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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事情，要是牵扯出来，陆国山也不可能脱身。即便他能，萧葛也会把他拉下水。
就算当年的事情，他没有动手，但后来的帮忙，也是违法。
他满眼复杂的看着江敏赫。
半个小时之后，江敏赫从陆国山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她手上空荡荡的，没有人知道她和陆国山谈了什么结果。也没有人知道，她来陆氏，是干什么的。
周围偶尔有几个眼熟的，她也温和的朝对方笑了笑。
一直到她走到大厅里，她看见了鹿莞，笑容就浅了下来。
他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像是被冻住了，只是双眼一直聚焦在她身上，那种不甘心、不相信、想被哄的表情。
江敏赫移开眼，但片刻后，她还是朝鹿莞走了过去。
“聊完了？”他假装着自己心情没被影响。

“嗯。”

“我爸答应你的条件了？”
“答应了。”
鹿莞的视线，就从她身上移开了，他故作轻松的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江敏赫低着头，话也少：“没有。”
“合同的事，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鹿莞直接点明话题。
“没有。”她再次说。
鹿莞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带上了血丝，然后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没有吗？”
她认真思考着，然后说：“真不好意思，确实没有。”
鹿莞整张脸都写满了不理解，他的声音开始发抖，说：“你知道的吧？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你弄着出了问题，我得负法律责任。你就明天想过，我的结果会怎么样？”
“陆总自然不会不管你。”
鹿莞被她的无情给惊到了，他失声半天，才勉强说：“他不会不管我，所以你就可以这样利用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出了点意外，我就会进去？”
江敏赫道：“任何事情，自然都有风险。”
意思就是，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鹿莞被她的心狠给吓到了，他接连后推了好几步，声音小了轻了，分明已经不敢问，却还是不死心的，非要问出个结果：“所以，万一我要是进去了，你一点也不会心疼，对吗？”
江敏赫没有说话，只是用一贯温和的眼神，看着他。
尽管鹿莞不想承认，但是她就是在默认。
鹿莞的眼泪没忍住，还是滚了下来。他吸吸鼻子，笑了：“我爱你。”
江敏赫一动不动。
“我真的爱你，我想过即便你不爱我，我也可以当做不知道，我会好好对你。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差劲，所以你不喜欢我，一直说跟我没有以后。我想啊想，想不明白。”鹿莞说，“我没有想到，原来我比我想象中，还要差劲啊，不然你为什么会舍得利用我，哪怕我这辈子毁了，你也一点都不后悔。”
江敏赫只道：“对不起。”
“嘉南姐，所以离婚后接近我，只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利用我的不忍心，其实半点喜欢都没有，是不是？”
“对不起。”她依旧诚恳道。
只是多余的解释，半点没有。
鹿莞只想要江敏赫的一句解释，也不说是解释，只要流露出半点对他的心疼就行，可是连这都没有。
他等了很久很久，她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直到她手机响了，她似乎才回神，她笑了笑，也有些无能为力的模样：“鹿莞，我也很抱歉，其实我要是能喜欢你一点，就好了。我努力过了，抱歉。”
鹿莞绝望的看着她。
那女儿呢？
那为什么要给他生一个女儿？
那为什么当初要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这么狠心……又要再把他推进泥潭一次？
江敏赫，你知不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从泥潭里爬出来的。
原本你跳楼，折磨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不够么。
你知不知道，我以为我努努力，对你再好一点，追求你再久一点，我马上就可以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了。
可是原来你视我如草芥。
“江敏赫，我这次，这次是真的不要你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威胁，没有较劲，也没有任何的不甘心了。
鹿莞只是失魂落魄的说着，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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