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晚在长安俱乐部的男人。
她都要弄清楚。
再次见到赵晟，是在四天后。
姜小怜正在睡熟中，一个冰凉的男人身躯将她弄醒，空气中隐隐还飘着酒味。
借着几缕清莹月光，她看清了男人的脸。
可不就是赵晟！
他还有脸来爬她的床？
姜小怜被软禁得心情烦躁，一见赵晟就气不打一处来，根本不想讨好他。
她一脚踹在赵晟的肩头，挣扎着：“滚啊！我不要被你睡！”
赵晟宽大的手掌握住姜小怜纤细的右脚腕，声音有些许冷意，“想让我把你右脚也掰断？”
一提这个事，姜小怜就难过。
她的左脚至今还没好，要是好不了，岂不成瘸子了？
她身上一点一滴，所有伤痕都是他给的！
简直恨死他了！
“赵晟，我求你，求你放过我行不行？”姜小怜颤抖着身子，真的不想给他睡了。
“三爷，您就放我出去吧。”姜小怜极尽卑微说。
赵晟暴戾的紧掐着姜小怜脖子，似乎他今晚心情不怎么好，“闭嘴！”
放她出去继续勾引男人？
赵晟强制脱下姜小怜的睡衣。
“混蛋！无耻！败类！”
赵晟狠狠掐着她的腰肢，一只手就差不多能全部握住，“接着骂。”
姜小怜疯狂捶打着赵晟的双肩，她那点力量对于赵晟来说，不过小猫挠痒，根本不痛不痒。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被囚在地下室里的时候，赵晟几乎每天都会逼迫她。
在黑暗的封闭环境中，她愈发成为他的掌中物。
“赵晟我恨你！恨你！”
姜小怜的这声恨，以及眸间溢出的毫不遮掩的恨意，都让赵晟不爽。
她恨他？
她有什么脸恨他？
骗他在先，又勾引他兄弟，他不过就是略施小惩而已，没真要她的命，恨个屁？
姜小怜瞪着赵晟，一字一句道：“你也就只会用武力来逼迫我。”
赵晟不怒反笑，狠狠钳住姜小怜的脸，稍一用力便捏起她的双唇，淡色薄唇含着几丝轻嘲：“又装什么贞洁烈女？”
“之前在长安俱乐部被陌生男人搞得不是挺开心？我就不行了？”
“对，我宁愿被他睡，都不想跟你睡。”姜小怜毫不犹豫地说。
赵晟气愤得直点头，咬牙切齿地发出磨响声，“姜小怜，你真他妈给脸不要脸！”
念及她身体虚弱，想让她多养养，他等了四天才回来。
结果等来的却是她不想被他睡，她恨他？
真是白瞎了他这份心！
赵晟骨节分明的手掌紧紧攫住姜小怜的腰肢，他手背青筋暴起，突兀起伏，用力之大，好似真的要将她身体折成两半。
不是非要作死惹怒他、忤逆他，而是真的好想离开却不能离开的恨和烦，以及被人肆意作践的怒和哀。
她待在赵晟身边越久，越担心会重蹈覆辙，会再次被他折磨。
地下室的经历让她痛彻心扉，难以忘却。
那段带有阴影的黑暗时光，让她永远都深深记在脑海。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招惹赵晟。
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赵晟，我不想跟你睡。”
“赵晟，你就是个冷心冷情的大混蛋，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管。”姜小怜继续发泄自己的怒意。
“亲生女儿？”赵晟略有疑惑。
“那个小奶团子，叫苏熙的小女孩。”
赵晟瞬间明白姜小怜是误会什么了，但他并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跟她解释。
就算苏熙真是他闺女，也跟姜小怜没关系。
“姜小怜，你又动起你那可笑的圣母心了？”赵晟不屑冷哼了声。
“知道她亲妈是什么人吗？”
最后，姜小怜还是没逃过赵晟的压榨。
他强迫她，她就咬他。
两人就这么较着劲。
为此，赵晟脖子上被姜小怜咬了不少红痕，不好见人。
而姜小怜身上也有赵晟捏出来的伤痕。
真真算是‘两败俱伤’。
“姜小怜，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赵晟声音带着浓郁的不悦。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能救你，也能杀你。”
他当然能杀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姜小怜不服气。
明明他也狠狠伤害过她，竟还有脸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来要求她付出所谓的酬劳。
简直厚颜无耻！
“你无情无义，还想让我原谅你？”
“你配吗？”
她不恨他都是仁慈。
赵晟眉宇间划过几丝愠色，“就这么恨我？”
不过就是关了她十几天小黑屋，又带她去长安俱乐部玩了一圈而已。
这条命到底还是他捡回来的。
姜小怜这女人还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就这么‘小肚鸡肠’？
“对，我恨你。”姜小怜大方承认，一点也不伪装了。
“只要你一天不放我离开，我就一直恨你。”
凭什么他想要怎样就怎样？
凭什么他想让她做金丝雀就必须做金丝雀？
..
毫无意外。
姜小怜又一次恼怒了赵晟。
第二日，他竟出奇的带她离开了白山别院。
车辆行驶在僻静的林间小路上，周围环境越走越幽静。
九月初的天气微微有了凉意，微风从车窗袭来，带着夏末的清爽。
许久之后，达到了目的地。
一家极其偏僻的精神病院。
午后的阳光明媚，花园里有不少穿着白蓝条纹服的病人在晒太阳，纵使他们脸上都乐呵呵的笑着，也还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压抑和窒息。
绝望的哀伤。
这是一个被遗忘在世间边缘的地方。
姜小怜不知道赵晟带她来这干什么？
赵晟大步在前面走着，姜小怜忍着脚腕疼痛被迫跟在后面。
离开白山别院前，赵晟冷冰冰地对她说：“姜小怜，我对你够仁慈了。”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走进精神病院。
走廊里忽然袭来莫名的冷风，让人后背生寒。
似乎这里的工作人员对赵晟很熟悉，一个女护士在最前面领路。
拐了三四道弯，直至停在一间双层铁门的密闭房间前，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光线昏暗，也就走廊尽头的那扇圆形窗会投射进一点点光亮。
姜小怜注意到透明的玻璃上有被什么东西撞碎的小裂痕，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丝丝血迹。
顿时，她不安的抿唇。
护士打开了第一扇铁门。
房间最里面，姜小怜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对着墙而坐，她长发很长，就这么邋里邋遢地垂落在地上。
“先生，她最近情绪都不太稳定，可能会伤人，还需要打开第二扇门吗？”护士问。
赵晟面容冷峻，一双幽深的眸凝视着房间女人，“开。”
打开第二道铁锁的声响惊扰到房内女人，她猛得回头张望。
那副惨白得没有血色的模样吓到了姜小怜，不禁连连后退几步。
姜小怜对上的是一双死寂空洞的眸子。
倏尔，虞听在看见赵晟时，立刻情绪激动的跑上前，口中哀痛大喊：“孩子，我的孩子，孩子呢？”
虞听跪倒在赵晟脚边，哀求不已：“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求您把孩子给我吧。”
“我只要孩子，她就是我的命。”
“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成为玩物！我不要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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