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的沙地里,太阳像是要把人烤熟了。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趴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从她身上蔓延出血腥味,手指被拔光了指甲,腿上都是血。
不难看出她遭遇过近乎地狱般的折磨。
温阮阮凭着本能的求生意识往前爬,每走一步,都会有骨头断裂的剧痛感。
她被绞断了手指,敲碎了膝盖,脸被毁容,身上全是伤痕,伤口深的几乎看得见肋骨。
她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后,又被丢弃在这片孤岛上,外界都以为她死了,却不知她还狼狈的活着。
“姐姐,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曲梦儿从车上下来,一身打扮精致,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温阮阮。
温阮阮抬眸,眼里全是恨,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曲梦儿做的。
她的好闺蜜想让她生不如死!
曲梦儿神情得意,嬉笑着说道:“姐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被人折磨的感觉不好受吧,妹妹看着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不忍心呢。”
就是她让人把温阮阮折磨成现在这副样子,敲碎她的膝盖,折断她的骨头,让她像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脚下。
“谁能想到,温家大小姐居然被我践踏成这副模样,像条……丧家之犬。”
曲梦儿扬唇笑了笑,脸上尽是阴毒,“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为了找你着急的中风瘫痪,就快要不行了,你母亲和哥哥出车祸死了,温家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
“你胡说,你胡说!”
温阮阮心痛如刀绞,眼底都是恨,她自己识人不清,自作自受。
可为什么要连累到她的家人?
她的父母是全世界最好的父母,可如今为了她这个蠢货女儿落得如此下场。
温阮阮痛苦到了极致,嘴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秦北迁从车上下来,搂着曲梦儿的腰,一副亲昵的姿态,“梦儿,跟这个蠢货说这么多干什么,反正我们对她只是利用,温家马上就是你我的了,不如早点把她杀了。”
温阮阮看着秦北迁,眼神里交织着痛苦和悔恨。
“为什么?”锋利的目光像是要杀人。
是她不顾一切帮秦北迁打拼事业,他所拥有的名誉和地位都是她给的,到头来竟然全是利用,秦北迁想要杀了他。
秦北迁踩着她,像踩践一只蝼蚁一样,“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暗中保护你的人是宫逸景,我只是冒领了他的功劳。”
温阮阮瞳孔放大,眼神不可置信,她这些年一直对秦北迁言听计从,就是因为她以为秦北迁是当年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的大哥哥。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欺骗,救她的人是宫逸景,为了她不顾性命的人也是宫逸景。
秦北迁搂着曲梦儿,眼神里都是得意,没有一丝同情或怜悯。
谁让温阮阮这个蠢货这么信任自己的,都是她自作自受。
“哈哈哈……温阮阮,下辈子可别这么蠢了。”
就在秦北迁拿出刀想杀了温阮阮的时候,天上出现十几架直升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秦北迁和曲梦儿的表情皆是惊恐,“北迁哥,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我们的行踪不会败露了吧。”
他们把温阮阮丢在这座孤岛上,任由她自生自灭,外面的人都以为她死了,怎么会有直升机找到这里来。
砰-
秦北迁和曲梦儿被当场射杀,直接被射成了筛子。
飞机上走下来一位气质不凡的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温阮阮一眼就认出那是谁。
宫逸景,曾囚禁她三年的人。
这三年里,除了自由,宫逸景给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一句话,他连命都可以给。
他曾对她说:“只要阮阮要,只要我有。”
而她呢,受他人挑拨,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差点害他失去性命。
她盗取公司机密,害他失去了宫家继承人的位置,害他从神坛跌落下来,众叛亲离,可他仍然没有放弃她。
“阮阮,对不起,我来晚了。”宫逸景单膝跪下来,抱起女人的身体,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你……你不该来。”温阮阮声音虚弱,眼里淌着泪。
若不是她用命相逼,宫逸景根本不会放她离开,她以为宫逸景给她的是囚牢,却不知道他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他才是小时候的大哥哥啊,她当年说过长大会嫁给他的。
可惜,她发现的太晚了。
“别哭,我最怕你哭。”宫逸景低头,吻去她脸上的眼泪。
那张已经毁容的脸,上面的疤痕连温阮阮自己都嫌弃,可宫逸景像是圣教徒一般虔诚。
“阮阮,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将你永远囚禁在我身边,哪怕要我亲手折断你的羽翼,哪怕你恨我入骨,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宫逸景抱着温阮阮的手在发颤,他感受到怀中的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他似乎快要失去他的阮阮了。
他抱着温阮阮遍体鳞伤的身体,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情绪已经彻底崩溃,双眸中落下血泪。
“阮阮,阮阮......”他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心爱之人。
“求你,别离开我,求你。”
痛苦从心脏蔓延至四肢,如同抽筋剥骨一般。
温阮阮看着宫逸景那双偏执到极致的眼眸,以前的她会感到害怕和恐惧,直到现在才看懂了里面的深情。
她很想告诉宫逸景:如果有来世,我心甘情愿待在你身边,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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