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骂着,瞧见徐唯一骑上了自行车,以为陆知青是被自己骂得怂了要跑,心里更得意,抬高声音骂得更凶:“陆知青就你这样的骚货我哥才看不上!顾家这样烂的人家,你嫁过去就是乌龟配王八……”
秦明月正说着,只见徐唯一骑上自行车调转车头,对着她就撞了上去!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那质量是杠杠的,都是大杠自行车,车轱辘很大一圈,徐唯一猛地一踩脚蹬子,直接把秦明月撞了出去!
秦明月手里提着豆腐骂得正起劲,被自行车撞得一下子倒退过去,一屁股坐进了路边谁家厕所后面的粪池里!
她好不容易斥巨资买的豆腐也瞬间掉进了粪池里面,白色的某虫,黄色的排泄物,夹杂着一些树叶子小棍棍什么的直接把秦明月的半个身子都给包围了!
徐唯一冷笑一声,指着她就骂:“秦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年纪轻轻的嘴烂心毒!瞧你说话这逻辑是直肠通大脑吧?顾家挖你祖坟了?
我好端端从这路过,踩你尾巴了你跳这么高?!长个大嘴只会叭叭叭是吧,一张嘴说个不停,生产队的驴可以退休了,你行你上!
这么会喷粪,今天让你在粪池里喷个够!
我警告你!下次路上遇见我跟顾家的人,都他娘的绕远一点!要不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非揍得你服服帖帖!”
秦明月在粪池里奋力地想爬起来,却滑不溜秋地反复掉进去好几次,那粪池实在是太新鲜了,她臭得吐了好几次,不断地喊救命!
她真是后悔,这个陆知青看上去就是个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小菜瓜,谁知道竟然是个朝天椒,辣得致命!
旁边顾静看得目瞪口呆,徐唯一却帅气地对她挥手:“走!这种腌臜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顾静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徐唯一,乖巧地坐上自行车后座,内心暗暗发誓,从今往后,陆知青就是她最崇拜的人了!
至于原本排第一的亲二哥?抱歉,靠边排队吧!
徐唯一带着顾静很快去了镇上。
秦明月在粪池里挣扎了半天,没人敢碰她,因为她浑身大便实在是恶心到了极致,最终秦明月爬上去之后急匆匆地去河里洗了一下,可怎么洗都洗不掉那股子粪便的臭味!
尤其是头发丝里,好像每一根都沾染上了粪便的味道,几乎全村的人都瞧见了她浑身沾满粪便从粪池里爬出来的样子……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秦明月哭着洗了好多遍,身上都要搓烂了,始终洗不掉那股味道!
她痛哭着回到家,秦建业忍不住骂:“让你去买个豆腐买这么久!你干什么去了?”
冯翠英昨天头上撞了个包,今天发烧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嘴唇肿了老大一圈,人昏昏沉沉的。
秦建业他爹是个窝囊废,只知道蹲墙根拿着个旱烟袋一直吸一直吸。
秦明月委屈地哭:“我被陆知青那个贱货骑着自行车撞粪池里了,豆腐也掉进去了。”
秦建业立即火了,闻着那股子臭味也恶心:“你怎么这么废物!你不会让她赔钱吗?!那你赶紧再去买一点!我都要饿死了!还有,把你身上的臭味洗掉,洗不掉别回来!恶心死了!”
虽然在外嚣张,但秦明月是真的怕自己的这个哥哥。
毕竟秦建业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冯翠英疼秦建业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秦明月慌忙解释:“我没钱了,好不容易弄来一点钱因为买了点面跟豆腐已经花完了……”
秦建业蹙眉:“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再弄点钱?你要是敢偷懒,等娘醒了我让她打死你!”
秦明月赶紧说:“我,我去想办法!”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女人赚钱最容易的就是岔开腿,她从小就知道。
可腿岔开了太多次,人家现在都已经不太愿意给她钱了。
秦明月想钱想得都快发疯了的时候,徐唯一跟顾静已经赶到了镇上的报刊亭。
她们俩分别找到最近几天的报纸,一一翻开来看,令人意外的是,顾静的几篇文章都在上面!
顾静呼吸都颤了:“嫂子,这是咋回事?难道报社的人会赖账吗?”
徐唯一摇头:“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正经单位,不可能赖账,这样吧,我们打报社的电话问问。”
她记下来报社的电话号码,带着顾静去公话厅那边打了个电话。
对方听说是作者顾静咨询问题,很是热情!
“哎呀,你就是顾静呀?我们真的很喜欢你的文章!好几个读者都写信来反馈你的文章打动了他们!希望你后续能多多地向我们投稿!”
顾静感动地想哭,但还是问了:“谢谢你们的肯定!但是我想问问,我的稿费单有寄过来吗?”
报社的人连忙说:“当然了!我们每次都是第一时间把稿费单寄过去的,发一篇寄一篇的!怎么了,你还没有收到吗?要么你去当地的邮政局问问可以吗?”
顾静跟徐唯一对视一眼,脸色凝重起来。
她的稿费单子到底去了哪里?
徐唯一带着顾静直接杀去了镇上的邮政局。
他们这镇上的邮政局是附近方圆一百多里路唯一的一家,所以附近村民的信件等等的都是寄到这家邮政局。
顾静上前去打听,邮政局的人直接就说了:“那这事儿得找负责你们村投递的邮递员张大安,他今天休息不上班,你们明天再来问吧!”
这让顾静瞬间失落,但徐唯一很快就问了:“那请问下张大安家住哪里?我们去他家里问问也成!”
像稿费单子这种东西,整个镇子也不会有几个,张大安肯定清楚稿费单子去了哪里!
正当顾静难受的时候,徐唯一带着他就朝张大安那个村赶去。
一路上徐唯一风风火火的,顾静心潮起伏,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这种事情如果轮到自己身上,很大可能最开始就是怀疑自己否定自己,一下子就放弃了。
可到了陆知青这里,却是相信她肯定她,无论多辛苦都要把事情查清楚。
她发现,她真的越来越喜欢陆知青了!
如果她是个男的该多好,那她就率先把陆知青娶回家!抢在她二哥前头!
(孙晴晴:??)
或者陆知青是个男的该多好,那她一定非陆知青不嫁!
(孙晴晴:?????)
想到这里,顾静忍不住笑了出来,徐唯一正骑自行车呢,回头看她一眼:“傻姑娘,笑啥呢?”
顾静拽着她衣角:“就算是稿费找不回来,俺也高兴!嫂子,俺太高兴了!”
徐唯一奇怪:“你高兴啥?找不回来有啥高兴的?”
顾静抿抿唇:“反正就是高兴!”
她们顾家何德何能,会遇到陆知青这么好的人啊!她一定得牢牢地抓紧了。
这样想着,顾静加了一句:“嫂子,将来俺二哥要是对你有一点不好,俺就只认你,不认他!”
此时正在制药厂上班的孙晴晴重重地连打三个喷嚏。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说个没完没了?
徐唯一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甜美,但她却是温柔地告诉顾静:“你呀,真是个傻姑娘,你二哥才不会对我不好,他……是个很好的人呀!”
除了床上粗暴了点,其他时候,他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只不过,他床上也太粗暴了,下次再有机会,她非要反败为胜,狠狠地把孙晴晴给压制住!
孙晴晴又打了个喷嚏……他闭了闭眼,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憋得太厉害了。
那小姑娘身教体软,让人一次上瘾。
没有过的时候还不知道具体的感受是什么,真的尝过之后才知道那是人世间最绝妙的滋味。
忍不住渴望第二次第三次……
他得抓紧时间把她扛进洞房了!
另外一边两个年轻女孩一边赶路一边谈笑,很快就找到了邮递员张大安的村子。
等打听到张大安家在哪,徐唯一跟顾静一起找了过去,张家房子也是泥巴屋子,门前有个瞧着三十多岁的妇女在晒衣服,顾静上去问:“大姐,请问张大安是住这家吗?”
那妇女看看她们俩,神色警惕,但还是指了指不远处正挑水的男人:“那不就是张大安?你们找他干啥?”
徐唯一抬头看去,一瞬间惊愕住了!忍不住惊呼:“是他?”
顾静奇怪:“嫂子,你见过他?”
那妇女也立即问:“咋了?你认识他?咋回事?”
徐唯一想了想,还是告诉顾静了:“这人跟秦明月钻过玉米地……我无意中碰见过,当时觉得不能多管闲事就没跟谁说过,他要是邮递员的话,那这事儿找他问肯定也问不出来……”
不如直接去找邮政局举报张大安!
徐唯一的话让顾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虽然知道秦明月这人品质不好,但她咋也没有想到,秦明月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她们可都是读书人啊,就算是找男人结婚那也是要正正经经清清白白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这样跟人家结了婚的男人钻玉米地的?
没等顾静跟徐唯一说啥,旁边那妇女忽然咬着牙冲张大安飞奔过去,一脚把正挑水的张大安踹飞了!
“张大安!我日你祖宗!好哇!我就知道你外头有姘头!你他娘的每次回来都说身上是虫咬的痕迹,我看是个母大虫!张大安你个不要脸的,倒是学得精!
本村你不敢找,你去南山村找!秦明月是吧?老娘今天就去秦家问问,是不是要让这个骚蹄子给你张家做小!”
张大安赶紧地要拦住自家媳妇:“媳妇,媳妇,是秦明月勾引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去找她了……”
当时那个秦明月找他说是问事儿,没说几句动手动脚的,最后饥渴之下钻了玉米地。
最开始,他给秦明月钱。
后来媳妇管得严,他没钱给了,秦明月也没逼着他,就说要他把顾静的稿费单子给她秦明月。
“顾静怂得很,不敢追查的,她要是实在问下去,你就咬死了说没有收到稿费单,是她的稿子人家没有录用,这不就得了?”
以前在县里读高中的时候,秦明月用类似的办法调换顾静的作业,考试试卷好几次,每次顾静都只能干着急掉眼泪。
所以,秦明月嚣张到了理直气壮的地步。
张大安碍于跟秦明月钻过玉米地,也就答应了下来,但他死也没有想到,纸包不住火呀!
他媳妇彪悍地拍着屁股,直接从张家村一路骂到南山村!
此时南山村秦家正陷入饿肚子的愁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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