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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跨在她和时沉渊之间的，那可是不可跨越的阶级鸿沟。
所以，她从来不敢放任自己对他的幻想，也不奢望和他有什么暧昧关系。
但他刚才的话说得很明白，他想每天都看见她，他是喜欢她的，尽管她是那么糟糕。
程小羽忽然回过味来，本姑娘这么糟糕，你还想每天看，到底是谁有问题？
虽然你是大总裁，大少爷，你有着金光闪闪的头衔和沉甸甸的钱袋，可本姑娘也不差。
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所以！内心一番天人交战后，程小羽决定拒绝这种傲慢告白。
她十分嚣张的扬了扬唇角，说道：“可我并不喜欢您。”
时沉渊眉头锁紧，脸变得很黑，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六月天。
这个结果，让他完全出乎意料。
时沉渊从来没想过，会有人拒绝他的告白。
而且，她前一晚不是还说什么喜欢他，还对他又是亲又是抱，还想睡他。
一觉醒来，她竟然什么都不认了？
时沉渊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程小羽，我给你一个月的考虑时间，请你认真考虑后，再给我答复。”
程小羽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威慑力，以及不讲理的强势。
让她忍不住点了点头，又后知后觉的，认为自己不该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才不需要考虑一个月。
“不用考虑那么久，我确实对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时总也不用再勉为其难地录用我了，今天下午我会人事部办理离职。”
程小羽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时沉渊冷冷一声：“站住。”
这一声有点吓人，程小羽内心怂了一下，她站定脚步，但转过身的时候，依然一脸倔强。
“时总还有什么事。”
时沉渊黑着脸来到她面前。
“我没有解雇你，你如果单方面离职，就要支付违约金，这一点，你也想好再给我答复。”
“时沉渊！”
他冷了脸，扬了下唇角：“程助理，工作时间，你还是应该叫我一声时总。”
“……”
程小羽感到无力吐槽，对于此人的腹黑以及可恨程度，都刷新了她的下限。
这不是摆明了要用这份工作扣住她吗？
心里愤恨归愤恨，但她不想支付违约金，也无力支付。
那就继续当他的助理好了，反正她话已经说清楚了。
“时总，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今天是周一，也就是你的工作日，上午，我需要你把这份文件整理出重点交给我，下午你跟我一起回公司，正常上班。”
说完，他转身拿起桌上一本纯英文的文件，塞进程小羽手中。
“不懂的地方，不要找我来翻译。”
“……”
程小羽完全傻眼了，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吗？活该你单身啊时沉渊！
一整个上午，程小羽呆在时沉渊的书房里，苦哈哈地埋头阅读文件，整理重点。
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就着茶几翻文件，不懂的就一个词儿一个词儿的查，到最后直接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简直拿出了当年备战高考的架势。
因为时沉渊说了，中午之前整理不完的话，就不能吃饭。
程小羽真的搞不懂，这人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虐她。
本以为拒绝了他的表白后，他既然还想留她在身边，肯定会好好追她的，但没想到这时沉渊对她比以前更狠了。
除了在心里默默骂他大变态，程小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快到中午时，程小羽依然进展缓慢，然而肚子已经开始叫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沉渊，发现他并没有注意她这边，便悄悄拿出了手机，把剩下的三页文件拍了清晰的照片，给苏玖瑶发了过去。
“江湖救急！姐妹快帮我看看，这三页大概讲了什么内容，简单说下就好。”
她知道苏玖瑶英语很好，这种程度的文件，对苏玖瑶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苏玖瑶收到她消息的时候，正坐在餐厅看顾寒夜给她做饭。
因为她前一天被林轻轻下了那种药，此时虽然药效已过，但身体的疲惫也上来了。
顾寒夜不忍留她自己在家，便没有去公司，中午时，又亲自为她煮饭。
顾寒夜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
“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小羽发来的，好像是一份全英文版的招标书，让我给她看一眼。”
顾寒夜想着帮帮玖瑶，就多瞅了一眼。
“诶？这不是去年时代集团的招标么。”
“去年的？”
“对啊。我可以确定，因为这个项目最后是我们公司海外部拿下了招标。”
“也就是说，这东西已经过时了？那为什么时沉渊还让程小羽给他整理，还说着急用。”
顾寒夜勾唇一笑：“你觉得呢？”
苏玖瑶反应了一下，瞪向他：“难怪你们两个关系好，果然是一丘之貉。”
为什么时沉渊要程小羽给他整理这种过期的文件，还不是想多让她在他身边待一会儿么。
时沉渊这腹黑又爱折腾的人的劲儿，真真和某人一样。
苏玖瑶想了想，勾唇一笑，以顾寒夜的口吻，告诉小羽她不在家，没有带手机。
她也希望小羽和时沉渊有些进展，自然不会破坏他们的小情趣了。
程小羽这边可苦了，本来指着苏玖瑶当援兵的，没想到这么不巧，援兵出门了。
她决定去请教其他人。
“这都是需要保密的文件。”
时沉渊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程小羽险些把手机扔了。
她回头看向时沉渊，就看见了一张万年冰山脸，打了个寒颤。
“程助理，你能不能专业点。”
程小羽嘴巴一瘪，低声道：“我知道了，时总。”
最终她靠自己，一点一点地把那剩下的三页啃完了。
而那个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她饿极了，给时总交了作业之后，便说自己要出去找饭吃了。
时沉渊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但告诉她，最好一个小时内解决完午饭。
程小羽说：“没问题！”
她刚才都看好了，附近有一家牛肉面馆，出了别墅区就是，不会耽误很长时间。
之后时沉渊跟着她一起下楼，经过餐厅时，程小羽闻到了餐厅里飘来食物香气。
程小羽走向大门，时沉渊走向餐厅。
那香气实在诱人，程小羽脚步分外沉重。
很好奇时沉渊的午饭吃什么，忍不住放慢脚步，看了一眼餐桌，时沉渊却正好回头也看向她。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
时沉渊问：“要不要一起吃？”
程小羽本想说不啦，结果话到嘴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谢谢时总，那我不客气啦！”
时沉渊转过身，嘴角扬起来，但等到落座后，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表情。
程小羽也坐在了餐椅上，惊讶地发现，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
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冷淡总裁，这些是他让厨房为她准备的吧？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出去找吃的吧？
想到自己刚才拒绝人家时多么义正言辞，现在又忍不住蹭了人家的饭，程小羽就感觉很不好意思。
“不是饿了，怎么不吃？”
“时总，你专门给我准备了这些吗？”
时沉渊挑了下眉：“嗯？”
程小羽尴尬了一瞬，心想，既然都表白了，那给她做点好吃的，好像是正常追求女孩子的操作吧？
“因为都是我爱吃的啊……”她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
“唔，并不是为你。”
“……”
程小羽抚了抚额头，尴尬地想遁地。
时沉渊又说：“应该是你不挑食，所以看什么都好吃。”
程小羽一下子呛了，这是骂人呢么？
从原理上来说，他表白过了，应该对她展开追求的，应该百般顺着她才是啊。
但是他显然不打算这么做，难道是遭到拒绝后，矜贵高冷的大少爷就直接放弃了？
这么容易就放弃，看来从一开始也不是认真的。
程小羽心中感到愤慨，一股无名火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闷头吃饭，不再说话。
这时时容晔从楼上下来，正好经过餐厅。
时沉渊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不吃饭，哪儿去？”
时容晔倒退着回到餐厅门口，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
“朋友叫我呢，我先走了啊，回见啊嫂子！”说罢，时容晔对程小羽摆了摆手。
程小羽当即就又呛了一口。
时沉渊剑眉一挑，看向程小羽。“你们见过面了？”
“见、见过了，”她边咳嗽边对时容晔说：“我不是你嫂子，你别乱喊啊……”
时容晔却冲她眨了下眼睛，好像在说，别不好意思啦，我都懂。
程小羽脸更红。
看着这小子跟程小羽眉来眼去，时沉渊冷声道：“那还不赶紧走？”
时容晔嘿嘿一笑，开腿溜了。
时沉渊淡定地拿起筷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这个弟弟这么顺眼。
程小羽也低下头，继续吃饭，却有一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为什么容晔小哥哥会喊她嫂子，肯定是时沉渊早就跟他说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时沉渊对面盘子里的那块肉，早就被惦记了，随时可以被吃掉。
她抬起头，发现他已经把肉夹走，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着。
正望着时沉渊出神，一道灼热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
程小羽赶紧低下头扒饭。
却听到时沉渊磁性的嗓音传来：“你不用慌，我说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这期间我不会干扰你的选择。至于容晔的话，你不用放在心里。”
“噢。”
程小羽心跳微微地加速了，原来他还在等着她的答复，并没有轻易放弃喜欢她。
一直到吃完饭，程小羽都心不在焉，一桌子好饭，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等到了下午去公司，她依然不在状态。
以至于那个被她泼了酒的何大小姐何馨悦站在她面前，说要找时总的时候，她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此人是谁。
她还一脸职业微笑地问对方：“您有预约吗？”
“没有，你告诉时沉渊我来了，他自然会见我。”何馨悦高傲地昂着头，恨不得鼻孔朝天。
程小羽这才认真看了一眼对方的脸。
这不是订婚宴上奚落嘲讽过她，后来又被她泼了酒的那位傲慢大小姐么。
“稍等，我给时总打电话说一声。”程小羽淡淡道。
何馨悦上下打量了一下程小羽，撇撇嘴，眼里带着阴险的笑意，不知道揣着什么坏心眼。
程小羽没理会她，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时沉渊总裁办的内线电话。

“时总，何馨悦小姐来了，您现在方便吗？”

“带她进来吧。”时沉渊答复很快。
程小羽嘴角微微抿了下，“好的时总。”
程小羽挂了电话，让何馨悦跟自己来。
带何馨悦去总裁办的路上，程小羽也有点忐忑。
前一天，她在订婚宴上，泼了何馨悦一身酒，尽管是何馨悦挑衅在先，并且拿起了酒杯想泼她，程小羽才夺过来泼了回去。
但不管怎样，都是她先动的手。
先动手的，就不占理。
今天何馨悦来找时沉渊，是不是为昨天的事情而来？
侧目看了一眼何馨悦，只见她嘴角轻勾，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程小羽几乎可以确定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程小羽倒是不怕她，只是不希望给时沉渊惹来不必要麻烦。
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已经来到了总裁办外。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程小羽推门进去：“时总，何小姐来了。”
时沉渊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礼貌而不失热情的微笑。
“馨悦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何馨悦昂了昂下巴：“突然想来看看你，时少爷不欢迎吗？”
时沉渊淡淡一笑：“欢迎，这边坐吧。”
他请何馨悦来到沙发区落座，程小羽也准备离开总裁办。
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是朋友，自己在这个场景下，则是完全多余的人。
她刚转身就要走，却听到何馨悦叫住了她：“程助理，一杯咖啡加糖谢谢。”
程小羽站在原地，没有行动。
道理很简单，给她开工资的是时沉渊，不是何馨悦。
时沉渊没有让她招呼客人，客人反而自己跟主人似的使唤她，程小羽自然不会听这女人的使唤。
如果谁来了，都能使唤她去冲咖啡，那侮辱的不只是她，更是作为她上司的时沉渊。
至于这何馨悦要怎么发难她，程小羽也不怕。
大不了不做这工作了，但让她向这个嚣张女人低头，那是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问题吗，程助理？”何馨悦问。
程小羽没有看她，直接垂首问时沉渊：“时总，需要咖啡吗。”
时沉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微不可查地抿了下，这小女人的脾气够大的，难怪从小到大麻烦缠身。
忽然想起前助理Linda第一次把那份程小羽过去的“光辉履历表”放在他桌上时，Linda一脸纠结地问，真的要雇佣这位脾气火爆的小祖宗吗？
时沉渊当时的回答是：“她麻烦缠身，不代表她是错的一方，让她试试吧。”
这些日子，程小羽作为他的助理，倒是展现了她脾气火爆的一面。
一次开会时，有老股东暗讽时沉渊年轻气盛，质疑他的能力。
但那天开会时，程小羽突然站出来，当众质问那位元老，为何有话不好好说，要阴阳怪气带节奏，如果觉得时总策略不佳，就提一个切实有效的出来，不提建设性意见，只说一些扰乱人心的话，是几个意思。
当时时沉渊都惊了，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因为这种元老级的人，一般人都不敢惹，连时沉渊都觉得棘手。
毕竟他们手中握有股份，在集团有权威，又是元老级人物。时沉渊刚接手公司这几年，没少忍让他们。
但事实证明，那次程小羽发飙后，效果很好。
那位元老会后甚至还来向时沉渊解释过，希望时沉渊不要误解，他对公司依然是忠心耿耿的。
而程小羽这傻姑娘，全然不知，正是她的率真，帮了他的忙，竟也在会后向他道歉，说自己刚才替他抱不平，一时冲动了，以后再也不会乱发言了。
当时如果不是另外一名助理在场，时沉渊真想把她抱怀里……
时沉渊思绪回到办公室里，他手握拳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就麻烦程助理去冲两杯咖啡，用里间的器具就可以。”
“好的时总。”
程小羽转身走了，一脸小傲娇，令时沉渊忍俊不禁。
他当然看得出来，程小羽不喜欢何馨悦。
但他更想知道，程小羽是因为何馨悦性格跋扈而不喜欢她，还是因为何馨悦对他有意思而吃醋了？
程小羽这边，进了总裁办里面的休息间，开始准备冲咖啡。
但她很心机地把门留了个缝，没关紧。
这样，她就能听到外面的谈话了。
偷听人墙角，确实不好，但她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她很想知道，这何馨悦到底是来干啥的。
是不是来跟时沉渊告状，说昨天被她泼酒一事。
她一边准备滤纸，一边竖起耳朵听着。
何馨悦说：“沉渊，这是新建药厂的委托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两家就可以正式合作了。”
“好。”
外面传来时沉渊翻阅纸张的声音。
程小羽寻思着，原来是谈合作的啊，那倒是她想多了。
她称好10g咖啡豆，开始磨豆子，卡拉卡拉的响声，盖住了外面的动静。
程小羽磨得很快，为了赶紧跟上他们的谈话进度。
很快，豆子磨好了。
外面没有动静，程小羽暗暗咬牙，那两人不说话，干什么呢？
孤男寡女，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她悄悄踮起脚尖，来到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原来时沉渊还在看文件，她松了口气。
于是程小羽又重新回来，继续准备着咖啡。
过了一会儿，时沉渊说：“合同没有问题，但我有一个疑问。”
何馨悦笑道：“说来听听？”
“为什么突然选择时代集团，你们应该有长期合作的伙伴。”
“既然我们是老同学，我自然是来解你的燃眉之急。”
时沉渊问：“燃眉之急？”
“听说因为程助理不懂事，你和胡胜天的合作告吹，这对时代集团来说，应该是一大损失吧？那能给时代集团带来新的生机的，也就只有我们这个项目了。”
程小羽听了这话，默默瘪了瘪嘴，跟姓胡的闹掰，怎么能怪她！
分明是姓胡的心术不正，想占她便宜。
想起前一天险些被那姓胡的灌酒，还差点骗到楼上欺负，程小羽依然气愤。
但何馨悦后面的话，也令她更加困惑和不安。
怎么让这女人一说，感觉时代集团都要凉了似的。
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吗？
程小羽继续竖起耳朵听着。
“我不与胡胜天合作，跟小羽没有关系，只是觉得对方不可靠。”
时沉渊语气镇定，声音平稳有力，程小羽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这句话说得十分公允，倒是深得她心。
何馨悦似乎失去了耐心，说道：“沉渊，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给你的这个项目，你想要吗？”
时沉渊沉默了片刻，“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但你不妨先说说要求。”
何馨悦哈哈一笑：“时沉渊，不愧是你，我的确有个小小的要求。”
这时，热水壶发出了三声滴滴音，水烧开了，得赶紧冲咖啡了。
没能听到后面的话，程小羽心里结了个疙瘩。
本想继续听，但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听不清楚了，只知道他们一直在聊天。
呵呵，话题倒是挺多。
说起来，那何馨悦长得不错，人却很嚣张，本以为时沉渊不是外貌协会的，能透过漂亮的皮囊看本质，没想到也这么眼拙。
这么想着，手里的咖啡就忘了。
按照时沉渊教她的，手冲咖啡除了闷蒸阶段，该注水两次，但是她第二次注水与第一次间隔了太长时间，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口味。
不过，她其它步骤都是按照时沉渊教得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给时沉渊做好了手冲，她从抽屉里拿了一条速溶咖啡出来。
可不是故意怠慢客人哦，她目前只会冲一杯手冲，不会一次做两杯，只能委屈下何大小姐了。
程小羽嘿嘿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反光的亮面橱柜上，映出了她那宛如白雪公主后妈的阴险小表情。
至于这速溶咖啡从哪儿来的呢，自然是她自己的。
她平时懒得给自己做手冲，就还是喝简单快捷的速溶咖啡。
而自从时沉渊允许她使用他的厨房后，程小羽就放了几条速溶在这，省的跑到走廊尽头的茶水间去冲咖啡了。
她喝速溶被发现后，一度被时沉渊鄙视，说：“我发你的薪水很少吗？你要喝速溶，也至少喝点好的，别净喝这种除了糖就是植脂粉末的东西。这种咖啡越喝越胖，到时候你再想去跳芭蕾，小天鹅就变胖天鹅了。”
想起毒舌上司，程小羽默默同情了下自己。
而一想到，这毒舌男竟然喜欢上她了，程小羽愈发百感交集。
得是什么样子的女人，才能和那种冷冰冰的，又毒舌的男人一起生活啊？那得是菩萨一样的人吧？
程小羽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赶走，端起两杯冲好的咖啡，走出了休息间，来到了外面的办公室。
程小羽放下咖啡杯后，快速扫了一眼时沉渊，想看看，她给何馨悦冲速溶咖啡的小心机，有没有被发现。
这一眼，撞进了时沉渊的暗沉沉的眸子。
好吓人！
程小羽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沉渊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给何馨悦的不是一杯咖啡，而是一杯毒酒。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程小羽内心瑟瑟发抖，挪开视线，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
何馨悦却问了句：“程小姐，为什么我和时总的咖啡不一样？”
程小羽便说：“时总只教给我一人份的手冲怎么做，没有教我一次性冲两个人的咖啡的方法，我也想给何小姐冲杯好点的，时总也有咖啡机，可惜我不会用，那就只能委屈何小姐了。”
这还真不是程小羽瞎掰，她确实专门从网上学习过，两杯手冲咖啡需要地咖啡粉多一倍，萃取时间也会相应改变，对于水粉比也会有差别。
咖啡机嘛，她也确实没有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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