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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娴开车的时候，因为陆北川那句对不起，思绪飞出去好远。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陆北川，她那时候很小，有点胖，脸上就看起来肉肉的。
陆北川大她五岁，她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只记得他长得好看，脸上表情很冷，总是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年少老成的感觉，看着生人勿进的模样。
那次她印象很深，陈静和安之出去逛街了，就把小暮烟扔给了陆北川。
两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大一小。
陆北川当时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着姜娴说了句，“跟着我。”
姜娴当时有点怕他，并没有跟上他，还局促地往上退。
陆北川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他看向姜娴时，脸色变了一下，声音也沉了沉，“听话。”
在小暮烟的眼里，此时的陆北川就像是童话里掳走公主的恶龙，可怕得不行。
她疯狂地摇着脑袋，挪着小步子渐渐往后。
见陆北川没什么反应，她直接转过身，撒丫子就往着陆北川反方向跑。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她就被陆北川给抓了起来。
他力气大，长得还高，很轻易地就把小肉团子薅了起来。
他没有抓她的衣领，以免她呼吸困难，他抓着她的小衣服，把她转了过来，视线落在她肉乎乎的小脸上。
小暮烟当时的眼睛都瞪圆了，害怕的直打哆嗦，她抖着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陆北川先她一步，另一只手指着她的嘴巴说，“不许哭。”
姜娴就不敢哭了，努力地憋着，克制自己的情绪。

陆北川最终以这样的姿势把她带进了房间，小暮烟一动不敢动，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
到了房间，陆北川才把她放下来。
他扯了个坐垫放在地上，瞥了眼，用着命令的口吻对小暮烟说，“坐。”
姜娴扭捏了一下，扯过小垫子拽得离他远了一点，这才晃晃悠悠的坐下。
陆北川也扯了一个垫子坐在姜娴的对面。
女孩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呈着桃花的形状，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旁边还带着点婴儿肥，看着软软的，让人有种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但是陆家的教养不允许陆北川那样做，否则他真的很想上去捏一把。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为什么，对眼前的小肉团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都会刻意放软些。
小暮烟张开她嫩生生的唇，用着稚气的声音，很小的说道，“烟烟。”
“烟烟？”陆北川笑了，原来五岁的小朋友这么笨，但是还挺可爱。
姜娴不是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因为家里的人都叫她烟烟，再加上她看见陆北川的时候，小心脏就会不自觉的紧绷起来，所以嘴边的话就脱口而出了，显得她有些笨拙。
陆北川宠溺一笑，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声音温柔，“那烟烟小朋友想玩什么？”
小暮烟摇头，很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北川知道她紧张，他望了一眼房间，看看有没有五岁小朋友可以玩的东西。
他扫了一圈，只找到一盒水彩笔。
他又找到几张白纸，一并拿了过来，放在了小暮烟的面前。
“要不要画画？”陆北川抽了一根笔递给小暮烟，眉眼清淡地看向她。
小暮烟看着那个水彩笔，好半天没接。
她小脸为难，妈妈说，不让她随便接受陌生人的东西。
陆北川见她迟疑，又往前递了递，“拿着！”
小暮烟这才接了过来。
她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老半天，她扯了扯笔帽，没扯下来。
这笔帽扣得有点紧，姜娴力气小，扯不动实属正常。
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求助似的看向陆北川。
陆北川会意，笑了两声，帮她把笔帽扯开重新递了回去。
姜娴握住手里的笔，眼里这才有了些许笑意。
她还很有礼貌地朝陆北川说了声，“谢谢。”
然后她就趴在地上画画去了。
陆北川看她有了自己的事情，拿过一本书在旁边看了起来。
可是小丫头想换颜色的时候，就犯起了难，陆北川看书看得认真，她不敢打扰，就在旁边怯生生地等着陆北川看完。
良久，陆北川才放下手里的书，想看看对面的小团子在干什么，他发现小团子正撑着圆圆的小脸看着他。
他撩起眼皮，“怎么了？”
小丫头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打不开的水彩笔，摊开肉乎乎的小手，递到陆北川的跟前，“打不开。”
陆北川笑意依旧，他耐心地接过来，说，“没事，我看的是闲书，你不用担心打扰我，只要你递过来，我都能帮你开。”
姜娴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闲书，但是听他话里的意思，她只要换水彩笔的话，就可以找他。
姜娴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哥哥。”
满是稚气的嗓音叫出来的哥软乎乎的，陆北川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过不了一会儿，姜娴就要换一只水彩笔，陆北川也不生气，不厌其烦的给姜娴当着开笔工。
过了一个小时有余，属于姜娴人生里的第一部美术作品成功出炉。
她美滋滋的把自己杰作递给了陆北川，“哥哥，看。”
陆北川看着姜娴得作品蹙起了眉，他隐约能看出来这小团子画的是个人。
虽然不成样子，但是陆北川还是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看。”
“这画的是什么啊？”
他还多问了句，听到姜娴的回答后，陆北川觉得还不如不问。
“是哥哥！”小姑娘声音轻快。
当即，陆北川唇角抽了两下。
着小团子居然说话里面这人是他？
他不认命的又拿起那幅画审视了两圈，畸形抽象的五官，极其不协调的身体比例，头那么大，身体那么小。
唯一让陆北川值得欣慰的一点就是姜娴画的这个小人，腿还挺长，也就这点比较符合他。
陆北川看了两眼画，又看了看姜娴，最后还是在姜娴期待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他揉了揉姜娴的头，很真诚的夸奖道，“烟烟画的真好啊。”
姜娴粉嫩的小脸塌陷出两个酒窝，她十分谦虚的说，“不，是哥哥长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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