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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桉的话刺得姜晚棠心脏针扎一般生疼，她从不敢问许晟最后是怎样死去，怕刺激于桉，更怕自己接受不了。
没想到，她的阿晟，在她不在的日子，受了那么多苦楚。
姜晚棠有些站立不稳似的要往后倒，宋时遇想要扶住却被她狠狠推开。
她按了下有些发晕的太阳穴，耳朵开始耳鸣，下一秒于桉撕心裂肺的控诉又将她带回现实。
她只顾着自己复仇，没想到这孩子的执念和痛苦深成这样，已近疯魔，她不该将她带回国的。

两人抵着的栏杆越发摇晃，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姜晚棠连忙开口打断。
“桉桉，别用这种方式。”姜晚棠压低声音，怕吓着她一般，好声好气哄劝着，“她的命，不值得你下半辈子去换。”
于桉一怔，看向姜晚棠，眼里恍惚了一瞬，在转向梁依依那张脸时又变成刻骨的恨意。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沙哑哭腔对姜晚棠：“可是姐姐，阿晟在看着我，阿晟说过，他不在不允许我这么软弱。”
一句话说得姜晚棠几乎掉下泪来滤昼，她极力平稳住情绪。
“于桉，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连阿晟都得听我的话。”她奋力将泪意压下去，“而且，我当初找到你时你是不是答应过，阿晟不在了，你要替他保护姐姐？”
宋时遇眼中的暗色更沉。
天台的风太大，他想伸手扶住身形单薄到有些摇晃的姜晚棠，快要触及时，又顿了顿默默收回。
宋时遇确实没有心也不在乎任何人，更不会为自己犯过的错感到痛苦和悔恨。
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感到无措的只有姜晚棠。
“姐姐？”于桉看着姜晚棠，轻轻呢喃了一句。
“对。”姜晚棠的声音越发轻，“是我，许晟的姐姐。”
于桉手中的动作松了松，梁依依趁机推开她自己向前跑过来。
于桉没有防备之下，整个人向后坠去。
姜晚棠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但那栏杆虽然看着摇摇欲坠，却一直坚挺着，也或许是于桉实在太瘦，被拦了一下，这才没倒下去，她瘫软着滑坐在地上。
姜晚棠冷声对着一旁的阿森吩咐道：“带人给我抓住梁依依，还有其他人，一个都别放跑。”
那些黑衣人，都是她一早就安排给于桉的，姜晚棠使唤起来十分顺手。
说完，她立马跑过去将于桉拉到安全的区域，抱着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于桉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她神情痛苦，声音沙哑：“姐姐，那么多年过去，我还是那么没用，我没办法替阿晟报仇，我一定让他失望了……”
“他不会失望的。”姜晚棠低声安慰：“你做得很好，乖，好好休息。”
说完她冷冷扫视过梁依依和她带来的跟班：“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梁依依还想大吼大叫，姜晚棠一个眼神过去，立马被人堵住了嘴。
将于桉送上车先离开后，姜晚棠四下看了看，随后走近正在树下抽烟的宋时遇。
宋时遇的脸被半根未抽完的烟氤氲着，看不清情绪。
姜晚棠面无表情，声音冰冷至极：“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