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典礼结束,我掀开裙子,脚后跟已经被磨得出血。
这双鞋子是陆天泽给我挑的,十厘米的高跟鞋比我平常穿的要小半码。
我用裙子掩盖住,若无其事地向前。
「不合脚的鞋子,不扔了留着过年吗?」谢祖臣来到我的面前挡住我的去路。
「不管你事。」
像是被人看破了心思,我语气不善。
他微微弯腰和我四目相对,两个人之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我不习惯,皱着眉头向后退。
却没想到他忽然揽住我的腰,腾空把我抱起。
我惊呼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谢祖臣!你干嘛!」
他勾唇邪魅一笑,满脸的不怀好意:
「既然纪大小姐不舍得,我就帮你。」
他把我放到了酒店总统套房的沙发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是他父母送他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高中那年我和陆天泽吵架,晚上被雨淋得浑身湿透,来这里换过衣服。
谢祖臣嘴欠得很:「吆,纪大小姐还有今天。」
我当时讨厌他得很。
而现在他单膝跪地把我脚上的鞋脱下来,给我换上另一双高跟鞋。
淡粉色的高跟鞋上面零散的缀着些许碎钻。
我穿着正合适。
他转手就把那双高跟鞋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没拦,莫名有点顺心。
可我绝不会表现出一点点的得意。
我踩着高跟鞋:「这鞋该不会是其他女人留下来的吧。」
他没好气地伸手弹着我的额头:「笨。」
我吃痛,这人下手也没个轻重。
疼死了。
我爸对谢祖臣极度不满意,指着他的鼻子骂:「胡闹!简直胡闹。」
谢祖臣态度良好,一副受教的样子,乖巧得很。
骂到一半谢祖臣他爸来了,他爸和他一样不要脸,整个就是笑面虎,和我爸不停地和稀泥,打太极。搞得我爸完全没脾气。
最后这婚事在他们胡搅蛮缠下就算定下来。
跟我爸态度完全相反的是我妈,看见谢祖臣比我还亲切。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母子。
谢祖臣走后,门铃再次响起,我放下手里的葡萄起身开门,一周前逃婚的陆天泽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他憔悴了很多,和记忆里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我不敢相信这是我叫了将近二十年的天泽哥哥。
陆家和我爸交谈的时候,我也在和陆天泽单独聊。
「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
我更不理解了,为了一个才认识半年的人,当众和自己的青梅竹马悔婚。
陆天泽解释:「倩倩和你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我。」
我气得不行:「她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地丢下我?那我做错了什么?错在我拥有的东西太多?」
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睡过懒觉,钢琴、马术、雅思托福我练得比谁都刻苦。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我拥有的太多就否定我,陆天泽别这么龌龊。」
他面色纠结:「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我无语到想骂人,但还是忍住了。
「陆天泽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到此为止了,所有年少时对他的心动,相伴多年的情分,从今天起都不作数了。
5
本以为和谢祖臣订婚只是走个过场,却不想一束又一束的玫瑰花像流水一样送到了我的办公室。
我从手机里找到躺尸多年的微信。
高三那年毕业后我们两个只聊过一句话。
他:备注一下我是谢祖臣。
我:好。
我一个电话给他打过去。
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问他:「玫瑰花什么意思?」
「送我未婚妻几束花,不行?」
我看着面前远远不止几束的玫瑰花:「做戏做这么足?」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对我有点意思。
「小爷想送就送。」
声音一如既往地欠打。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越高调,那些风言风语才会越少。
我用手扫过一朵朵如火一样的玫瑰花:「那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只不过下次这种糊弄小情人的招数,就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