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面谁家要有什么事,都得背着她,就怕她知道的给传得十里八村都知道。
但张晓荷知道这人与自家的大伯娘交好。
就想借她口去传传话。
想着,就问着她有啥事?
周氏见张晓荷出来,眼睛滴溜一转,故作惊讶的张大嘴道:“荷花你醒了?”
见她点头,又道:“前个儿听说你摔下山,正昏迷着,咋醒的,啥时候醒的啊?”
她好似关心一样的目光,看得张晓荷想发笑。
故作正经的说道:“昨儿就醒!有一天了!”至于咋醒的,管你屁事,暗中翻个白眼;问着她:“嫂子你找小花干啥?”这时侯来,还喊得那么大声,声怕离得不远的人家听不到。
“也没有啥。”周氏转着眼珠,笑说道,“这不早上瞧着金花好像又去隔壁村了,就想着小花这孩还小,想来看看有什么帮的没,没成想,既看到你醒了。”
“哦,这样啊!”张晓荷点头。
周氏笑着,“你这醒了也好。”
“你不知道吧,家里困难的都让金花把头发卖了。”
“是这样吗?”张晓荷一副疑惑的表情。
见她疑惑的表情,周氏亦疑惑,“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张晓荷摇头,心里憋笑。
想看她弄出什么事来,陪着玩玩亦可。
周氏见她真一副不知道的模样,故作夸张的说着,“不会吧!”
“我还是前儿个上集正好瞧见她卖头发,还以为咋着呢,却原来是卖了头发买参须给你吃。”
“瞧着你这气色,像是好了不少,还真是命好呢。”她咯咯的笑着;阴阳怪气的语调,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张晓荷点头,笑嘻嘻的亦不与她分辨。
周氏看着有些奇怪,却亦没有多想。
见她一副病秧秧,风吹就倒的模样,还喝什么参汤。
要是她,早掐死了扔山上让豺狼吃了去,哪还能让她活着,给家里添累赘?
想着,又想起一事来的说道:“对了,你家欠张叔家的药钱给了吗?”
“这突然的怎么问起张大爷的药钱了?”张晓荷有些好奇,看她一脸的幸灾乐祸,本打算玩玩,没想到她会说到张大爷,心思略沉了下。
周氏笑说着,“没什么就问问。”
“问问啊?!”张晓荷哦着,点着头笑道:“我家不但欠张大爷钱,还欠春妮家参,我大堂姐那每年都有一笔,都记着呢。”
“没出五福的亲戚,愿意帮衬一把,也是看俺家可怜;比着那些还是亲爷亲奶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她故意把老宅那两货扯出来,想看她的反应。
见她没有多大反应,怕是有人看到早上张大爷来的事。
毕竟都是姑娘家,这一大早张大爷背着个药箱从她家出来。
被那有心人一传,没有的事,也能变成有事。
似笑非笑的瞅了周氏一眼,“咋着嫂子,怎么就这么关心我家的事;还问起张大爷欠款,是想帮着俺家还还是怎么着?”
谁要帮着你家还?周氏心里暗呸,面上却笑着,“瞧你说的,嫂子哪有那能力,又不是你家大姐金花,卖了头发还想着给你买参吃,药钱都不顾。”
“这张叔也是心软,村里人欠个十副八副早讨要了,到是对你们几姐妹心慈手软的一直赊着。”状似叹气。
训斥
后院的张小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怕三姐被欺负,听到两人对话,当场就给气的顶了回去。
“谁一直赊着了?我们早上还给了十文钱呢!”张大爷来时,她不好意思,在故意装睡。
听着堂屋大姐与张大爷的对话,知道有付钱。
这会儿冲着她把话说出来,张晓荷再想拦也晚了。
只听那边周氏哟喝着一声,“才十文钱啊,这欠着的药钱,没有一两也有八钱了吧?荷花经常吃着药,听说常去赊药。”
“都这么多年了,十文能干个啥?买个药材边角料都不够,这张钟还真是对你们有够意思呢,十文钱就打发了,要是村里面,谁家吃药没欠个百把文的,可从没有少过呢。”
阴阳怪气故作暧昧的话,气得张小花涨红了小脸,跺着脚的要与她分辩,被立在旁边的张晓荷直接捂着嘴不让出声。
张小花唔唔的仰头看她。
只见她看着周氏呵笑道:“周嫂子你这耳朵有问题不成?听话听半截唠的。”
没有心情与她打圆场,直接不客气的给她顶了回去。
周氏听得顿时心生不满的喝叫道:“你说谁耳朵有问题?你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教养了?”
“我有没有教养,不用你管,没办法爹娘死得早,我从小就这样,嫂子要是听不惯,就别听。”见她欲跳脚,不放过的说道:“但我该说的还是要说,谁让人在这污人清白呢。”
“什么污人清白?你说谁污人清白,你给我说清楚!”这下周氏可不干了,这事儿,她担不起。
怒着叉腰,跳着脚一副不肯罢休的姿态,非要她给个交待。
张晓荷也不怕她,直说道:“说清楚就说清楚。”
瞅着离得最近的一家邻居,有人凑出了头。
就大了嗓子说道,“有没有污人清白,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怎么就心里清......”
不待她说完,继续说道:“我昨儿晚上才醒来,一早大姐因为要去邻村做活,所以早早就去请了张大爷来给我复诊,前头开的药还在呢;周嫂子一来就问欠张大爷的钱给了没。”
“我家欠那么多人钱,你独独问张大爷,是何居心?”不给她歪嘴高声喝辨的机会,堵着她直上不来气。
张晓荷直接截断的说道:“欠的钱多了去了,说村里人欠十副八副张大爷早讨要了,你家遭讨要过吗?你家就没欠过吗?”
“去年春你家当家地崴了脚,怕是到现在都没还吧。”
她句句喝问直逼要害,喝得周氏脸上青白交错;一句话的空档都不给她。
张晓荷继续输出,“不说我家这没出五服的没有问过,就是别家因为困难,欠了好几年的都有。”
“你一副空口白牙,上来就是张大爷对我家够意思,我家没有多余的钱还往日债,十文钱剩余的家底都拿出来了,就想着少欠一点,到你嘴里就成了十文钱还全部药钱了。”
“你咋那么会想象?这么会想象,你咋不去说书呢?在这造着谣。造谣不犯法?还是能吃饱饭,让你在这闲得直打转?”如同RAP一般,绕得周氏转不过弯,“有那功夫不如早点回去做饭,响午头了,也不怕晒,立在这里等人来看笑话不成!”
“你你你.......”她一翻话,磕巴都不打一个。
气得周氏胸脯上起伏,手指都打颤儿了。
望着她,不知道要怎么怼回去。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就是找不到话来辩驳。
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张家三丫头这么厉害?
一直冷冰冰的见人就躲,还以为是个哑巴。
现下看来,怕是村里最会吵架的婆娘,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嘴虽坏,吵架却不咋滴。
用现世的话,就是又菜又爱玩。
周氏抖着手,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来时想的挤兑话,一个都没用上。
手指着,你你你个不停!
张晓荷没给她半点机会,点明的哼笑着,“你也别到我这来探听什么,回去跟你那交好的说,想要听什么,直接来找了我,再敢给我编烂谣,我拼着这身剐,都让你在村里呆不下去。”
“当我们孤儿姊妹好欺负,以前不吭声,以为是那软柿子,今儿起,我就让你们尝尝,啥是那茅坑里的石头,不但臭还硬,硬得能砸死人的那种。”
她说话气势凌人,完全没人发现说这话的语病。
都是第一次吵架,难免有气冲过头的时候,忘了该说什么。
后发现,怎么把自己比作了茅坑里的顽石?
也幸得好所有人都在气头上,没人发现。
张晓荷左右忙转着眼珠,幸得好后面补得及时,没成又臭又硬。
她拿乔作把的挺着胸,不让自己输了气势。
昂着头,像别人欠她十几万。
不想脑袋因她的连续喝问,问得有些供血不足的让她趔趄了下。
失败!正懊恼,身旁的张小花吓得赶忙伸手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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