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忠脸色阴沉地看着魏佳言,一双楚眸紧了紧:“你说什么?”
“臣妾不能胜任王妃一职,自请下堂!”
魏佳言抬头看向秦铭忠,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啪”地一声,那酒杯被秦铭忠狠狠摔碎。
他狠狠捏住魏佳言的下巴,直到那笑被疼痛扭曲。
“你再说一遍!”
“臣妾……自请下堂!”
魏佳言语气平静,却坚定的让秦铭忠勃然大怒。
他松开她的下巴,脸色阴沉:“你这是疯了!从今日起,你再不准踏出这屋子一步,给本王好好想清楚再说话!”
他转身就走,很快,整个王府都知道王妃被王爷关了禁闭。
魏佳言却没什么反应,那久久压在心头的重担似乎也被放了下来。
可这日半夜,一个人影翻窗而入。
“师兄?”魏佳言讶异非常。
谢容止却激动的说道:“师妹,我找到办法了,这法子虽不能治愈你身体余毒,但却能缓解毒素扩散。”
原来他那日离去,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想要尽快找出医治方法。
他拿出一包银针,要在她手臂上下针。
魏佳言却摇了摇头。
谢容止突然反问:“你不想活很简单,可你想过你死了,师唐怎么办吗?”
魏佳言一怔,抬头看向谢容止。
“师唐已经七十,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是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魏佳言如被雷击,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轻轻道:“师兄,你下针吧。”
施针的过程极其痛苦,第一针下去,魏佳言就疼的冷汗直冒。
谢容止不忍地从怀中掏出一只花布娃娃,放在了魏佳言的手里。
“你要是疼,就握着小欢,千万不要哭……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魏佳言看着手里的娃娃“小欢”,那是她小时候给谢容止做的,很丑。
她都不知道师兄居然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而师兄也还是和以前一样,最怕她哭了。
整个过程下来,魏佳言居然真的没有叫出一声。即便疼得浑身痉挛,也没有掉下泪来。
行针过后,谢容止站在黑暗中看了她一会儿。
什么也没说,替她盖好被子,将银针留下,约定明夜再来。
而另一边,冯玉儿挥了挥手,让丫鬟下去。
她转身进屋,朝着秦铭忠笑道:“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会去看望姐姐呢。”
第二夜的时候,谢容止翻进屋。
刚掀起魏佳言手臂上的衣衫,就被闯进来的侍卫拿下。
秦铭忠冷冷地看了一眼床上惊慌的魏佳言,不带一丝感情地道:“带下去,关进地牢。”
谢容止不想师妹为难,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挣扎跟着离去。
魏佳言知道秦铭忠误会了,急忙拿出枕头下的银针包:“王爷,师兄是来替我施针的,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
看着银针包,秦铭忠一手挥掉,怒火烧红了眼睛。
“你的戏做得还真足。”
他欺身上床,按住了魏佳言的两只手。
“告诉本王,他碰了你哪里?!”
魏佳言怎么也挣脱不开,胸口骤然升起的疼痛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而秦铭忠身上陌生的女人香味更是让她直作呕。
“别碰我!”
她眼里的厌恶却让秦铭忠更是愤怒。
他一手掐住她的腰,把她背过身来。
那手底下的腰肢瘦得可怜,秦铭忠眉头一皱,却瞬间被火焰淹没了念头。
痛,太痛了。
魏佳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更痛。
眼泪从眼角流下,那一刹,心如死灰。
第六章 大寒夜,人心比雪凉
次日醒来的时候,只有床上的一片狼藉。
魏佳言看着枕头上昨夜自己呕出的血迹,手指慢慢攥紧。
她换了身衣服,急忙奔去了地牢。
地牢里没有人阻拦她,那股冲天的血腥味却让她手脚发软。
一夜过去,魏佳言只找到了一个不成人形的谢容止。
他的双手双脚被挑断了经脉,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血染红了他本来洁白的衣服。
“师……”魏佳言不可置信的低呼出声。
眼泪瞬间从眼底涌出,她踉踉跄跄的跑过去,甚至不敢去触碰他。
谢容止睁开眼皮,魏佳言的脑子轰的一声!
那原本清朗温柔的双目此刻竟只剩两个血洞!
“师兄!”
她浑身颤抖,哭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谢容止颤颤伸手,被挑断了经脉的手此刻却连抬都抬不起,魏佳言连忙蹲下去握住他。
“师妹,你来了……”
魏佳言的心口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
魏佳言的眼泪落在谢容止手上,他的手一颤,用尽全力反手握住了她。
那个男人,说他见了师妹的身子,挖去了他的双眼。
说他进了不改进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人,废了他的手脚筋。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可师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想着活下去。
谢容止胸腔起伏,厉声道:“师妹,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好……”
她从喉咙口逼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