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丝毫不差。
我哼笑一声。
没错,这些都是我做的。
这孟虞宁好像与我五感相通一般,我前日画好,次日她便能照葫芦画瓢绘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可笑的是。
她总会第一时间宣扬出去,借了我的脑子,占了我的计策。
然后享受全天下的喝彩。
我十指艳红丹寇,将密信撕碎,丢进烛台,看火舌将其烧成灰烬。
刚烧完,人就来了。
孟虞宁抱着怀中的金银玉器,笑得明晃晃:「知道这些是谁赏的吗?」
我撩起眼皮看她。
「是郁烬。叶扶摇,你能做到的,我也能。但我能做到的,你却不能!男人不需要鹰一样女人,而是需要一朵细心爱护的菟丝花。你太强势了,没有男人喜欢的。」
「我建议你好好读一读我撰写的《女则》,尤其是怎么当好一个妾那一章节。」
我执着一把小扇,轻轻摇着,根本不搭理滔滔不绝地孟虞宁。
孟虞宁自说自话,见我没反应,突然俯身凑近我,说:「高高在上的你没想过有今天吧?不如我指点指点你,免得日后郁烬变了心,你摸不到头绪,跑来怨我。」
我坦然点头:「请赐教。」
孟虞宁见我反应平淡,愣了好一会。
片晌,她才略带鄙夷地开口:「郁烬尚未登顶之时,他需要一个同甘共苦的搭档。可如今他权倾天下,你的存在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每每看到你,就好像看到自己曾经那段低谷的过去。他的成功需要另一个女人去欣赏,而那个女人就是我!」
她一席话说得神采奕奕。
房内一片安静。
好大一会儿,我看着她,认真问:「你没有其他事做吗?」
「什么?」
我指尖轻敲一本兵书的扉页,说:「你满脑子里只有郁烬吗?」
孟虞宁诧异反问我:「难道你不是吗?」
我摇头,真挚地道:「我没空想他,我很忙。」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惹恼了她,孟虞宁脸色唰地气到涨红,恶狠狠地说:「你装什么装!」
我思略一会儿,淡笑:「也许庶女不用操心这些。」
孟虞宁怒不可遏,用力拍了桌面一掌。
我点点头表示了然了,不紧不慢地吃了一颗葡萄,孟虞宁脸色涨红,还想继续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咬牙切齿地走了。
我神色自如地倒了一壶酒,抿了一口。
我真的很忙。
朝中局势晦暗不明,更有蛭虫般的乱党潜伏其中,我要暗中协调各党派之间的矛盾,还要日夜监督众人的不臣之心。
剩下的片余时间,更要琢磨如何延续母家世族的荣光,如何在权海里沉浮而屹立不倒。
我随意翻了两页兵书。
这嫡出和庶出的区别,还真是大啊!
夏虫脆鸣。
郁烬拥我入怀,我却恹恹地推开他。
可气势逼人的摄政王再次拥了上来,这一次倒叫我挣脱不开了。
郁烬手指尖挑着我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无端地暧昧翻涌。
「她来过?」
我勾着唇,「来了。抱着小皇帝赏赐的玩意儿在我面前好顿炫耀。」
郁烬将下巴搁在我肩上,「心情不好?不如为夫慰藉一下你。」
我淡声道:「算了吧,会被人听了去。」
「霄墨就在外面守着,谁敢靠近这里半步。」
是啊,我也想不通,孟虞宁怎么会能洞察我脑中所思所想。
刹那间,一丝罪恶的心思油然而生。
我一手扯住郁烬的衣襟,他身子低下来,我仰头与他薄唇相碰,近在咫尺。
我散漫地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说:「既然她吃不到,那本郡主便大发慈悲让她肖想一下。」
郁烬揽住我的腰肢,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似乎是在探究我话中深意,倏地,他眸中有笑。
「臣遵旨。」
臣,这个字眼在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嘴里算是稀罕玩意儿了。
谁人不知,我们这位摄政王早就丢了臣子之心,皇帝站着他坐着,皇帝走后他走前。
也只有在我这里,他才会拿这个字眼取悦我。
他从袖中勾出一枚金铃铛,卷在他如玉修长的指上,旋即,这小巧铃铛就被系在我细腻白净的颈上。
叮当作响。
我见怪不怪,郁烬的古怪癖好。
形影相随十余年,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红帐落下,床笫之欢抵死纠缠用在我和郁烬身上再适合不过。
我脑子里什么都想,也不知道今夜孟虞宁睡得好不好。
次日清早,密探来报,说孟虞宁疯了似的叫下人把她院里所有跟铃铛有关的东西统统撤了。
这就受不住了?
这才哪到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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