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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沉默在屋子里肆意蔓延，墨凌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必须今天就要知道楚云瑶的事情。
无声的对峙中，沈寻到底还是先败下阵来。
其实他早知道这件事不会瞒太久，但墨凌来的比他想象中的太早。
沈寻深吸了口气：“唐小姐的确没有死。”
听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墨凌的心脏仿佛被重重一锤。
他的大脑有一霎那的空白。
真的是这样，楚云瑶真的没有死。
她还活着！
墨凌怔怔地坐回椅子，一时间既觉得欣喜，又觉得茫然。
愣了好一会儿，他像是从梦中惊醒，又攥紧桌边看向沈寻：“那她现在在哪儿？为什么她没死却要瞒着我？”
沈寻扶了下眼镜：“顾先生，你先不要激动，我还没有说完。”
墨凌顿了顿，心头莫名闷了一下，像是雷雨就要来临的前兆，无端的感到发闷。
他直觉沈寻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正想着，就听沈寻缓缓说。
“虽然唐小姐没有死，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记得你了。”
大脑轰的一声爆炸开来，墨凌呆滞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胸腔中像是有石块撞击一般，撞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入骨髓。
“你说……什么？”
沈寻没有再重复一遍，他知道墨凌听清了，而再说一遍无疑是雪上加霜。
楚云瑶不记得他了？！
“怎么会……她怎么会不记得我？”墨凌眼底划过不敢置信的惊愕，声音颤栗。
沈寻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唐小姐当时的确是失去了生命体征，但医生给她做了心脏除颤，把她从死亡边缘拽了回来。”
“想通知你的时候，你已经出了车祸，被送往医院做手术。”
“唐小姐先你一步醒来，在知道经历过的一切之后，她对唐伯母说不要告诉你真相，就让你以为她那样死去了。而她……想要通过心理催眠彻底忘记你。”
“从此，你们将成为陌生人，永远不会出现在对方的生活里。”
听完，墨凌脑中一片晕眩，太阳穴隐隐作痛。
他抬手按住，还是不相信：“不可能，我和柠柠从小就认识，她怎么会想忘了我？！”
是啊，他差点就忘了，当初是他把楚云瑶逼到无人可以依靠的地步。
那些痛苦的回忆，她怎么会想记住？
可他好想念她，真的好想……
半晌，墨凌深吸了口气，声音止不住地轻颤。
“能不能，带我见见她？”

第二十三章

“我只想见见她，想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行吗？”
墨凌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寻，漆黑的双眸里满是隐忍。
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他微微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
沈寻却在沉默之后拒绝了墨凌。
“抱歉，唐小姐进行催眠前说的很清楚，她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和你有一点瓜葛。而且她现在过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
墨凌的手骤然收紧。
心脏仿佛突然沉入深海，冰冷地近乎停止跳动。
可是面对沈寻的拒绝，墨凌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因为那是楚云瑶提出来的。
他伤害了她，伤得她只有忘掉这一段记忆才能继续活下去，他罪不可赦。
墨凌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光了。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双眼失神了好久好久。
半晌，沈寻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又看了眼手机，站起身来。
“顾先生，要是没有别的事了，我先走了。”
墨凌这才怔怔地回过神：“……好。”
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外走。
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寥和落寞。
诊疗室的门被关上，沈寻收回视线，神色冷沉地拿出手机。
翻出个号码拨过去，那边很快接起。
“哥？”
“沈骆！”沈寻厉声打断，“你是不是疯了？我几次嘱咐你不要把柠柠的照片放到展览上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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