喊着,撑着想要站起身追上去。
可全身却传来一阵阵麻痹的疼痛,连带着脑海深处也是一阵阵撕裂的痛。
眼前一阵模糊。
霓裳摔倒在地,一双眼却还望着容璟远去的方向。
“和尚,为什么就不能信我呢?”
她一遍遍问着,可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响的雷鸣,以及身上来来回回碾压的疼!
不知是何时昏过去的。
再醒来,是被一声声哀求叫醒的。
“圣佛,天帝,霓裳长公主真的是无辜的,她神魂有损,受不住雷刑,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是伴她从小到大的仙侍阿玉。
可她不该在旸谷吗?怎么也偷跑了出来!
想到这儿,霓裳下意识的看向天帝,只瞧见他冰冷的脸色。
刹那间,心不由提起。
她强撑着跪起身,哑声哀求:“兄长,是我的错,擅自出旸谷的人是我,不是阿玉,您别怪罪她……”
可天帝只是挥了挥袖。
下一秒,霓裳只见一道仙力冲进阿玉体内。
刹那间,她整个人便化作一抹齑粉,消散不见——
天界大殿一阵阵死寂。
霓裳怔怔的望着阿玉消失的地方,连呼吸都凝滞住了。
“阿玉……”她喃声唤着,可再没人能回她。
居于上位的天帝和容璟看着这一幕,脸上不见半分动容。
“霓裳,你可知错?”
容璟的声音清淡漠然,端得一副高高在上。
霓裳眼睫微颤,缓缓看向他。
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和尚,你救救阿玉好不好?你能复生她的对吧?你救救她……”
霓裳跪行几步上前抓住容璟衣摆,哀声求着。
可容璟只是看着她:“是非因果,救不得。”
救不得,不是不能救!
霓裳怔怔望着容璟,此刻他眼中的慈悲如一柄利剑穿心,让她痛不欲生。
“为什么?”
就因为天书说她命带魔煞,所以她一出世便被囚如旸谷。
甚至为了不让她有入魔可能,还裂她神魂,断她修行之途,要她日日忍受魂裂的痛苦!
而现在,连唯一陪在她身边的阿玉也不得长生……
闻言,容璟却只冷声说:“你偷了佛珠是因,她为你死是果。霓裳,是你害了她。”
霓裳听得心里阵阵发凉,连带着脑海深处一阵撕裂的痛。
但还是挤出了一丝清明。
她哑声辩解:“我真的没有偷佛珠,和尚,你救救阿玉,我求你!”
可最后换来的,只是容璟一句:“我可为她敛魂转世,但你需献出神魂,代替佛珠镇守灵山百年。”
献魂是将肉体与神魂剥离开的法子。
神魂离体之后脆弱易碎,一旦神魂毁灭,那献魂者也会灰飞烟灭。
而那灵山底更是魔兽肆横。
容璟提出这要求,是要她去死吗?
霓裳不知道,她看着眼前眸色依旧悲悯的男人,却只觉得陌生至极。
出家人慈悲为怀,可她的和尚却偏偏对她冷心冷情。
霓裳看着被自己紧拽着,却不见半分褶皱的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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