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傅默呈给她争气,可傅默呈却跟一个“三无”女孩在一起。
即便多年过去,但再次回忆起她叫我“三无女孩”时的姿态,我的心脏仍忍不住抽痛。
“你妈说,我一个三……三无女孩不配跟你在一起,你已经跟千金小姐订了婚,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绝不能留。”
我用力擦掉眼角的泪水,不想让傅默呈看到我脆弱的样子。
他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抱胸沉默,刚毅的侧脸添了几分冷峻。
正当我想接着说,傅默呈开口说:“如果白天你这样跟我,或许我会信,但现在——”
他抬起冷眸,阴郁的目光直勾勾地凝住我。
“你的故意编晚了。”
此刻我如坐针毡,看着傅默呈的冷眼,伴随愤怒升起的还有害怕。
我突然觉得傅默呈好可怕,除了这张脸,他已经完全换了个人。
果然,我就不该在他身上寄托任何希望。
我起身就走,恨不得光速从这里离开。
傅默呈再次叫住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次我没有停下来,径直往门口走去。
“我帮你。”傅默呈在我身后喊道。
我不听,继续往前走。
这时我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又是打来骂我的网友。
这通电话像一盆冷水,突然将我浇醒。
傅默呈仿佛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你还有一次回头的机会。”
我愣在当场,尊严与现实摆在我的面前。
选尊严,我将面对无数网友的网暴,成为人见人厌的社死者。
选现实,日后我在傅默呈面前将再无任何自尊可言。
选哪条,都不会好过。
我深吸了口气,试探地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花钱把词条撤下来?再请水军帮我洗刷?
我想了想这必然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至少是我拿不出的数字。
想到这里,我的决定已经动摇了些许。
“跟我结婚。”傅默呈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我觉得一定是我没听清。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傅默呈又说了一遍:“我说,跟我结婚。”
我错愕转过头看他,不可置信道:“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别高兴太早,我说的假结婚,我不想跟你再产生任何交集。”傅默呈迫不及待地解释。
我没反驳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他继续说:“我会帮你发一条澄清声明,你跟我去领个结婚证,一年之后离婚,你净身出户。”
他的语气一点温度也没有,可我的心却不受控制的被“结婚”二字打动。
无动于衷,是假的。
我屏住呼吸,轻声问:“为什么?”
“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半点想法就够了。”
话落,他转身离开。
行至卧室门口,他又说:“你的行李在门口,你随便挑间客房,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领证。”
说完,他砰地一声关上了卧房门。
我呆若木鸡的坐在沙发上,久久没能回神。
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很痛。
这不是梦。
这好像一个梦,我竟然要跟傅默呈结婚了。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
下车前,傅默呈再次跟我确定:“结还不是结?我可以再给你一分钟考虑……”
“不用考虑。”我打断他的话,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半小时后,我跟傅默呈一人拿着一个红本本走出民政局。
摩挲着凸起的钢戳印,我渐渐有了些实感。
我跟傅默呈真的结婚了。
手掌突然一空,傅默呈把结婚证从我手中抽走。
“我来保管,什么时候办离婚我什么时候给你。”
他走下台阶,留给我一个刚毅的背影。
我抬腿追过去:“你什么时候发澄清证明?”
傅默呈不回答,径直往前走。
我的心脏一紧,突然开始担心他会不会临时反悔。
事实证明是我想多了。
傅默呈的澄清声明连同结婚证一起晒了出来。
澄清声明上将昨天那段视频用别有用心挑拨婆媳关系为由,轻飘飘的一句带过。
“谢亦桐不是捞女,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若有再有人恶意中伤我将诉诸法律途径,告到底。”
声明一出,舆论瞬间逆转。
昨天还在骂我网友马上换脸,道歉信纷至沓来,还有人发短信过来求我不要提告的。
也有越挫越勇者,他们扒出傅默呈跟温夏的合照视频来说事,指责傅默呈脚踏两只船。
温夏的名字更是直接上了热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安定下来的心突然又忐忑了起来。
温夏,她难道不会反击吗?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温夏的微博没有动静,我却越来越紧张。
从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回来之后,傅默呈把我扔在他家门口开车就走了。
现在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正对面是一台巨幕电视,黑色的屏幕里倒映里着我局促的身影。
顿时感觉呼吸都有些难受,索性起身走走。
我对别墅的概念仅仅停留在奢华的外观上,转了一圈后,我刷新了自己对有钱的认知。
傅默呈家的洗手池是一张大理石桌子,上面只有两个感应手龙头,流出来的水会顺着倾斜面流下去。
一切都是智能设计,只要轻声呼唤就有响应,智能管家宛如真实存在。
我不小心咳嗽了一下,智能管家开口问我需不需要调低温度。
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有人,拿起抱枕防备的问:“什么人?”
这时,大门响起声音,傅默呈推门而入。
我差点就将手里的抱枕砸过去,他皱眉看我,不悦道:“你在做什么?”
我顿时松了口气卸了防备:“没什么。”
又随口一问:“你刚干什么去了?”
“跟你有关系吗?”傅默呈把门一关,径直走过客厅往卧室里去。
懊恼蹭地一下冒上来,我忍住没有反驳。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转身也往客房里去。
刚走两步,傅默呈又开了口:“明天回公司正常上班,离婚之前你的工资会直接划进我的账户,当做我的精神损失费。”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怒火在崩溃边缘游走,我咬着牙问:“我为什么要给你精神损失费?”
从来只听说过男的给女的精神损失费,头一次听男的向女的索要精神损失费。
傅默呈斩钉截铁地说:“因为离婚后我将被贴上二婚男的标签,影响我日后择偶。”
“结婚是你提的——”
不等我说完,傅默呈立刻打断:“是你先求我帮的忙。”
我竟无力反驳,只能乖乖接受这个决定。
第二天,为了赶上半小时一趟的公交,六点就起了床。
傅默呈的住处离公司有二十公里,我要转三趟公交,再走上一公里才能到公司。
当我追赶第三趟公交车的时候,傅默呈开着车子从我身边疾驰而过。
望着他一骑绝尘的背影,我恨恨的在心里问候了他一百遍。
跋山涉水两个半小时后,我踩到赶到公司。
前台跟我对视了一眼,立刻起身。
我心一紧,暗想坏了又要被逮着扣钱了。
我捏紧了空空的衣服口袋,前台身子一躬,冲我浅笑道:“老板娘早上好!”
这个称呼差点把我送走。
尴尬的是傅默呈刚好从我身边经过,除非是聋了,我断定他一定有听到。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看了我一眼,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闻言,前台两个女孩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露出肉麻的微笑。
我一阵天旋地转,晕车的感觉还没过去,我捂着嘴干呕起来。
“天呐,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赶紧摆手,转身直奔卫生间。
卫生间里。
我干呕了一阵后,总算好了许多。
正准备出门,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我。
“……谢亦桐真是不简单,傅总才来几天就让她给搞定了!早知道傅总这么好搞定我就上了!”
“像她这种女人就是典型的绿茶女!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实际上城府深着呢!”
我推开门走出卫生间,她们还在旁若无人的说着话。
镜子里,她们注意到我出现,立刻闭了嘴。
口红也不涂了,手忙脚乱地撤了。
她们一走,我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又苦恼起来。
以后我在公司的日子,恐怕是很难过了。
傅默呈对我的态度摆在那里,说不定哪天她们就会效仿傅默呈集体“霸凌”我。
调整好心情,我泡好黑咖啡敲响了傅默呈办公室的门。
他正忙着查看邮件,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好似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于是,我放下咖啡悄悄就走。
转身,傅默呈叫住我。
怔了瞬我立马转身:“傅总,有什么我能帮您?”
傅默呈依旧不看我,随手拉开抽屉拿出了个红色锦盒,接着往桌上一扔。
“戴无名指上。”
我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打开锦盒一看,里面躺着一枚黄豆大小的钻戒,又闪又大,我只在淘宝上看到过。
盒子一关,我赶紧还了回去。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傅默呈拉动鼠标的手顿了一下,瞥了我一眼讥讽道:“你想什么美事,我只是暂时借给你戴戴,既然是做戏那就弄真点。”
“那,弄个假的戴上不就行了,这真的我要是弄丢了……”
“那你就赔!”傅默呈打断我的话,不耐地说道。
我顿时无语,却有找不到理由反驳。
只好说:“我知道了。”
说完拿过锦盒取出钻戒,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
不大不小,尺寸刚刚好。
我偷偷瞄了傅默呈一眼,发现他正看我,视线相撞他立刻收回目光。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又开始了熟悉逐客令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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