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看见她从一进来时便赤裸着双足,足上肌肤依然如雪如玉,极为光洁无瑕。那红纱裙角也掩盖不住一双雪玉玲珑足,脚踝上缠绕着金丝细铃铛,一举手抬足间,便悦目又动耳。
别说在座的男子,就是谢如琢也不禁瞧出神了去。
那千芙挽着水袖,轻抬手臂,垂纱袖角便滑至臂弯间。她试了试柔韧的手腕,然后抬了抬眼帘,朝这边看了一眼过来。
那嘴角抿着极淡的一抹笑,让谢如琢见之一愣。
如果她没看错,千芙应该是在对谢淮南……笑?
只是谢淮南兀自执杯饮酒,似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亦没有多看她一眼。
随后琴音淙淙流起,仿若冬去春来,山间积雪消融成清澈的流水,汇聚成流淌的小溪。那溪水的声音从脑海里流过,沁人心脾。
谢如琢依稀听见城守在赞道:“千芙姑娘的舞姿在梅城果真堪得上是一绝,配以如此美妙的琴声,乃是人间极品。其他的舞,便再也入不得眼了。”
谢淮南不置可否。
贺将军就朗声大笑,道:“想观得千芙姑娘一舞,那可是很不容易的。若不是知道今晚是为二公子跳舞,千芙姑娘还不一定肯卖我这个面子。”
原来她竟是知道谢淮南是今晚的客人。
谢淮南对这里似乎也不全然陌生。
随着那翩翩舞姿起,谢如琢便觉得,和眼前这千芙姑娘比起来,之前的什么秀儿怡儿,简直就是就是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
当然,她自己也算在黄毛丫头之列。
光是那红色裙角下的玉足轻轻往软毯上一点,裙角飞扬,翩若惊鸿,一般小丫头连她的一双脚都不及。
满桌的美酒佳肴,谢如琢无心品尝。她的视线追随着千芙,模样有些呆愣。
谢淮南一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这世间还有如此惊才艳绝的女子。
谢如琢不得不承认,除去身份与地位,谢淮南生得高大,而千芙身姿纤长柔韧,这样的女子与谢淮南站在一起时好像才更般配,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谢如琢猛地灌了一口茶,心下平静些许。
其他众人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千芙姑娘的玲珑玉足是相当有灵气的,即使房间里留给她的空隙很窄,她也能轻巧地从中间穿过,例如踩在椅凳上,绕过小几边,满屋子都是她的舞影,她像是生了一对翅膀似的。
转眼间,千芙就绕道了宴桌这边,一边跳着舞一边若有若无地靠近谢淮南。
谢如琢绷了绷神经,本能地很排斥,觉得她那无情似有情的目光极为刺眼。
就在她挥袖间,水袖勘勘将要落在谢淮南的怀里时,谢如琢忽然半路伸手,倏而截住了千芙的水袖。
谢如琢脸上笑意明媚,嗅了嗅道:“姑娘好香啊。”
千芙巧妙的舞姿一转,便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水袖收回。
那裙摆在谢如琢眼前晃啊晃,晃得人眼花缭乱。那裙角有意朝谢淮南靠近,谢如琢不大意地伸出了脚,往裙角上踩了一踩。
千芙突然顿了一下,谢如琢旋即又松了脚,使得千芙踉跄两下,一屁股坐进了城守的怀里。
即使她这一跌坐,也是跌坐得万种风情、美感十足。
城守一下子就呆了,大抵是没料到美人突然投怀送抱,他搂也不是,不搂也不是。
千芙应付这种场面一向是得心应手的,在城守对她伸出爪子之前,她便又如一条灵活狡猾的鱼儿一般,轻飘飘地游走了。
谢淮南身上沾染了酒气,神色冷漠,后千芙也识趣地再也没试图向他靠近。
这一晚的曲舞精彩绝伦,只不过大家都顾着来听曲赏舞了,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动多少。但这些人酒却没少喝。
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还舍不得离开。
谢淮南带着谢如琢率先离开了弄梅阁,走出大门时,他身上虽有酒气,但人还十分清醒。
外面的冷风一灌,顿时就把那股柔艳旖旎给冲淡了两分。
谢如琢紧了紧身上的棉袍,身体适应了里面温暖如春的氛围,一出来还觉得有些冷。
因她双手环着自己,安静地走着,谢淮南想要来牵她时,她也腾不出双手。
谢淮南看了看她,道:“今晚不高兴?”
谢如琢勉强笑了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今晚没能观摩千芙姑娘的鼓上舞。”
“不过是取悦别人的伎俩,有何好看的。”
谢如琢走了两步,忽然轻声问:“那二哥有被她取悦到吗?”
谢淮南皱了皱英厉的眉目。
千苒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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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弄梅阁不远,街边上便有吃宵夜的摊位,三三两两的人正坐在挡风的棚里烤肉串。
面前星星点点的红色火光冒着暖意,隐隐照亮那些一边烤肉串一边谈笑风生的人的脸。
谢如琢闻到那股烤肉的香味,忽觉有些饿了。谢淮南也知,她在弄梅阁里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便带着她往棚里去落座,亦是生起了炭火,往老板买了新鲜串好的肉串来烤着吃。
谢如琢吃了几串,暖阁里那些好酒好菜她没尝出什么味道,但这烤串却是有滋有味的。
忽听得旁边几个谈笑风生的食客把话题转到了不远处的弄梅阁上,谢如琢便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他们提到了弄梅阁的舞技头牌千芙,无不垂涎道:“那可是个绝色妙人儿。”
有人道:“可你们听说了没有,难怪近些年来无人得她的青睐,竟是她早已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
“千芙姑娘每年年末的时候都要在弄梅阁的水鼓上起舞,引来梅城无数看客,几乎整个梅城的官贵都要去为她捧场,你们道是为什么?”
千芙在水鼓上起舞,一年一次,梅城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但人们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以旁边的人便问道:“为什么?”
“据打探来的小道消息说,她是专门跳给她那意中人看的。她的意中人每年年底的时候才来一趟梅城。”
谢如琢有些发愣,手上没注意,让手里的肉串落进了炭火里,火苗蹿起来,险些舔到了她的手指。
谢淮南一把握过她的手时,她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指尖热热红红的,却不敌她心头突然冒起来的隐隐悸痛。
奇怪,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谢淮南一言不发,拉着她便走出棚子时,谢如琢还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个说话的人身上,听他们隐隐还说道:“今年估摸着也到时候了吧,也不知千芙姑娘哪日再在那水鼓上起舞……”
她一路上被谢淮南拽着走,发现自己竟找不到话来打破这种沉默。
到别院时,谢淮南停下来,谢如琢收不住脚,一下撞在他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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