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带着苏跃坐在院里跟刘乾聊天。
我在厨房里做饭,余光看着他,突然就动了离婚的念头。
我追着秦宵跑了三年,五年前终于跟他领证,把他变成我的男人。
刚结婚那会儿,我高兴得天天揣着结婚证睡觉。
半夜做梦笑醒了,都要揉揉眼睛看清楚,确认睡在我身边的人,是秦宵。
那时候的我,大约是想都不敢想,某一天,我会选择先离开。
毕竟,在我和秦宵的关系里,选择权一直捏在他手里。
饭菜端上桌,苏跃看着碗嘟囔了一声:
「我不吃香菜。」
她想了想,把不爱吃的东西全都夹进秦宵的碗里。
秦宵无语地看着她,她吐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刘乾笑着说:「你们俩那绯闻,是真的吧?小年轻谈恋爱就是甜。」
秦宵轻描淡写地回答:「假的。」
苏跃的表情微微一变,又大大咧咧地笑起来。
她跟刘乾解释:「刘老师您别误会,我和秦宵就是哥们儿。」
「以前我俩谈恋爱,他把我照顾得太好了,再跟他待下去我都要废了,我就感觉不行,我得自力更生。」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刘乾问她:「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苏跃掰着手指说:「高的、帅的、沉稳的,喜欢看书,戴眼镜也好看的,穿黑色衣服灰色裤子的……」
秦宵笑了一下。
他今天正好戴着眼镜,穿黑色衣服和灰色裤子。
刘乾也笑了,夸苏跃:「你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大概是我太沉默,他突然问我:「满满,我记得你手机屏保是秦宵吧?怎么偶像来了你还害羞啊,一句话不说。」
我手下一顿,抬头的时候,秦宵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苏跃突然出声,拿出手机屏保给大家看。
「满满姐也用秦宵做屏保吗?我也是!」
「这张照片是我在片场偷拍的,你要是喜欢,我发给你……」
照片里,秦宵正在睡觉,苏跃很亲密地凑上去,两个人就像在偷偷接吻。
我平静地笑笑,说:「真般配。」
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秦宵眉头一挑,目光掠过我们,端起碗喝了口米酒,表情不爽。
4.
吃过午饭,导演关掉摄影,让大家休息。
忙了一早上,我的伤口开始扯着疼。
我钻进屋里,把止疼药翻出来,还没来得及吃,苏跃的经纪人突然找过来。
她抱着胳膊,让我现在去给苏跃做份沙拉。
「跃跃中午没吃好,你给她做份沙拉送过去。」
苏跃光顾着说话抢风头,能吃好才怪。
我端起水杯往嘴边送,冷冷一笑:「想吃自己叫外卖,谁惯你臭毛病。」
经纪人一巴掌打在我的手上,热水洒了我一身。
她低声警告我:「你这是什么态度?给我们跃跃做饭,是看得起你。」
「你知道我们跃跃是什么地位吗?等以后嫁给秦影帝,多的是人上赶着巴结。」
「给你脸你不要,等着被封杀吧!」
我一肚子火噌噌往上冒,反手就把杯子里剩下的水泼到她脸上。
苏跃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拿出纸巾给经纪人擦脸。
「满满姐,是不是我们哪儿得罪你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用不着动手吧。」
秦宵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反手关上门,把看热闹的人都挡在门外。
我笑了,问苏跃:「你中午没吃好啊?」
「让我现在给你做沙拉?」
「我一个人刚忙完五个人的饭,我还要单独伺候你,我是你妈啊?」
「哦,听说你跟秦大影帝快结婚了,准备封杀我,是吧?」
「来,你跟我说说,咱们怎么有话好好说。」
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搭理苏跃。
因为一个男人闹得不可开交,在我的观念里,特别没劲。
可是她不停地找我不痛快,我再不翻脸,就说不过去了吧?
5.
苏跃没料到我嘴皮子突然这么利索,愣了一下,很快扫了一眼秦宵。
她上前来拉我,表情无辜地说:「满满姐,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别急……」
她身上带着清淡的栀子香。
我知道这个牌子的香水,很贵很稀有,秦宵买过。
当时我以为,是他为我准备的惊喜,偷偷高兴了好几天。
结果,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没忍住皱起眉,伸出手挡住苏跃。
「麻烦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我想吐。」
苏跃脸色一僵,扯扯嘴角,退后两步。
秦宵表情冷淡,只是盯着我,漠然开口:「余满满,你说话过分了,道歉。」
我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眼泪先涌出来了。
真丢人啊,余满满,你哭什么?
秦宵一愣,向我伸出手,好像是要替我擦眼泪。
我躲过他的手,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憋着哭腔骂他:「你他妈也别碰我,恶不恶心!」
苏跃和她的经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就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我。
圈里圈外,有人敢碰秦宵?
动手之前,先打听打听他的来头。
他被我打偏脸,慢慢咬紧牙。
我的伤口扯了一下,就像被人拿刀子捅进去又拔出来,疼得我缩起身子。
我颤抖地拿出止疼药,干咽了下去。
秦宵突然从我手里拿走药袋子,黑着脸看了看。
他没追究我打他的事,只问我:「止疼药?哪儿疼?」
我惨白着脸,扶着桌子腿儿站起来,往床边蹭。
「不关你事,你跟苏跃一起,滚蛋。」
他一把拽住我,眼神很吓人。
「谁让你这样还出来工作的?我他妈养不起你是不是?」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跟我回家,要么,我扛着你,你乖乖跟我回家。」
他扛着我?在这里?谁信啊?
这些年,他把避嫌做到极致,他怎么会愿意为我惹上麻烦的传闻。
我甩开他的手,一字一句跟他讲明白:「你、滚……」
话没说完,身子一轻,秦宵还真把我扛在肩膀上,就跟抢媳妇儿的土匪一样。
踏出房门的刹那间,所有人都看过来,我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我捂着脸,两只脚乱踢。
秦宵打我屁股,他凶我:「你他妈再闹,信不信我给你扔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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