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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付晓芝的话来说，詹语白为了跟姜莳在一起，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想得出来。
周夫人身体出现问题以后，她居然主动要求去做配型，摘了一颗肾给周夫人，周夫人得救后，詹语白一跃成了周家的救命恩人。
提到这件事，付晓芝忍不住爆粗口，“傻逼一个，当时周伯母要给她一笔钱，她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姜莳当她男朋友，这他大爷就是道德绑架。”
“喜欢就喜欢呗，光明正大追就是了，搞什么一颗肾换爱情啊，纯纯脑残。”付晓芝骂得停不下来。
不是第一次听这件事儿了，但温炽的脸色还是不可避免地苍白了许多。
她喝了一口凉茶，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她真的摘了一颗肾么？”
付晓芝：“应该是吧，不然周四怎么跟她在一起？手术的事当时瞒得紧，我也不太清楚。”
温炽：“嗯。”
付晓芝后来又和温炽说，詹语白在道德绑架姜莳和她在一起以后，还专程去找过她一趟。
在那之前，付晓芝是姜莳身边出现最频繁的异性了，两人又有长辈口头定下来的娃娃亲，姜莳对她也不错，詹语白早就把她当成眼中钉了。
那次找她，自然是为了炫耀的，婊里婊气说了一大堆话。
付晓芝这暴脾气自是忍不了，当场便给了她两个耳刮子，结果刚好姜莳就到了。
詹语白苍白着脸倒在了地上，据说是因为刚拿了一颗肾，身体虚弱。
因为这事儿，姜莳训了付晓芝几句，付晓芝和他大吵一架，闹翻了天，后来就出国了。
一直到上上周才回来。
温炽听完了这来龙去脉，还有点心疼付晓芝。
付晓芝这种性子直的人，碰上詹语白，稍不留神就会上她的套了，就像上周末在永夜会所似的。
付晓芝：“周四瞎了眼，被这朵盛世白莲花骗了这么多年，和他说他还不信，傻逼。”
温炽：“……”
付晓芝：“我说得不对么？”
温炽：“你性格太直了，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
付晓芝：“我知道啊，但我不会改的。”
温炽：“……”
付晓芝：“随便，姜莳再不爽我，也得罪不起我们付家，他就给我忍着吧！”
温炽想说一句有钱有权真好，忍了。
但付晓芝这个态度，很让她惊喜——可以肯定，付晓芝是绝对不会让詹语白继续得意下去的。
姜莳也不能和付晓芝撕破脸。
那接下来就有意思了。
付晓芝：“其实我跟你当朋友，是想找你帮我忙。”
温炽：“嗯？什么忙？”
付晓芝：“周四平时的行程你知道吧，搞一份给我呗。”
——
因为姜莳和詹彦青的那个约定，詹语白又重新回到了峰合。
虽然手中的权力远不如从前，但她手中握着的是峰合三年里投资最多的一个项目。
为了感谢姜莳，詹语白这天一早来万华开会的时候，特意买了早餐带过来。
詹语白春风得意地走到姜莳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却透过门缝看到了站在里头的付晓芝。

詹语白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手指攥紧了早餐袋子。
她深呼吸几次这才敲门，听见姜莳的允许后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付晓芝，詹语白有些惊讶，“两两，你怎么来了？”
付晓芝：“我来万华需要和你汇报？”
詹语白被付晓芝呛得尴尬，却依旧保持着温柔，“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有点惊讶，两两你吃早饭了没，我买了三明治……”
付晓芝每次看到詹语白这伪善的模样就觉得反胃，“不用了，看见你我没什么胃口。”
“付晓芝。”姜莳淡淡警告她，“你收敛一点。”
付晓芝：“我就不收敛，你能拿我怎么样？”
姜莳的面色沉下来，看起来很生气，但他也没有把付晓芝怎么样。
付晓芝更是不怕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最后是詹语白出来打圆场，“姜莳，两两就是这个脾气，你别生气了，我带了早饭，你趁热吃吧。”
姜莳：“嗯。”
詹语白来到姜莳身边，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还给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
付晓芝：“还没结婚呢，真当自己是他老婆了。”
姜莳：“行了付晓芝。”
付晓芝看见詹语白这刻意秀恩爱的动作，就想翻白眼，她拍了一把姜莳的胳膊，“你要是敢不来，剁了你。”
没给姜莳回答的机会，付晓芝大摇大摆地走了。
温炽上午习惯性给姜莳来送咖啡，刚端着咖啡走到办公室门前，就碰上了付晓芝。
付晓芝和上次一样，一记摔门，一脸的不爽。
看到温炽，付晓芝才露出笑，“嗨，早安。”
温炽：“早安，你这么早就来了？”
付晓芝：“你给周四送咖啡？”
温炽：“嗯。”
付晓芝：“别送了，詹语白给他带了，这杯给我吧。”
温炽：“你吃早饭了么，茶水间有面包。”
付晓芝早上健完身过来的，确实没吃饭，便和温炽去了秘书办的茶水间。
万华的员工福利挺好的，茶水间有面包和各种零食，付晓芝拿了个面包配美式，顺道和温炽聊了几句。
温炽听付晓芝说了几分钟，这才知道她今天过来是为了她爷爷生日的事情。
温炽先前已经知道付晓芝的爷爷是什么身份了，能来邀请姜莳，说明很重视他，两家关系的确是不错。
其实，付晓芝和姜莳才是门当户对。
温炽思忖之时，付晓芝问她，“这周末，你有空么，也过来吧。”
温炽：“我？”
付晓芝：“你不把我当朋友？”
温炽：“……场合不太合适。”
付晓芝：“没什么不合适的，我难得交个朋友。”
盛情难却，温炽最后只能答应付晓芝的邀请。
付晓芝吃完东西就走人了，温炽回到了工位，仔细想着付晓芝刚才的话。
付晓芝他爷爷生日，周家的人应该也会过去，姜莳的母亲……肯定也会到。
温炽死死地抿住了嘴唇，眼眶蓦地红了一圈。
来不及深想，梁聪已经通知她去开会了。
——
今天的会就是峰合和万华那个医疗项目的跟进会议，之前这个项目是梁聪跟的，温炽是第一次来参加会议。
詹语白看到温炽和梁聪一同出现时，脸上的笑容略有僵硬。
她佯装不经意问姜莳：“姜助也参加这个项目了么？”
姜莳：“梁聪事情多，找个人分担。”
詹语白：“也好，姜助的能力本来就很突出，这是她应得的。”
言罢，詹语白温柔地鼓励温炽，“加油。”
温炽：“谢谢詹总。”
詹语白笑得越是温柔，温炽心中的恨意就越激烈。
迟早有一天，她要撕破这张虚伪的面具，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开完会已经临近中午了，温炽保存了会议记录文档，收拾资料的时候，恰好看到詹语白起身搂住姜莳。
“最近我们都没一起吃午饭，今天你陪我吃午饭吧。”詹语白连撒娇都显得善解人意。
姜莳：“想吃什么？”
詹语白：“上次吃的那家日料就不错。”
姜莳：“听你的。”
温炽勾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姜莳朝她看过去，正好看见她的这一抹笑。
詹语白的视线追随着姜莳，停下之后，面色微沉。
詹语白：“姜助理，中午记得休息，不要太辛苦。”
温炽：“谢谢詹总关心，那我不打扰你和周总恩爱了。”
她说完就干脆利落走人了。
姜莳盯着温炽离开的方向，一言不发。
詹语白：“怎么一直盯着姜助理看呀？”
姜莳：“她有什么好看的。”
温炽中午都是自己带饭的，郑凛叙找了营养师给她调配三餐之后，她就彻底告别了公司食堂。
午休期间大家都出去了，温炽独自在小会议室吃午饭。
后来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温炽抬头一看，竟然是姜莳。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挑起眉来，“不是去陪未婚妻吃日料了么，哥哥还有空来看我啊？”
姜莳关上门在她对面坐下，视线定在她的餐盒上。
姜莳：“你做的？”
温炽：“当然不是，哥哥看我像会做饭的样子么？”
姜莳：“谁做的？”
温炽：“哥哥管得有点宽哦，不如多关注关注你未婚妻吧。”
温炽低下头去吃饭，一颗虾仁送到了嘴里，她吃得津津有味，舌尖无意识舔着嘴唇。
姜莳的喉咙一紧，倏然起身。
温炽被他突兀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被呛到。
她一脸茫然抬起头来，姜莳看到她的眼睛之后，只觉得体内那股邪火更旺了。
他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话：“晚上下班来我办公室。”
温炽品着他这句话，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大反应了。
狗东西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废料，她随便做点什么动作，都会被他扣上勾引他的帽子，动不动就恼羞成怒。
温炽吃完午饭，从会议室里出来，正好撞上了一个秘书办的同事，叫张静。
她看起来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温炽：“张助，你要用会议室么？”
张静：“有个东西落里面了。”
温炽：“哦，那你去找吧。”
张静绕过温炽进入会议室，从门缝里鬼鬼祟祟地望出去，看着温炽的背影远去，这才掏出手机。
“詹总。”

因为姜莳的那句话，温炽下班没准时走人，等秘书办的人都走了，她才起身去姜莳办公室。
不知道姜莳是不是特意打点过，今天公司的人都走得格外早，楼道都没碰上人。
温炽直接推门而入，姜莳就坐在椅子上，抬眼扫了她一下，有点冷淡。
温炽走上去，分开腿坐在他身上，手臂熟练地缠住他的脖子。
嗲声嗲气地开口：“哥哥，我来找你了哦。”
说完又去亲他的喉结，大腿抵着他的腿根不安分地来回蹭，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姜莳按住她的腰抽了一下，阴森森看着她，“发什么浪。”
温炽：“哥哥不就喜欢我这样么，是你让我来的哦。”
姜莳的脸上依旧是高冷禁欲的表情，但身体却滚烫不已，温炽早就习惯他嘴硬了。
反正最后都要缴械投降的。
温炽从姜莳的身上下来，半跪在椅子前，白嫩的手指勾住了他的皮带扣。
姜莳的肩膀僵硬得几乎要动不了了，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
温炽大方地和他对视，甚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哥哥好厉害哦。”她娇滴滴地夸奖他。
姜莳抬起手掌，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狠狠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不足以照亮这偌大的空间，却能清晰照出姜莳额头凸起的血管，以及眼底翻涌的情欲。
醉生梦死不过如此。
砰砰砰。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一室的春意，姜莳的注意力被分散，视线看向了那扇门。
这个时间，谁还会来？
“姜莳，你在么？”门外响起了詹语白的声音。
姜莳不由得皱眉，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温炽听见詹语白的声音，更起劲了，眼睛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等着看好戏。
姜莳关了台灯，一把将温炽从身下拽起来，捡起旁边的外套，将她扛到了休息室，反锁了门。
休息室也没开灯，温炽借着外面传来的光线，缠到了姜莳身上。
“好刺激哦。”温炽在他耳边低语，拉住他的手往小腹处放。
——
“姜莳？”詹语白在门口叫了三遍姜莳的名字，敲了快一分钟的门，里面都没有动静。
从门缝里看过去，里面是没有开灯的。
踌躇片刻，詹语白直接拧了一下门把。
门开了。
按照万华以往的规定，如果姜莳下班了，他的办公室的门一定是会锁上的。
詹语白沉着脸走进去，开了灯，目光在办公室四周逡巡。
桌上电脑是合上的，椅子归位，办公桌的文件一丝不苟地摞在一起，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姜莳的车钥匙、手机、西装外套，都不在这里。
詹语白的注意力又到了休息室的那扇门上。
她走到门口，敲了两下，“姜莳，你在里面么？”
没有反应。
詹语白再去拧门把，这次是拧不开的。
休息室的门锁了，办公室的门没锁……詹语白的脸有些发白。
詹语白匆匆从姜莳的办公室出来，迎面撞上了梁聪。
“詹总？您怎么过来了？”梁聪有些惊讶。
詹语白：“我来找姜莳，他没在么？”
詹语白的情绪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语气听不出任何破绽。
梁聪：“周总一下班就走了，说是去见个朋友。”
詹语白：“他办公室的门怎么没关？”
梁聪：“是我忘记锁了，今天事情太多的，只锁了休息室，外面的忘了，这不赶紧回来锁门了。”
詹语白将信将疑地看着梁聪，梁聪上前锁了办公室的门，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锁了门，梁聪回头去问詹语白：“詹总开车了么，需不需要我送您回去？”
詹语白：“不用了。”
——
收到梁聪的微信后，姜莳的手终于不再捂着温炽的嘴巴。
温炽刚才被他捂得快要窒息了，等他松开后，小声抱怨：“哥哥真坏。”
姜莳掐住她的腰，两人上下位置对调之后，他冷冷地说：“让你叫个够。”
如果别人这么说，可能是恐吓，但姜莳这狗东西是来真的。
他像是为了报复她之前的恶作剧，真的把她嗓子弄哑了。
温炽浑身是汗瘫软在床上，嗓子干哑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比感冒发炎还严重。
姜莳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他开了休息室的灯，温炽身上的吻痕都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水……”温炽努力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来。
姜莳这次还算仁慈，扔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温炽一脸娇嗔地晃着瓶子，眼巴巴看着他。
姜莳拧开瓶盖再次交给她，“作也有个限度。”
温炽喝了半瓶水，嗓子舒服多了，人也捡回了半条命。
“还不是因为哥哥把我做到手都软了，瓶盖都拧不动。”温炽委屈巴巴地说，“我好惨哦，哥哥又要提上裤子不认人了吧？”
姜莳：“你在詹语白面前说什么了？”
温炽挑眉：“你怀疑我？”
詹语白今天已经来过一次万华了，下班以后突然过来，确实很反常。
姜莳：“你觉得呢？”
温炽垂下眼睛，“是不是只要有这种事情，你永远会第一个怀疑我？”
她的声音有点颤，“我知道，我一开始用错了方式接近你……我不该给你下药。”
姜莳站在床边睥睨着她，表情很冷。
温炽抹了一把眼睛，自嘲笑了笑，“算了，我不该说这么多。”
“如果你怀疑我，那……就不要来找我了吧。”她挣扎了很久，终于说出这句话。
说完之后，温炽的手紧紧抓住了身上的被单，指关节发白。
姜莳的表情危险了几分，“什么意思？”
温炽：“……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姜莳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回到床上，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表情有些诡异。
“轮得到你说这种话么？”
温炽：“是你先不信任我的，我也有尊严。”
姜莳：“问你一句也不行，脾气挺大。”
温炽仔细咂摸了一下姜莳这句话。
谈不上什么宠溺纵容，但有给她台阶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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