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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妄果然心情不好，整个人都散发着低气压，让苏岑如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一路上，安静的车里压抑极了。
苏岑如不解，顾妄到底因为什么而如此生气？
不对，是气闷。
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无可奈何又不得不接受的烦闷。
宾利开到安城一家著名的古典舞团总部。
“下车。”顾妄冷声道。
苏岑如还在座位上犹豫，被男人这么一吼，她连忙乖巧听话的下车，不情不愿的跟随在顾妄身后进入了舞团，她心里隐隐感到不妙。
顾妄的白月光就是跳古典舞的，该不会今天顾妄心情不好是因为白月光沈滢吧？
透过玻璃窗户能看到偌大的练功室里，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们都在认真训练，两人的出现有些格格不入。
顾妄的脚步停在了稍微小点的练功室前。
门外有人在迎接，是个女人，年龄应该在四十左右，不过气质很好，想来也是多年跳舞养成的。
“沈总好。”女人恭敬道。
随后女人的目光落在苏岑如身上，来回打量，问：“多大了？”
顾妄替她回答，“二十二。”
女人上来捏了捏苏岑如的骨子，微微摇头，“这个年纪恐怕连腰都下不去。”
顾妄眉目冷得如同冬日里凝结着冰霜的清晨，毫不怜惜道：“她可以。”
苏岑如一愣，惊愕的抬眸看向顾妄，他疯了吗？
她虽然瘦，但身体的柔软度根本没法和专业舞蹈生比。
顾妄带她来这该不会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吧？
她这把骨子怎么可能会下腰劈叉？
苏岑如眨着清纯无辜的月牙眼，撅起小嘴，佯装委屈样，撒娇示软：“三爷，宁宁不行的，宁宁做不到。”
不由苏岑如多说，顾妄冷漠的将她推进练功室，不忘叮嘱句：“给她换身白色舞服。”

白色是沈滢最喜欢的。

他就是想让她扮作他的白月光沈滢，跳舞给他看！
苏岑如根本就不喜欢跳舞，更不愿意学跳舞。
换衣室里，她奋力挣扎着，不想换舞服。
见苏岑如脾气有些烈，领班的女人又叫来两人，三个女人硬生生摁着她把舞服换上。
练功室外，顾妄站得笔挺，身形颀长，英姿勃勃。
他一只手抄在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时不时轻吸一口，青雾缭绕熏腾，遮住了眉眼露出的冷锐，潋滟的凤眸在看向苏岑如时，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
顾妄脑海里只有那一声令他疯狂嫉妒的男音。
沈滢好不容易给他打了个电话，可却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知道沈滢还小，喜欢玩，也愿意等她回来。
但她一边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一边跟他打电话撒娇算怎么回事？
外面的野草都没断干净，就想回来找他求安慰？
沈滢这些年在国外有多少男人，他不是不清楚，再爱也有限度。
顾妄放在暗处的手缓缓地收紧，骨节泛起苍白，手背蜿蜒的青筋攀附而上，透着骇人力道，无处发泄，烦躁之火只能在胸腔四处乱窜。
领班的女人很严厉，逼着苏岑如做各种舞蹈动作。
也只有在转圈的时候，苏岑如才能感受到一点放松。
苏岑如在心里对顾妄各种暗骂，他想白月光想疯了是吧？
苏岑如记不清她到底学了几个小时，跳了几个小时，她只能清晰的感受到，骨子就像是散架了般，手都抬不起来。
外面天都黑了。
所有人都被打发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顾妄语气冰冷，厉声道：“谁让你停下来的？继续跳。”
苏岑如因为太累，瘫坐在地板上，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她都跳一下午了，她不是机器！
苏岑如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顾妄，一直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