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就是怕她爹发现她身上衣服缝补过才一回来就先换衣服,结果老父亲连女儿出门穿的什么衣服都知道。
苏清鸢不打算将自己跟太子的接触告诉家人。
“爹,我好累了,能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苏清鸢可怜巴巴的望着老父亲。
景止堂心里不满意,但是瞧着闺女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到底妥协了。
“哼!你就好好想借口,明日我再来问你!”
说完一拂袖走了,半点面子不给苏清鸢。
苏清鸢唏嘘的摸了摸鼻子,下一瞬间倒床就睡了。
次日苏清鸢也没精神出门,下人搬了椅子在院子里,苏清鸢就躺在椅子上晒太阳。
春雨在一边禀告:“小姐,那些状告安蕊的人家都遭到了截杀,是安小公爷下的手。”
“人可有事?”
“没事,奴婢让人将他们安全护送离开了。还有一事小姐许还不知。”
春雨也没卖关子,不等苏清鸢询问就道:“昨儿安蕊回宁远侯府,被陆夫人赶出来了,东西都给她扔到了大街上,说让她去安国公府住。听说陆夫人身边的下人上安国府打听安蕊的行踪,结果被国公府的下人奚落了一顿。”
“安蕊到了安国公府,夜幕都落下了又被京兆衙门的人带走。说从犯们尚且还在衙门,没道理让主谋在外逍遥。”
苏清鸢眉梢一挑:“七公主敲打了京兆衙门?”
春雨也笑了:“皇后身边的宫女陪同京兆衙门的官差上门的。”
“哦?那就难怪安国公府护不住安蕊了。”
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
安国公府可是卫皇后的娘家,是皇后跟娘家人不合,还是皇后在给女儿出气?
两者都有可能。
七公主也是安蕊那药物的受害者,皇后就剩下这一个骨肉了,能看着害了她闺女人在外逍遥才怪。
但若皇后只是为了给七公主出气,大可以让人给安国公府传个话就是,不必让身边的宫女陪同衙门的人一起过去。
春雨道:“还有,小姐,昨日我们让人送去百里庄的那些孩子,太子报官了。”
“嗯?”
“那些孩子中竟有一个是大理寺一个六品官员的孙子,太子将人全送去了那官员手里,如此多的孩童失踪案,孩子又被人悄无声息的送来。”
“官员便直接上报给了大理寺卿,这会儿京兆衙门接手调查了。”
苏清鸢本来是将那些孩子暂且送到百里庄,她给孩子们度了生机,不能保证能让他们活,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本来打算等养好身体去给孩子们看看,没想到印阔会报官。
不过报官也好,有些事情就适合捅到明面上来。
“将那洞窟的信息透给京兆府尹。”
不管青山道士是寒王的人还是宫里那位的人,反正跟太子无关。
摊开到明面上来查,青山不是特清高吗,看他能不能经得起阳光照射。
春雨应了声是,又道:“还有安小公爷,他肯定不会罢休的,小姐,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奴婢有个好法子,保证不会牵连咱们。”
苏清鸢来了兴致:“什么法子?”
“出钱请百里庄暗杀!”
苏清鸢:“……”
她冲春雨勾勾手指。
春雨不明所以的俯下身去。
“美人儿,你知道百里庄如今出一次手的最低价是多少吗?”
“不是二十万两吗?”
苏清鸢给了她一个脑瓜崩:“那是三年前的价钱,如今他们要价两百万两。”
春雨捂住脑门,虽然被敲得一点不痛:“他们抢钱啊?国库一口气能拿出两百万吗?”
苏清鸢心说她哪儿知道,她又不是户部尚书。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户部尚书的声音响起:“不能,国库没这么多钱。”
苏清鸢一惊忙起身看去,就见她爹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
“爹,这么早回来了?”
如今还没到税收的时节,军资又都核算完了,景止堂可以清闲些时日。
他端着父亲的威严沉着脸走来:“为父不早点回来怕迟些见不到人。”
孩子娘不在家,闺女一点都不怕他,景止堂真觉得他要是下职时间才归家,她怕是要溜出去。
“女儿是那夜不归宿的人吗?”苏清鸢觉得冤枉,借口她都想好了,还跑什么。
要溜早就溜了,这会儿你回来就看不见人。
“爹,安蕊被状告的事情你知道吗?”
春雨给一家之主搬来椅子,景止堂道:“那下作的药物?此事与你有关系?”
“是我让那些苦主报官的,此事得罪了安小公爷,昨儿他暗杀那些苦主,我就是去处理这事了,结果偶遇一个高手。”
景止堂不知信了没:“高到让你动用了蛊术?”
蓦蓦的功夫也很好,景止堂虽然没见苏清鸢动过手,但孩子娘说过,他们家闺女上个高手榜没问题。
自然,这世上没有高手榜,只有剑客榜。
“论功夫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而且这人会蛊术,我猜测是权贵的人。昨晚上催动蛊术就是针对那人,爹,你猜那人身在何处?”
当爹的很捧场:“何处?”
苏清鸢压低声音:“寒王府。”
景止堂没有震惊,反而认真的道:“寒王养巫蛊师做什么?”
权贵不铲除巫蛊师这种“妖邪”景止堂半点不意外。
皇权仇视巫蛊师,无非是巫蛊师太强大,他们掌控不了。若真的有巫蛊师愿意效力,谁会不想要。
景止堂也没跟苏清鸢细聊,只叮嘱她:“那个巫蛊师若是要与你作对,你除掉就是,不行我喊你娘回来帮你。你别参合到皇权里头去。”
可能是做贼心虚,这话听到苏清鸢耳朵里变味了,她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她没有露出异样,乖乖点头了。
石窟的信息透给了官府,但官府没敢声张,消息被人压下去了。
衙门发现了巫蛊师炼蛊的痕迹不可能隐瞒当今皇上,压消息的只能是皇上。
但是,印阔能让消息被压着?
孩子是历锐让人送给陆知远的,苏清鸢以为是印阔的意思,便透露了石窟的信息给衙门。
印阔见苏清鸢透了石窟的信息给衙门,就以为是苏清鸢有心将事情挑到明面上来查。
这会儿印阔的想法跟苏清鸢几乎一样一样的。
青山不是自以为要得道吗,那他禁不禁得起官府的调查?
第69章
这几日巫蛊师掳走小孩炼蛊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但百姓们多数将这当做奇闻异事来谈论,日子照常在过。
卫谦到了刑部监牢,看见牢里的安蕊他眼底划过疼惜:“安蕊姑娘。”
安蕊抬头,她的样子比卫谦以为还要狼狈。
没有正式定罪,她穿的还是往常的衣服,只是衣服上沾满了血腥,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淤青,在牢里这几天没少吃苦。
安蕊看见来的是卫谦,有些失落:“骁炎呢?”
卫谦眼底划过一抹痛色:“他怕是在筹备与七公主的婚事,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安蕊眼神倔强,她不信顾竭泽不管她死活,只是他没有想到法子罢了。
不过这些心里话她没有跟卫谦说,只道:“你特意来看我?”
卫谦看见她眼底的倔强,更加疼惜。
安蕊在他眼里就如稚童般单纯可爱。
“外面出事了,你可知巫蛊师?”
巫蛊师这三个字像根刺似的扎了安蕊一下,她心底感到深深地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