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婳置若罔闻,慢悠悠地走到吧台前,伸出一只手,纤长的指尖轻敲着桌面上的服务铃。
‘狗男人,看我怎么治你!’她斜楞他一眼,转而笑盈盈地看向沈逸。
沈逸会意,端正身子,摆了摆自己领口的,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这位客人,你有什么需要?”
白锦婳美眸半眯,笑意不达眼底,“麻烦你告诉这位先生,我今天来这里干了什么?”
沈逸怔住,一时间没搞懂,这是什么招数?
但是他还是官方地回应,“陆先生,这位女士今天来我们这点了个头牌。”
玄曦语气玩味,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怎么?刚离完婚就耐不住寂寞了?”
‘你还不是一样去找小姐了?离了婚,是不是寂寞得发疯啊?’
白锦婳内心猖狂的顶撞着。
她面色上也不怒,对沈逸道:“麻烦告诉这位先生,彼此彼此。”
沈逸成了工具人,侧过身对玄曦重复道:“彼此彼此。”
“关你什么事?”玄曦偏过头,神色不耐的瞪了沈逸一眼。
白锦婳歪了下头,挑衅地哼了声。
‘对呀,关你什么事?’
玄曦瞬间明白了白锦婳让沈逸转达的目的,他们的事,沈逸是外人,没有资格插嘴。
而白锦婳的事,他也是外人。
‘美女的事,你少管!’白锦婳双臂交于胸前,哼哼着。
玄曦鹰隼一般的眸,刺在白锦婳明艳的那张脸上。
她始终笑盈盈的,挑着下巴的模样碍眼极了。
玄曦胸腔漫出一声冷笑,倏地上前一步,身体抵着吧台,长臂一捞,勾住女人纤弱的臂膀,另一只手,精准地摄住白锦婳的下巴。
白锦婳避之不及,身子僵住,不敢乱动,上次下巴肿了一个星期的教训,她还没忘。
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冷香占据了她的鼻息,耳畔传来男人低哑磁性的声音,“我偏要管。”
偏执又蛮横,一点道理都不讲。
白锦婳心底啐了他一口,‘狗男人!’
“阿沉,你松开些。”白锦婳装腔作势地叫了声,小手提防的抵着男人的胸膛。
她侧过脸,眸光相撞。
玄曦湛黑的眸子仿佛能探破她的想法,这回,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反而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让人感到意外。
言罢,沈逸目光期待着盯着玄曦,只见他平静地放下酒杯。
沈逸以为有戏,贱兮兮地凑上去,“叫一声也行。”
下一秒,他屁股上就挨了一脚,那力道重得惊人,疼得他捂着屁股叫了起来。
玄曦赏了他一记冷眼,“想死?”
话落,玄曦拿起吧台上的西服起身就走。
沈逸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目光里满是怨意注视着他的离去,心里咒骂了将近一万字。
*
这一晚,白锦婳完全没有休息好。
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她梦见温怀亲手摘下了他的眼罩,面前出现了一张让她惊叹的脸。
那人五官帅气明朗,天生冷感,微抿着唇,还唤了她一声“姐姐”。
正是这声姐姐,吓得白锦婳瞬间惊醒,那梦中的脸,不是别人正是玄曦。
醒来的白锦婳连忙拿起床头的水,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似要抚平心中那抹慌乱。
“呼!”喝完水,她舒服了好多,喃喃了句,“还好是个梦。”
白锦婳实在不敢想象,拥有那种声音的人居然顶着玄曦的脸。
她现在只要是一回想刚才的梦境,体内立马升起一片恶寒。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细思极恐啊!
她宁愿温怀是个丑男,也不想让温怀的脸变成玄曦。
白锦婳擦拭掉额间的细汗,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一个,没通,她就接着打下一个……
不知道被挂了多少次,那边才接通。
当即,那头就传来霍宁骂骂咧咧的声音,“白锦婳,你最好有事,要不然下次见到你我肯定掐死你!”
起床气十足,怨气极其的重,吓得白锦婳一哆嗦,手机差点没拿稳。
“宁宁~”白锦婳委屈地哼了声,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视频那边还没睡醒的霍宁。
霍宁和白锦婳是唯一的朋友,虽然两人相识晚,可一见如故。
“干嘛啊,早上六点就打电话,老娘的酒还没醒呢。”霍宁语气里全是不耐。
白锦婳撇嘴,眨着眼睛撒娇,“做噩梦了。”
“就因为这事,你吵醒我睡觉。”
白锦婳疯狂摇头,眼里还有着多梦境的恐慌,“不是一般的噩梦。”
“梦见你那前夫了?”霍宁一下子就猜到了。
她扶着额头坐起身,调侃道:“呵,白锦婳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人家。”
白锦婳当即反驳,“你少放屁!”
她怎么可能惦记玄曦那狗,她是疯了不成?
要是说惦记他的钱还有可能。
“那你还梦见人家。”霍宁抽过烟盒,动作自然地点了根烟,淡淡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
白锦婳见状,很自然地联想到了玄曦,那天他就是这样抽烟的。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能见到他。”白锦婳为此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