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佣人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他倚着门站着,脸色煞白:“三、三少爷!”
顾久算是顾家最平易近人的主儿,平时温柔幽默,总是带着笑,但现在说出的话,直叫她们想给他跪下。 “我、我们……”佣人懊悔不已,怎么那么不小心,竟然被听到了!
顾久冷冷地道:“今天是被我撞见你们在背后议论她,在没被我看到的地方,是不是连我们也敢议论?你们也配拿顾家当谈资?”
这个佣人真的不敢,他们只是看不起南音,只是说一说南音而已:“没有啊三少爷,我们没有……”
顾久本来就因宿醉不舒服的脑袋,这会儿被吵得嗡嗡直叫,少见的露出了烦躁和戾气:“马上滚。”
滚。
滚出顾家。
收拾完嘴碎的佣人,顾久也没了想在家里吃东西的欲-望,拿了车钥匙要出门,不想,刚好遇到南音回来。
这女人没有上台唱戏好几年,但戏台上有些习惯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变不掉,比如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摇曳风情。
顾久看着她走过来,脸上说不上是有表情还是没表情,屋檐下的灯是白色的,有些清冷,把最多情的人也照出了无情,南音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不想打招呼,想直接擦身而过。
结果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去哪了?”
南音挺不喜欢他这种语气,不过还能端住,回了一个假兮兮又很标准的长辈关心小辈的笑:“三儿,刚才睡醒吗?”
顾久眯起眼:“你叫谁?”
“这不是你的小名吗?昨晚你小叔跟我说的。”南音的眼神还真像在看她的大侄子。
顾久勾唇:“他跟你倒是什么都说。”
南音回笑:“那是自然,毕竟我们是夫妻。”
“夫妻?”顾久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从眼角眉梢到脸颊嘴角,挑不出瑕疵的容貌每一分挂上了嘲讽,就问了一句,“南音,有意思吗?”
南音不动声色:“什么有意思?”
她知道他说什么,还装作不知道,顾久就偏看不惯她装傻充愣的样子,话语锋利戳破那层窗户纸:“每天打着顾家五夫人的名头招摇过市有意思吗?整个顾家,有几个人真心把你当成夫人?”
南音睫毛轻轻一颤,然后抬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已经成为顾家五夫人,别人怎么看我,关我什么事?我不在乎。”
一口气吸进肺腔里燎原了火,顾久就笑了:“已经是?所以当初还不是的时候就计划着怎么成为‘是’了?呵,果然是下九流出身的戏子,为达目的,连下-药爬-床这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刚才那些佣人就是这样说她,他听着刺耳收拾了佣人,转头还是拿了这样的话同样来刺她的耳。
看着她白下去的脸色,他反而觉得痛快,又逼近一步。
“当年你是先去找了杨烔吧?杨烔没敢要你,你才选了我五叔,杨烔要是要你,你是不是也能躺下?”
“南音,你贱不贱啊?”
尾音还未完全留下南音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在走廊。
顾久的脸偏了过去,白皙的脸上一个清清楚楚的红印。
南音死死盯着他,愤怒让胸膛剧烈起伏,咬着牙齿说:“顾久,我当年真是瞎了眼跟你在一起!”
顿时失笑,顾久反手一把将她推在墙上,低下头凑近她:“瞎了眼?什么词儿啊?别把我们那一段说得好像是真情实感的交往似的,难道不是你走投无路,求我收下你吗?嗯?”
“我顾久有过不少女人,清纯的,风-骚的,但主动脱光求我上的,就你一个,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跌份儿,居然要了你这个对谁都能敞-开-腿的戏、子。”
南音抬起了头,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恨急了,又或是心尖上被一把钝钝的锯子来回拉扯疼极了,眼眶一片红润。
少顷也跟着笑了:“是啊,我要是不对着你敞-开-腿我怎么能借着你认识顾衡?下-药怎么样?爬-床怎么样?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就是顾家五夫人,顾衡名正言顺的妻子,你的婶婶,你认不认都是,有这个事实就足够。”
顾久的脸色很少会难看到这个地步,正想说什么,不了南音就突然一下推开他,手起手落撕开自己的衣襟——
她穿的是旗袍,胸前盘扣连开三颗,那片起伏细腻而雪白,在夜里仿佛还能反出光来。
顾久一愣,喉咙一紧,难以抑制地想起很多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上面有一个新鲜的红色吻痕,登时犹如被人迎头泼了冷水,脸上所有表情瞬间褪去。
南音已经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管家和四五个佣人闻声赶了过来,一看南音这个样子,都是一怔,连忙低下头:“五夫人,您怎么了?”
南音一指顾久,直接一句:“他非-礼我!”
“三、三少爷……”管家磕巴了。
南音横眉冷对:“我知道三侄子你平时在外面比较随情所欲,但我是你的亲婶婶,你怎么能这样不知廉耻,罔顾人伦?”
都说她是戏子了,当然是最会演戏的,这一番义愤填膺的控告演得入木三分,别说是旁人,就是顾久自己看着都要信了。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这做派在旁人眼里,就等于是默认了非-礼。
侄子非-礼婶婶……这算什么事儿啊?佣人们面面相觑,知道三少爷不着调,真没想到荒唐到这个地步……
管家在这十二月的天气里出了一头的汗:“五夫人您消消气,三少爷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可能还没醒过神,把您认成情……玩伴了,不是故意冒犯您。”
“我就当三侄子你是无意冒犯,只是三侄子你平时作风太‘不羁’,这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五叔和二伯,免得将来有什么谣言,平白连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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