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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妗妗离开的这三年，每当他难耐心中的思念，就会坐在客厅里看着这件婚纱。
有时候，甚至会看上一整夜。
谢朝言瘫坐在沙发前，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婚纱。
耳边突然响起乔妗妗的声音：“我也想结婚啊，我婚纱都准备好了……”
心脏狠狠一疼。
谢朝言仰头将罐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尽，手指一松，啤酒罐掉落在地上，发出极其清晰的一声。
酒意慢慢侵蚀理智，慢慢地麻痹了神经。
谢朝言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从背脊侵袭进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凉透了。
他看着天花板渐渐失神。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他何尝不想给乔妗妗幸福？
但是横在两个人中间，阻挡他们的是两个家庭。
谢朝言别无他法，只能掩藏自己的爱意。
就算他的爱意被乔妗妗发现，他也只能推开她。
客厅中，一片寂静。
谢朝言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
抬起时屏幕自动亮起，上面十八岁的乔妗妗笑容灿烂，美好地想让他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他深深看着，缓缓抬起手指想要触碰。
可刚碰到，屏幕却熄灭了。
谢朝言喉间一梗，悲恸如涨潮的海水将他席卷。
就是这样了。

他和乔妗妗，永远只能停留在小叔的这一声称呼上。

再靠近一步，都不行。
“妗妗……”男人充满悲伤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响。
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流淌，掉落在地板上，碎了。
……
另一边，乔妗妗回到家。
她洗了澡后走出浴室，目光不经意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那束玫瑰花上。
“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这句话是在六年前，她对谢朝言表白之后，他说的话。
如果单论合适，祁云榭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单方面的付出，真的能维持一段感情吗？
乔妗妗不知道。
此刻她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乔妗妗终究还是打开了和祁云榭的聊天框。
她咬了咬唇，发送消息。
“阿榭，明天……我有话想和你说。”
乔妗妗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既不伤害到祁云榭，又能把这层关系解开。
就这样纠结到天色泛白。
乔妗妗起身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她眼下微微泛着乌青。
刚洗漱好准备去工作室时，祁云榭竟打来电话。
乔妗妗微微一怔，以为他是想问昨晚那条消息的事。
不料刚接起电话，祁云榭还没开口，听筒里先响起飞机巨大的轰鸣声。
飞机？
乔妗妗轻蹙起眉：“阿榭？”
祁云榭似乎正在走路，声音听起来不太稳：“妗妗，我母亲临时喊我回北京一趟，我大概是不能和你一起前往伦敦了。”
世界藤蔓服装设计大赛的比赛现场在伦敦。
乔妗妗顿了顿，瞬间就忘了自己想和他把表白的事说清楚。
“这么突然？”
“嗯。”祁云榭低声应道，“所以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我们就在伦敦见。”
乔妗妗握着手机，点了点头。
想起祁云榭根本看不到，才轻轻说了句：“好。”
电话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声，祁云榭说：“那先挂了。妗妗，到北京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一路小心。”乔妗妗抿了抿唇。
但祁云榭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她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妗妗，我很想你。”
乔妗妗怔愣在原地，热气直往上冲。
她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祁云榭已经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