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宫。
玉石台阶上,鲜血顺着沟槽潺潺流下。
千越汐跌坐在台阶下,全身因惧怕而战栗着。
她嗓子干哑如同吞下磨砂:“岑无咎,够了……”
“你已屠杀我皇室数百人,难道还不够解你心头之恨?”
高台之上,岑无咎身着东厂宦官蟒袍服。
他提着滴血的长剑,剑尖挑起千越汐的下巴:“长公主,岑家灭门之仇,还未报完。”
话落,千越汐露出一丝困惑。
下一秒,胸前一凉。
岑无咎一剑挑开千越汐的前襟,瞬间雪白的玉肌全然暴露在外。
千越汐慌乱搂住衣襟,脸色煞白如雪。
受到如此屈辱,她眼角通红,衬得愈发娇弱。
岑无咎却毫无怜惜之意:“臣留了七皇子一条性命,殿下要想清楚,是你的清白重要,还是他的小命重要。”
闻言,千越汐更加慌张——七皇子是她的亲弟弟!她必须要护住他!
几经挣扎后,她最终松了双臂,肩上白纱缓缓往下落。
台阶之上,她的父皇母妃躺在血泊之中,而她却在仇人面前出卖色相。
当真是难以羞耻难堪!
岑无咎不语,伸手拉过千越汐,将她压在流淌鲜血的台阶上。
他握住她的细腰,指腹慢慢摩搓着,所到之处皆是冰冷。
“岑无咎,我求你,别在这里……”
看着怀中之人战栗,岑无咎染血的拇指从她苍白的唇上重重擦过,印上一抹鲜红!
“长公主,想要活命,就亲自来伺候臣。”
千越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如坠地狱。
大梁王朝,一夜之间皇权颠覆。
宦官当道,东厂提督岑无咎操控傀儡小皇帝,把控王权。
而先帝的皇女千越汐被囚在玄鹿塔之上,如同失去翅膀的飞鸟。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玄衣的男人踏入高塔之上。
珠帘掀开,玉珠哗啦一声散了一地。
千越汐抬眸,烛火掩映下,衬得岑无咎眉目清冷。
殿内安静的诡异,他漫不经心地走来:“小皇帝的位置坐稳了,但臣还是不解气,殿下可有办法替臣解气?”
千越汐长睫微颤,红唇微动:“本宫不知……”
岑无咎嗤笑:“臣决定让小皇帝到臣的祖坟前跪地三天,让天下人看看‘仁君之举’。”
话落,千越汐的眸子流露出惶恐之色。
“提督,文廷不过七岁,他受不住……”
“他受不住,那就殿下亲自来吧。”说完,岑无咎拽起千越汐,出了玄鹿塔。
岑家祖坟前,站满了前来吊唁的百姓。
不顾千越汐的反抗,岑无咎将她扯下了马车,一时间只穿底衣的千越汐暴露寒风中。
千越汐扯了扯衣角,但是衣不遮体。手臂,胳膊和肩上的青紫色全部被人看到!
她耻辱地低下头,全身悸恐发颤。
“殿下迟疑什么?”岑无咎的声音冷冷从身后传来。
在他的催促下,千越汐迈出了第一步……
“这就是长公主?你看她那身上的痕迹,倒像个荡妇。”
千越汐十指攥紧,直到走到坟前,她面如死灰地看着,久久不愿跪下。
一旦跪了,皇家脸面就彻底没了!
千越汐转头看向岑无咎,瞳孔湿润,心如刀割。
“不愿跪?”岑无咎握紧剑鞘,眼底只于恨意,“那让臣来帮殿下一把。”
铁质剑鞘狠狠敲在千越汐的腿上。
咔嚓一声轻响,千越汐双膝狠狠砸在青石板上!
这是千越汐从未感受过的痛苦,疼意让她眼角发酸发胀,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流泪。
岑无咎看到她慢慢挺直的脊梁,心里涌上一股碾碎的欲望。
把她的骄傲,她的坚持,全部踩进泥里!
第2章
千越汐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看着头顶熟悉的帘蔓,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了玄鹿塔。
榻边,有一个陌生的女子正在给她的膝盖上药。
那女子一身江湖打扮,不是宫中之人。
“你是?”
“我是九千岁的妾室杜月婵。”
千越汐一愣:“我没听说过他娶了妾室……”
“九千岁要做什么事,难道还要告知你这阶下囚吗?”杜月婵看出了她心思,轻蔑笑道。
千越汐脸色一白。
杜月婵说得不错,她与岑无咎之间旧情已消,只剩仇恨。
可一想到岑无咎娶了别的女子,心还是忍不住作痛。
这时,岑无咎出现,杜月婵便退了下去。
他看着满脸病容的千越汐,笑意不入眼底:“殿下既然醒了,就去参加陛下的登基仪式吧。”
这样正常的岑无咎,让千越汐莫名不安。
可想到年幼的胞弟,又不忍他一人面对,只能起身。
登基大典。
台上,七皇子千文廷对天地敬完酒,首先不是跪拜祖先,而是要向岑无咎敬酒!
多么讽刺,他要跪拜灭了皇室的敌人!
千越汐看着他端起酒盏,一步一步朝岑无咎走去!
而台阶之下,无数朝臣的眼里尽是嘲讽和冷漠。
千越汐心里发凉:“等一下!”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千越汐尽管慌乱,却还是挺直背脊拿过千文廷手里的酒盏,敬向岑无咎。
“提督,请。”
岑无咎没动,他看了千越汐很久,才伸出手。
千越汐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拽住她手腕。
众目睽睽之下,千越汐直接坐在了岑无咎的腿上!
这一刻,一切都静了下来。
突然,台下传来一声悲愤之声。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一位老臣怒骂两声,竟气急攻心,吐了口血。
千越汐慌张地想要起身,却被岑无咎按住了腰身。
“殿下一旦起身,这场登基仪式就到此结束。”
千越汐不敢置信的看着岑无咎。
登基仪式还未完成,这般结束,千文廷这皇位便是名不成言不顺!
但岑无咎只是松开了手,让她自己选择。
千越汐指甲紧紧抠进掌心,前方,胞弟千文廷看来的目光灼灼。
最终,她垂下眼眸,不敢挪动半步。
大典结束,回到玄鹿塔。
岑无咎将千越汐压到床榻之上,她闭着眼承受一切。
如此耻辱,她一辈子也无法忘却。
待他离去,杜月婵进到殿内。
她看着满身欢好痕迹的千越汐,将药丸丢在榻上:“这是九千岁赐你的避子丸!”
“他说,你不配有他的孩子!”
千越汐以前多次幻想过和岑无咎若能成婚,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但现在美好幻想已然不能成真。
若有了孩子也不过是让她受苦,不如不存在!
想着这些,千越汐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避子丸。
杜月婵讶异她的干脆,但转瞬开口讥讽:“堂堂公主委身仇敌,你也不觉得羞耻!”
千越汐心里一片悲凉,她何尝不想死?
但是自己死了,弟弟千文廷该怎么办?所以再艰难,她也要活下去!
此后,岑无咎每次在她这里过夜,杜月婵就会给她吃一颗避子丸。
一连半月,千越汐觉得手脚不时发抖,还总是腹疼流血。
这日,岑无咎离去后,千越汐如常一样,刚要服下避子丸。
不料男人突然折返:“殿下……”
闻声,千越汐一颤,手里的药丸掉在地上。
岑无咎捡起一闻,瞬间脸色阴沉:“避子丸?”
他看向千越汐,神色不明:“什么时候开始的?吃了多久?”
千越汐声音干哑:“每一次。”
岑无咎呼吸猛然急促,倏然出手掐住了千越汐的脖子:“谁给你的?”
千越汐喘不过气,眼前都出现了白点,说不出话。
一直伺候千越汐的宫女见状,红着眼眶跪在地上哀求。
“九千岁!这药是杜月婵送来的,您放过殿下吧!”
闻言,岑无咎手心一松。
千越汐摔在地上,猛烈吸气,喉咙疼得厉害。
还没等她缓过来,就见岑无咎拔出腰间的刀,一刀割断了说话宫女的咽喉。
鲜血喷洒,千越汐浑身僵硬,好像被拉回了宫变那天,尸山血海。
耳边,岑无咎轻声说:“一个避子丸等同杀臣一子,所以殿下吃一次我就杀一个,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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