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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扯扯嘴角：“我是不喜欢孩子。”
慕南初收回视线，垂下眼皮：“所以这个孩子没有出现在你眼前，也挺好的。”
顾辞皱了皱眉，想说点什么，可他心里太乱，根本就是无从开口，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是对不起慕南初的；“这是我欠了你的。”
“没什么欠不欠的，跟你上.床，也都是我自愿的，那会儿谁也不想有这个孩子到来，怨不得你。”慕南初平静疏离的说，“都过去很久了，以后真的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说了也没有意义，这个年代，流产的女人......也不少，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顾辞点了支烟，异常安静，半个字都没有再说。
只是到最后，烟头变得格外烫手。
慕南初最后回去，也没有让顾辞送。
她租的地方不大，一个人坐着发了好久的呆，睡得晚，第二天上班时眼底都是青的。
慕南初在路上撞到温湉，发现她的状态也不太好。只不过慕南初也是不好多问的，她点了个头就打算走人，温湉却喊住了她：“南初姐，交换生的名额，我有一个。”
“你觉得，我应该不应该去读这一年？”
慕南初客观道：“如果你很想提升自己的话，可以去。”
温湉有些艰涩的说：“我怕他变心，不会等我。”
慕南初顿了顿，却是笑了，她说：“不会的，他那么喜欢你，又怎么可能熬不过这一年的时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觉得。
或许是因为，顾辞跟温湉的相处，跟和自己的相处，比起来太不一样了。
男人到底有没有上心，女人其实很容易有判断。
往后几天也快要考六级了，温湉也就很少往学校外面跑，毕竟她心里还是想刷一个高分的。她不出去，顾辞来学校的次数便多了些，每次来，都会给她送一些零食。
这天拿的格外的多。

“我一个人，可吃不下这么多呢。”温湉埋怨道。

顾辞扫了眼两大袋零食，说：“有一份是给慕南初的。”
温湉脸上的笑意僵住了，勉强当作是件小事，道：“好的，到时候我给她。”
“我去给吧。”他想了想，说。
温湉的情绪维持不住了，眼眶通红：“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顾辞没明白温湉这情绪的突变：“我什么什么意思？”
温湉闷闷不乐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给慕南初姐送零食？我真的不喜欢你接近她。”
顾辞笑了笑。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想什么呢，慕南初有孩子的事情，我一直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愧疚。”他说。

温湉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到底是不好再说什么，显得她很小心眼似的。

慕南初想，他俩关系这样稳固，闹不了多久，应该就快和好了。
只是没想到，事情却往严重的方向偏去。
不久之后的一天，慕南初就接到了绛母的电话，说是让她去找找顾辞。
慕南初还没有问怎么回事，绛母就叹着气说：“温湉走了。”
她顿了顿。
“前几天她问我要了一笔钱，我只当阿嵛让她问我要的，没想到她拿着钱出国了。说是去完成自己的梦想，留学去了。”
慕南初想起交换生的事情，说：“她也就是出国一年。”
绛母道：“不是，她把阿嵛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把阿嵛……给甩了。我已经好几天联系不到阿嵛了，电话跟信息都不回。问了他身边的朋友，没一个知道的。南初，你能不能尝试着去找找他？阿姨真的不知道，他会去哪。可是你之前还算了解他。”
慕南初拒绝不了，只能勉强试试。
但她把顾辞平常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同样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慕南初翻出他的微信，不知道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会不会牵连到自己，把自己给删了。她尝试着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没想到居然顺利发过去了。
并且几分钟后，收到了回复。
顾辞：？
慕南初迟疑了片刻，回他：你在哪？
顾辞给她发了个地址，说：要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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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初着实没想到，顾辞一连几天，居然都在车上待着。
也从来没想到，他会颓废成这样，胡茬没刮，眼神迷离，身上一股子酒味。
见到慕南初的第一眼，他笑了一下，说：“她跟我分手了。”
她只觉得他这个笑容，都十分苦涩，带着说不出来的难过。
慕南初当时跟顾辞分开的时候，大概就是他此刻的那种疼。只不过跟顾辞被温湉甩了不一样，她当时有心理准备。慕南初没什么语气说：“你妈让我带你回去。”
顾辞依旧在笑：“她说她跟我在一起看不到未来，跟你比较总是很自卑，说跟我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总是不快乐。其实这都是借口，她只不过没那么喜欢我。你看一走，就巴不得跟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有牵扯。”
她想把他搬到副驾驶去，好方便自己把车开回去，可反倒一头栽进他怀里，顾辞在她耳边蹭了蹭，冷笑说：“她没那么喜欢我，我其实也不喜欢她。”
大概爱到极致，才会这么倔。多爱一点少爱一点都要比较。
慕南初没有理他，默默的从他怀里出来，一低头，看见他脚边无数的啤酒瓶。
“回去吧。”慕南初抽纸替他擦了擦脸。
慕南初花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把他搬到了副驾驶，开着车子去了绛家。这会儿绛家安安静静，没什么人，她又花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搬回了卧室，只觉得整个人累的几乎散架。
顾辞说：“这是哪？”
慕南初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