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子殿下也在。”佩公公垂下头。
慕故渊也在啊,沈池鱼起身,随即对佩公公摆摆手,示意退下:“好,本宫知道了。”
“奴才告退。”
虽然又是只有三个人的家宴,但沈池鱼还是简单打扮了下前去。
来到后花园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到齐,皇帝也是一身寻常的打扮,慕故渊亦是如此。
“来了,快坐。”皇帝见沈池鱼走来,眼神示意了旁边的座位道。
“是,父皇。”沈池鱼简单行了个礼,随后坐下,瞟了眼正襟危坐的慕故渊,身姿也不禁挺拔了些。
佩公公见人已经到齐,连忙吩咐宫女上菜,备酒。
皇帝看着这一道道往桌子上摆的菜,道:“知道厉朝提出了联姻吗?”
虽然知道了结果,但沈池鱼心里还是忍不住嘎噔了一下,有些不安的点头道:“儿臣知道。”
“这个厉朝算他毕竟识趣,没有要求一定要是公主,不然,朕一定把他打下来。”皇帝哼了一声,气愤道。
他是女儿奴…
沈池鱼心情恢复了正常,安慰道:“没事,父皇,联姻的事情不是已经有了眉目吗。”
“朕知道…选班家女,除去年纪官职外,是因为班爱卿还有一女,但听闻班家女还在哭着喊着不肯嫁…”皇帝叹口气。
皇帝心里还是有些怜悯的,毕竟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才出此下策,可他也考虑周全,还为班大理寺卿提升官职。
慕故渊出声道:“父皇,圣旨已下,已经没有余地了。”
“对啊,而且大理寺卿肯定是同意了的,不然父皇你不会下圣旨。”沈池鱼吃着菜,说道。
在古代,利益与家族面前,无论是谁,都会选择牺牲一人,换全家。
“朕知道,今日叫你们来吃饭,还有一事与你们商量。”皇帝也收起自己的些许怜悯,转头将目光看向他们。
“阿渊如今已经是太子了,池鱼也及笄了,你们的婚事也应该要有个着落了吧。”
皇帝喝了口酒,笑容带着深意。
沈池鱼不禁看向慕故渊,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没有躲避,直直的看着她。
最后,沈池鱼移开,有些难办的摸了摸鼻子,道:“父皇…儿臣认为没有人能配的上自己。”
她说的也是实话,慕国里,除了慕故渊外,没一个人才貌双全的,简单来说,没有比慕故渊好看的…
而且,她的目的又不是成家立业,是助慕故渊登上皇位。
皇帝嘴角抽了抽,看了眼的抿唇偷笑慕故渊,佯装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一直追着那个慕祈仁跑吗。”
“他不都跟苏雨杭订亲了嘛。”沈池鱼回道。
皇帝诶了一声,主动辟谣,大手一挥:“他那是作假,你要是还喜欢他,父皇立马赐婚。”
“别…儿臣不支持二婚…”沈池鱼撇撇嘴,这样显得她上赶子倒贴了。
慕故渊嘴角无奈的扬了扬,手扶住额头。
“什么二婚?!父皇都说了那是作假。”皇帝还有些急了,他甚至觉得他这个女儿,有些死脑筋…
“好了,父皇,过几年再说吧。”沈池鱼朝皇帝眨了眨眼。
皇帝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随后目光看向慕故渊:“你心中可有人选?”
“父皇,儿臣才当上太子,现在理应先以百姓为先。”慕故渊声音平稳道。
沈池鱼见状,连忙帮抢道:“对啊,阿渊现在就已经很忙了,还要成亲那些,那不得忙死啊。”
“现在先定一个,定亲宴可以后面举行,父皇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和你母后成亲了。”皇帝说道。
“哎呀,父皇,你现在还年轻着呢,又不着急退位,这么急干什么。”沈池鱼边说边给皇帝夹菜,直言道。
皇帝被说笑了,他抬手敲了敲沈池鱼的额头:“越说越离谱了啊,朕再给你们一年时间,不然朕可就亲自挑选了。”
一年…慕故渊也登不了皇位啊,她反正是不会成亲的,但她得给慕故渊挑选挑选,最好选一个两人互相都不爱的。
这样,就不会阻碍慕故渊的皇位之路了,沈池鱼眉头皱起。
“你给班菁传话了吗?”
沈池鱼戴着面纱,坐在茶楼上了,看着下面陆续经过的人们,但独独没有看见班菁的人影,她不禁看向笃画。
“奴婢传来了,班家女也答应了。”笃画回道。
“那怎么还不来呢…”沈池鱼指尖没有节奏的敲着窗户木檐,啧了一声。
可话音才刚落,身后就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沈池鱼忙转过身。
来人正是刚刚念叨的班菁,她的脸颊与身形明显比之前消瘦了许多,嚣张跋扈的性子也沉了下来。
“坐。”沈池鱼收回视线,抬手示意。
班菁的眼神里也没有了光采和嚣张气焰,她看着沈池鱼,声音虚弱的开口道:“公主,找臣女来有何事?”
“你…”沈池鱼闭了闭眼,掩饰掉眼里的情绪,此刻她不能流露出任何的怜悯之色,她声音尽量平淡,
“厉独煊,最讨厌在他面前提宫婢之子,任何的嘲讽讽刺表情。”沈池鱼开门见山道。
班菁听完,自嘲一笑:“公主,这是在嘱咐我吗?你知道厉独煊干了些什么事吗?!”
当然知道,这是她写的…
厉独煊最擅长折磨人,将背叛,不听话的人关起,挑手筋,脚筋…
他曾将小时候背叛他与他母亲的宫女,亲手做成了人彘…
性情也是十分难以猜透,只要有稍微忤逆于他,他便会下狠手。
班菁见沈池鱼没有说话,语气便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她起身毫不顾礼仪的指着她:“这本该是由你去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我!”
笃画见状连忙上前挡在沈池鱼面前。
沈池鱼看着她,没有反驳,表情平静:“是,你说的没错,但陛下不会强行让任何一个人去,如果…”
“你的父亲不允,那陛下就不会下旨。”
“你别骗人了!别扯上我的父亲!”班菁手用力的拍向桌子,眼睛死死瞪着沈池鱼。
沈池鱼无声的叹了口气,你说她同情吧,可这人一根筋,不同情吧,她又是替自己和亲…
“班菁,如果你真的不愿,明日就带上大理寺卿来找陛下,本宫自然会让你不去。”沈池鱼声音平淡有力。
现在的班菁情绪极其不稳定,沈池鱼觉得没有要说的必要了,再继续待下去,也会逐渐的崩盘。
“笃画,走吧。”
沈池鱼看了一眼班菁,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茶楼,笃画快速跟了上来,说出自己的感觉:“公主,感觉班家女,她…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沈池鱼问道,虽然她也能看的出来。
“她有时看公主的眼神,很…啧,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小心她就对了。”笃画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但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也是可怜的,沦为了她父亲政治的牺牲品。”沈池鱼点点头,感叹一声。
“就看大理寺卿,明日是否会来了。”沈池鱼拿下被风吹起的有些烦人的面纱,抱起双臂。
笃画思索想道:“如若明天真的来了,那人选就要重新考虑了。”
“明天再说吧。”
反正她百分之九十五认为,大理寺卿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利用女儿升职,是这个朝代能做出的事。
沈池鱼将那些事先选择抛之脑后,开始四处张望起来,既然都出来了,肯定是要逛一逛了。
“公主…”
笃画突然拉住她。
沈池鱼疑惑的停住脚步,向她看去:“怎么了?”
“前面那人好像是殿下诶。”笃画目光看向前方,语气有些不确定。
慕故渊?
沈池鱼皱了皱眉,寻着她的视线看去,一身青衣男子走进一家酒楼,后面还跟着一粉衣女子。
那女子是卫黛!沈池鱼瞪大眼,青衣男子那优越的骨相,自然就是慕故渊。
“我去,快跟上去。”沈池鱼咬了咬下唇,慕故渊怎么会跟卫黛一起出来,不会真让她做太子妃吧…
不行!沈池鱼目光死死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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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渊哥哥,我们吃这个,听说是招牌呢。”卫黛在慕故渊面前,就全然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声音都娇柔了许多。
潜伏在门口的沈池鱼听见,不由得呕了一声,这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