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的腹肌硬成一块铁板,触感不怎么好。
我收回手坐下,难得地有些紧张,赶紧叉了一块面包。
他耳根子红得像能滴出血:「刚才我太紧张,可能有点硬,你要不再试试。」
我一惊,什么虎狼之词?
莫非是我走进了他的套路,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象出现?
「不,不用了,腹肌不错。」
两人陷入沉默,幸好他的手机铃打破了僵局。
「刘老根~刘老根~你是一个啥样的人儿啊啊啊啊~」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莫非他找不到对象不是因为职业,而是因为脑子?
他接起电话,神情严肃「嗯」个不停,然后起身结账:「步小姐,抱歉,队里有事,我得马上回去。」
我:哦。
他在前面走得虎虎生风,毕竟一米八的大长腿。
而我也不差啥,一米七的衣架子,从小捉鬼练就的强悍体质。
我一抬腿:「滋啦——」
毁了。
为了相亲穿的一步裙瞬间变一字马了。
他回头,眼神在我修长白皙的大腿溜了一下,迅速收回:「你不太适应这衣服?」
「我妈逼的。」
看到他惊愕的眼神,我咳了咳:「不不,我喜欢这裙子,你看不出来我特别淑女么?」
「是,笑不露齿,袅袅婷婷。」他把外套递给我。
这是话里有话啊?
我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嘴角竟然有一丝笑意。
我们在停车场互道再见,我开我的路虎,他开他的吉普,我们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回到小区,竟然发现我家的门栋被封了,一堆人围在门口。
「这是咋了?」我扯了一个人问。
「大妹子,你们楼死人了,听说是个女的,死得老惨了。哎呀,你说这大过年的,过不消停。你看,警车都来了两辆!」那大哥煞有介事。
我心里咯噔一声,就要往里冲。
然后一只手死死拽住了我,是熟悉的声音:「多大的人了,成天毛毛躁躁。」
我妈穿着运动服,一看就是刚跳完舞,一脸的云淡风轻。
我心落了地:「妈,你咋不跟我说一声。」
「你不是约会么,我忍心打扰你?」我妈看了看手表,「才半小时就回来了,怎么,没拿下帅哥?」
我翻了个白眼:「就怪你让我穿这裙子,你看看,丢死人了。」
我妈没看我裙子开的叉,却看着我腰上的男士外套:「呦,这是不是人家的衣服!看来你还是部分遗传了老娘的魅力。」
又是一辆警车啸叫着来了,上面下来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脸俊腿长,肩宽腰窄,纵使戴着口罩也难掩秀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是吴妄。
我妈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
「哎,那不是那帅哥么?我老同学也没说他是警察啊。」
看着我妈一脸崇拜,我打断她的美好幻想:
「人家不是警察,是法医。」
我妈反而乐开了花:
「法医更好啊。以后他管死人你管鬼,你俩生来是一家!」
神特么生来是一家!
警察勘查了楼道之后,放开了封禁。
出事的竟然是我家楼上。
我妈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怪不得,这样的人家我看早晚出事。」
我妈非要拽着我上去看看,美其名曰:制造些接触机会。
我却看她满脸都写着两个字:吃瓜。
楼梯上到一半,就听见上面吵吵嚷嚷的。
男人的声音粗犷:「去去去,别对我女儿动手动脚!」
女人的声音尖厉:「你们干什么!我姑娘都死了还不让她安息!」
熊孩子的声音凶恶:「不准碰我姐姐!滚开!」
我妈震惊地看着我,眼神带了惋惜。
死的竟是那小姑娘!
警察的辩解声淹没在夫妻和男孩近乎无赖的叫嚷中,还传来撕打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
生前那么不在乎小女孩,死后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莫非是女儿惨死让他们醒悟?
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警察大声喊:「不让我们看,我们可以合理怀疑你们是凶手!」
男人气焰嚣张:「都留了遗书,哪儿来的凶手?还敢怀疑我,你们知道老子是谁么?」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眼,瞬间觉得不对劲。
这房子改造过,格局幽深晦暗,口小空间大,整体像个大肚葫芦,地上还铺满了碎石子,电视柜直冲着大门,一眼望去像个灵堂。
这些都是凝聚阴气的手段,看上去极像阴面方术。
而汇集阴气,大多数只有一个目的。
养小鬼。
吴妄开口,声音清冷如金石:「从门口到卧室,有多处喷射状血迹,距离相对平均,说明死者生前一边移动,一边被多次击打或刺捅。墙上与天花板上有抛甩状血迹,说明凶手挥舞凶器幅度较大,不太可能是正常十岁女童的体力范围。」
那对夫妻目瞪口呆。
「言队,如果暂时不能尸检,建议你们先对犯罪嫌疑人拘留讯问。」
吴妄说着抬起手,就要摘掉修长手指上的白色手套。
看得我这个手控心神荡漾。
我妈捅捅我,星星眼:「好帅啊!!」
额,这,我爸知道了好么?
夫妻对视一眼,男子的气焰收敛了些,挥了挥手:「那你们赶快看,看完赶快走,别耽误我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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