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敞唐栗作者是商场依偎的小说完整版_薛敞唐栗无弹窗在线赏析(商场依偎)

时间:2023-03-20 10:01:0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薛敞似乎不能理解当下发生的事情,又或是根本不愿意理解。
他晦暗的目光在我们之间极缓慢地来回打量。
酒精侵蚀了他的大脑,让他丢掉面具忘了掩饰。
他的神情阴鸷而森冷。
我甚至觉得薛敞下一秒就会掏出把刀,向我们二人捅来。
贺川廷抬手整了整披在我身上的外套,细心地将扣子扣上。
然后弯腰,小心地抱起沉睡的小宝。
「告辞。」
擦肩而过时,他还有意地撞了下木头一样的薛敞。
即将走出房门时,薛敞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唐栗。」

我没有停下,也没回头。

他又唤了声:「唐栗!」
声音拔紧,带着一丝未明的惊惶。
身后有脚步声追过来,停在半途。
温静急切地喊:「二哥!二哥!」
下楼梯前,我停住脚步回身。
见温静死死攥着薛敞的手臂,犹如即将溺死的人紧抓着浮木。
她看我的眼神恐惧而戒备。
薛敞立在那儿,像被笼在荫翳中。
我们相对而立,中间如有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谁也跨不过去。
他随温静抱着,癫狂的神色逐渐归于漠然。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双眸充血盛满不甘。
薛敞朝我扯了扯嘴角,笑得生硬难看,「唐栗,对不起,我今晚喝多了。」
贺川廷呵了声,不掩鄙夷,「喝没喝多,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13
今天对小宝来说太不顺心。
日常出门溜溜没了。
睡醒看不见妈妈。
睡着还被吓醒。
好不容易被哄睡,又被折腾抱起一路晃荡到酒店。
他委屈极了,窝在贺川廷怀里,扯着嗓子号个不停。
我披着外套蜷在沙发里,看贺川廷游刃有余地哄着孩子。
小宝从出生起,基本上都是他亲力亲为在照顾。
我毫不怀疑要是男人能喂奶,贺川廷都会亲自上阵。
有他这么个爸,显得我这妈没啥用处。
可小宝偏偏还是跟我亲。
贺川廷表面什么都不讲,任劳任怨地当着奶爸。
背后,我却不止一次碰到他暗戳戳地在小孩面前教:「爸爸。
「我是你爸。
「小子,人生第一句话一定要是叫爸爸。
「懂不懂啊!」
几个月的孩子懂个屁。
无效沟通。
这并不妨碍贺川廷宠他儿子。
小宝哭完了,在他怀里吮完一瓶奶,美美睡过去。
贺川廷轻手轻脚将他放进摇篮,在他脸蛋上亲了口。
有时我真的羡慕极了小宝。
看着这温馨一幕。
我在背后哭得稀里哗啦,怕吵醒孩子,死死捂着嘴,不敢漏出一丁点声音。
贺川廷直起腰,还没舒口气,回身见我这副模样,瞬间慌了神。
他长腿一迈大步过来,半蹲下身,捧起我的脸紧张地打量,「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拽住贺川廷袖口,张嘴无声号啕:「我,我想我爸爸了。」
有那么几秒他仿佛被定住,脸上缓缓出现个问号。
14
我哭得昏天暗地。
情绪就像开闸泄洪的水库。
贺川廷把我抱到隔壁房。
一开始他还哄,后面哄不住了,干脆就随我去。
任由我埋头在他胸膛,上气不接下气地哭,「我真的太难受了,我就想哭一哭。」
他将下巴搁在我肩头,大掌抚着我的背,无奈地安慰:「没事没事,你哭。」
「我,我还有很多话想说。」
「好,你说。」
我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讲这些天的委屈,讲我被残酷现实所打击,讲家再也不是家。
颠三倒四地,像在胡言乱语。
讲完了这些,我开始骂薛敞,骂高奇,骂温静,一通无能输出。
对我这些负面情绪,贺川廷全部照单收下,还能情绪平静地安抚我。
哭累了,我蜷在床上抽噎。
他拧来温热的毛巾帮我擦脸擦手。
袖子往上一卷,露出被薛敞掐得泛淤的双腕。
贺川廷眸光微沉,不动声色地帮我脱下外套盖上被子。
他手撑在床边,低头吻了吻我肿肿的眼皮,「安心睡一觉,其他事情交给我。」
「贺川廷。」
「嗯?」
我脸埋在被子里脑子昏昏的,嗡声问出藏在心底许久的疑惑:「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以回答。
他眉头紧锁思考半晌,长指在床被上有节律地敲了敲,「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小祖宗吧?」
自己都不太确定的样子。
我撇嘴,只当他是在说玩笑话。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睡过安稳觉。
今晚一觉沉沉睡到下半夜渴醒。
宝宝在自个床里安静地睡着,而贺川廷不在身旁。
我起身出去找水喝,看见半掩的房门里透出微弱的光。
贺川廷在里面讲电话。
声音低低。
我从没听过他如此咬牙切齿地说话:「老子出门一趟,回来家被偷了!」
15
贺川廷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
家世优渥背景雄厚,事业更是做得顺风顺水。
在外被人追着捧着恭恭敬敬喊贺总的人,在我面前身段低得不像话。
比我爸还惯着我。
最开始贺川廷说帮我报复薛敞时,我完全不信。
我身上没有利益可图,一个落魄的无用女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这世界上也不缺乏给他贺川廷生孩子的女人。
母凭子贵这条在他那站不住脚。
怀孕的时候我很作,跟个变态似的脾气阴晴不定。
那段时间又是薛敞活得最风生水起的时候。
我像被大数据监控,有网络的地方总避不开关于他们的新闻。
我常常在白天无故大哭,夜晚通宵伏案写复仇计划。
想不开的时候,半夜偷偷摸摸揣上所有证件顶着大肚子出门,单刀赴会打算去找薛敞算账。
贺川廷开车追了十公里把我拎回来。
那是他第一次跟我发脾气,那时候我们都还不了解产前抑郁。
我只觉得全世界都在与我作对,糟践我欺辱我,逼我去死又不让我死。
疯疯癫癫时,能砸的我都砸了,又哭又闹指着肚子骂贺川廷是人渣。
他一句不否,举手投降。
我闹着要绝食,饿死自己和他的崽。
贺川廷连着十多天没出门,顿顿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着我吃饭。
孕后期我常常腿抽筋疼醒,睡不着时突发奇想要出门兜风。
凌晨时分,他就开着车载我沿江滨路一圈又一圈地转到天亮。
我要钱他给钱,我要房子他给房子。
好到让人心虚。
所谓爱不爱,喜不喜欢这种话题,从没在我们之间出现过。
可是他做的桩桩件件,都在展现着如何宝贝一个人。
甚至我嚷着要报仇,要对不起我的人跪在我的面前低头认错。
他都一本正经地拿着本子记下来,标题是《唐小姐的愿望清单》。
第十二页写着复仇。
我趁着他不在时,翻看过那本所谓的愿望清单,里面大大小小记载的,都是我说过的话或者提过的要求。
很多都是我胡言乱语故意折腾他提出来的,但看的时候我发现,贺川廷能做到的几乎都认认真真地做了。
我本人看完都觉得自己变态的程度,贺川廷却毫无怨言地忍受了那么久。
我真的想不通,想不通这好从何而来。
体验过绝望,才更恐惧表面幸福的背后是深渊。
生产那天被推进手术室前,那时我第一次问贺川廷:「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当时他的表情也像现在这样,还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苦涩。
他同样沉思了很久,仿佛认命,又仿佛无奈地长叹口气,「小祖宗,因为我的命挂在你身上啊。」
贺川廷握着我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很是认真地说:「你勇敢一点,好好地出来,等你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回去收拾人。」
说罢拍了拍随身携带的清单本。
他说:「唐栗,活着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我听不懂他这句话。
贺川廷对我的了解似乎远高于我对自己的了解,这是个谜。
他给我的信任,也远远高于我对他的信任。
薛敞说得没错,我是故意守在商场等着他出现的。
我了解他的心思,就像他自认为了解我一样。
在薛敞的心中,我对他的反应越是激烈越是恨,便代表我对他越是放不下。
他始终不认为我们真的完了,玫瑰要剪刺才能握在手心。
把我丢到尘埃里碾一遍,蹉掉所有尖角和傲气,才能让他更好地掌握。
当年他说我爸作恶多端,自食恶果才会去坐牢。
我爸是恶人,他罪有应得。
可是这么多年来,薛敞都在帮我爸打下手,处理那些所谓不干净的东西时,他又何曾干净到哪里去。
从泥潭中爬出来的蛭,吸饱了血便嫌宿主脏。
天亮时,我交给贺川廷一份 U 盘。
我紧张地看着他,认真解释:「跟薛敞回去,是为了找这东西,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后手。」
也不知道贺川廷有没有听出我言下之意,他翻看手里银色的小 U 盘,插入电脑中。
小小的 U 盘里,藏着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
给对人极有可能成为我翻身之仗,给错人就是我末日之路。
这是我最后一场豪赌。
贺川廷滚动着鼠标看了好久,我站在边上杵成一个木头人,室内静到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直到他往后靠舒展肩膀,然后抬手循着我的小臂往下,找到我冰凉的手。
五指张开,穿过我指缝与我十指交握。
他说:「唐栗,相信我。」
不是请求,不是询问,是无比的坚定及确信。
16
和薛敞再见,是在两个月后的一场私宴上。
听说他正在谈一桩重要的合作,为了这桩生意,薛敞公司筹备了半年有余。
如今洽谈正进入重要阶段,对方邀他参加私人商宴。
薛敞那边顺势对外放出风声,暗戳戳地声称合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现下外界对他事业的评估大好,公司股票直线飘红,一片欣欣向荣。
贺川廷带我出门时,就说了五个字:「走,砸场子去!」
薛敞拼命想搭上的企业,背后有贺川廷的资本控股。
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衣香鬓影的商务宴,薛敞携温静和对方相谈甚欢。
直至我们出现,宴会主人起身亲自相迎。
我挽着贺川廷的手入座,听他向在座宾客介绍:「这是我们贺总和唐小姐。」
戏剧在此刻推向高潮。
薛敞与温静坐在那,前者还算镇定,后者神情慢慢转白。
贺川廷逮了空,悄声在我耳边说:「我是不能太破格的,但你可以嚣张点。」
我差点被逗笑,抿紧唇硬忍下来,在桌下偷偷伸手去拧他。
不想贺川廷早有准备反扣住我的腕,指尖轻轻剐蹭着故意逗我。
我垂眸,掐着他的指腹玩乐。
对面有道目光尖锐扎来,我看到薛敞阴郁冰冷的眼神。
他知道我在桌下做什么,他也曾捉住我故意捣乱的手。
短暂的对视后,我收回目光。
用另一只手一点点展开贺川廷的手指,与他掌心相印,十指交握。
而后拍下照片,登上弃用很久很久的某个账号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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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敞和温静就坐在对面,哪怕我故意忽略,余光也难免扫到他们。
照片发出半小时后,本游刃有余的薛敞却在下半场中交谈中频频出现失误。
温静在旁急得冒汗,极力试图挽场,但效果甚微。
二人中途相继离席,再回来后气氛犹似降至冰点,不说话也不再互动。
宴会结束三天后,岑氏对外宣布了新的合作伙伴。
不是铁板上定钉的薛氏,而是原先在竞争队列中不怎么突出的行业黑马。
薛敞与高奇这半年来精心筹备的心血付之一炬。
这一晚我接到通陌生电话,十二秒的通话时间里,那端只有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17
再次申请探监,我爸依然拒绝和我见面。
只不过这次递了句话出来:「你妈妈的祭日快到了,要方便的话,代爸爸去上炷香吧。」
自从出事后,我被迫离开这座城市,至今已有三年多的时间不曾来拜过她。
开始是没能力来,后面是不敢来。
和过往一样,一荤一素三炷香。
我在墓碑旁坐了许久。
日暮西沉,天际布满霞光,拾着台阶而下时,我看到了薛敞。
晚风卷起他的衣角,他咬着烟低头,蓝色焰火在手心一闪。
听到脚步声,薛敞抬头,一团袅袅的白雾从口中呼出模糊了表情。
我转身换道,他追了过来,「谈谈。」
可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
见我不说话,薛敞熄灭了手中的烟,开门见山:「我手里还有点东西,关于你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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