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聊聊天吧。”叶明辰坐下来，替她捻好毛毯的边角。
夏程欢犹豫了瞬后答应了。
也好，这样她就没有空闲去想跟薄祁的过往了。
叶明辰缓声问：“平时喜欢干什么？”
夏程欢想了想：“看书吧。”
在薄祁身边的几年，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等待中度过。
家里书房中的书，她每一本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想到这儿，夏程欢的眸光黯了黯。
她怎么又想到薄祁了。
叶明辰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立刻转移了话题：“下午想去哪儿？”
闻言，夏程欢摇摇头：“你知道我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偏偏又放新年假了，很多好玩的地方都不能去。”
叶明辰望向墙上的日历：“还有五天就是除夕，云江那晚会有烟花，到时候我带你去看。”
夏程欢眼神亮了亮：“我高中的时候和同学去看过，听说烟花一年比一年大。”
话音刚落，她忽然咳嗽起来。
叶明辰忙扶住她，轻轻拍着她的杯：“没事吧？”
淡淡的薄荷味钻进夏程欢的鼻内，亲密的距离让她愣了下后赶忙往后缩了缩，尴尬地看向了别处。
叶明辰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自己有些失态，便解释道：“抱歉，我只是……”
“叶医生，外面的鸢尾花不会冻死吗？”夏程欢打断他的话。
叶明辰神色微暗：“不会，它很耐寒。”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夏程欢有了丝倦色，叶明辰才借口去买东西离开。
他刚上车，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叶明辰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对方极可能是薄祁。
故意让手机多响了会儿后，叶明辰才按下接听键：“你好。”
“夏程欢在哪儿？”
果不其然，薄祁开门见山就质问道。
叶明辰语气平静：“薄先生，你找错人了吧。”
薄祁的声音立刻多了分怒意：“夏程欢出院，你也跟着辞职，双宿双飞？”
叶明辰眼神骤冷：“没错，难道知夏不能有选择的权利吗？”
听到“知夏”这一称呼，薄祁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句话：“我再问你最后一边，她在哪儿？”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现在不想见你。”叶明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拉黑。
另一边，薄祁再打过去，没想到竟然成了通话中。
他攥着手机的手骨节都泛了白，一双墨眸仿佛凝结着层寒冰。
现在他很确定，夏程欢一定跟叶明辰在一起。
可再想到夏程欢的病，薄祁火烧般的心骤然一紧。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助理。
他按下接听键，压着嗓音问：“找到了吗？”
助理回答：“找到了，城北梨园239号。”
当听见这个准确的地址，薄祁恍觉高悬的心落了地，焦虑的心也多了分安心。
他挂断电话，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快步离开办公室。
第十六章 不甘与嫉妒
夏程欢拿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毛线和毛线针坐在门檐下打着围巾。
她不知道该打给谁，但不想浪费这些毛线。
风有点大，吹得她眼眶发涩。
但为了看那些鸢尾花，夏程欢还是坚持了下来。
至少她现在还没病到连点风经受不住。
突然，门外响起车子的动静。
夏程欢以为叶明辰回来了，正准备进屋，却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薄祁推门而入。
她一直都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太过夸张，可直到遇见他。
有一瞬间，她觉得两人这次的相见已经是第二年的冬天了。
匆忙的脚步在看到门口消瘦的人时突然放慢，薄祁站在原地，熬红了的双眼一片复杂。
凛冽寒风吹着夏程欢柔软的黑发，她漾出个勉强的浅笑：“薄哥。”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这儿了。
细弱的声音让薄祁心一紧，却还是被对方不告而别勾起了愤怒。
他冷冽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你打算把自己交给一个认识还没一个月的男人？”
闻言，夏程欢脸色一白。
薄祁迈开腿，带着压迫感一步步朝她逼近：“夏程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苦涩瞬时在夏程欢心底荡开，她无力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薄祁眸色微滞，突然说不出话。
夏程欢低下头，眼眶酸涩：“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你说得对，一切都是我自愿，所以我也没资格怪你。”
要怪，也只怪她自己优柔寡断，过分贪恋他那明知道不是给自己的温暖。
薄祁下颚紧了紧，喉间堵了大团棉花似的难受：“我……”
夏程欢抬眸，泪眼中噙着悲戚：“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坏女孩的模样，直到看到林雪瑶时明白了。”
他从来不喜欢坏女孩，只是为了告诉自己她不是林雪瑶。
只要她足够坏，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把她当成一个替代品，一个可以用金钱弥补的临时伴侣。
那双眼中的泪水就像冰刺密密麻麻扎进薄祁的心脏，冷痛入骨。
他想解释，却又找不到一个字的反驳。
夏程欢深吸了口气，尾音发颤：“薄哥，让我最后的日子走的安静一点好不好？”
听到这话，薄祁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一想到夏程欢身边有另一个男人，他只有中自己的东西被生生抢走的不甘与嫉妒。
在夏程欢错愕的目光下，薄祁一把将她抱起朝外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夏程欢挣扎着。
“就算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薄祁一字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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