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男士洗手间的隔间,门板下面有大片缝隙,影影绰绰看得见外面有人走动。
阮以念胆大包天,修长的手指在挠在男人的胸肌前画着圈,红色的指甲将她的手指衬得像透明的白玉。
“哥哥把我拉进来,是想做坏事么?”她撩拨着他。
“我不想再看见你。”祁斯砚那双性感幽深的眼睛里,散发着凛人的寒意,“离詹彦青远点。”
半个月前下药倒贴他的女人,今天摇身一变,成了詹彦青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她是别有用心。
祁斯砚一向看不上这种手段卑劣的女人。
阮以念顿时委屈了起来,我见犹怜,“是他缠着我不放,我只喜欢哥哥。”
“你叫我什么?”祁斯砚擒住她的下巴。
“哥哥。”阮以念不害臊,脆生生又叫了一遍。
祁斯砚“呵”了一声,“别叫了,恶心。”
“那天晚上在床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呢。”阮以念巧笑嫣然,替他回忆着,“那天我喊你哥哥,你很兴奋啊,差点把我送走。”
祁斯砚的手劲加大,眸底盘踞着风暴:“你要不要脸?”
阮以念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然后有人叫了詹彦青的名字。
“彦青,你哪里找来的极品,睡到了没?”
“没。”詹彦青的语气难得严肃,“少拿她开黄腔,她跟别人不一样。”
“我操,你认真的?”对方显然非常惊讶,毕竟詹彦青是个海王,身边女朋友半个月换一个,没见他对谁这么认真过。
“怎么,我不能认真?”詹彦青问。
“能,能,你该不会还想娶她吧,哈哈,说不定你赶在语白姐和姐夫之前把事办了。”
这话说到詹彦青心坎儿上了,他爽朗笑了起来,“你丫嘴还挺甜。”
洗手间的门板没有隔音可言,这番对话,全部传入了隔间两人的耳朵里。
阮以念不以意,祁斯砚的面色却愈发阴翳了。
阮以念笑着说,“我知道叫你什么了……”
她踮起脚,柔软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红唇贴到他耳畔,气若游丝,“姐夫。”
最后一个音节还没落下,祁斯砚就拧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是咔吧一声。
阮以念疼得眼前发黑,祁斯砚这个狗东西居然把她的胳膊拧脱臼了!
被拧断了胳膊,阮以念没有精力再作死,祁斯砚一把推开了她,她坐在了马桶盖上,狼狈又凌乱。
祁斯砚整理着被她弄乱的领带,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等会儿出去,和詹彦青分手。”
“我不呢?姐夫想再断我一只手么?”阮以念委屈地控诉,“好疼。”
“知道疼就别招惹我。”祁斯砚说,“记住我的话,否则你断的就不是一只手了。”
阮以念看着祁斯砚头也不回地走出男洗手间,心里把他祖宗先问候了一遍。
她知道祁斯砚狠,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对她下手,她这胳膊不找医生是解决不了了。
阮以念趁外面没人,走出了男洗手间,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詹彦青正在到处找她。
阮以念红着眼睛撞到了詹彦青怀里,“我的手好疼。”
詹彦青看见了阮以念脱臼的手腕,心疼得要死,“怎么搞的?我带你去看医生。”
阮以念余光瞟见了祁斯砚的身影,又放肆往詹彦青怀里钻了一把,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小心摔倒了。”
“我现在就带你走。”詹彦青直接把阮以念抱起来了,两人瞬间成了宴会厅里的焦点。
祁斯砚看到那两人亲密的动作,长腿一迈,挡在了詹彦青面前,目光中带了几分审视。
“姐夫,她手受伤了,这里先交给你了,我得带她去医院。”詹彦青字里行间都是对阮以念的关心,“她怕疼。”
“让我司机送她去。”祁斯砚显然不打算让詹彦青走。
詹彦青哪里肯,“不行,我不放心。”
阮以念偷瞄了祁斯砚一眼,对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她吸了吸气,善解人意地同詹彦青说,“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
“那怎么行!”詹彦青说,“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心?”
“姐夫,我先带她走了,改天请你喝酒赔罪!”詹彦青抱紧了阮以念,绕过了祁斯砚,快步离开。
祁斯砚面无表情看着那对男女,从他身边绕过时,那柔弱的女人忽然向他露出了一抹笑。
无辜,勾人,又带着挑衅。
第005章我偏要抢
阮以念的手腕脱臼了,医生说要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打了绷带。
阮以念看着那厚厚的绷带,娇滴滴嘟囔着,“丑死了。”
她脸上泪痕还在,眼眶红红的,发脾气都惹人心疼,詹彦青被拿捏得死死的,“谁敢说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绷带。”
詹彦青要安排阮以念住院,阮以念拒绝了,没办法,詹彦青只能送她回家。
回去的路上,詹彦青的手机响了,阮以念看过去,是祁斯砚的电话,“是你姐夫,要接么?”
“你帮我接吧,我开车不方便。”詹彦青说。
阮以念面露难色,“他好像很讨厌我,我才不要和他说话。”
说完,她接起电话,放到了詹彦青耳朵上。
詹彦青:“姐夫。”
祁斯砚:“半小时内回来,有事找你。”
詹彦青:“明天吧,姜姜她……”
没说完,就被祁斯砚打断:“半个小时,后果自负。”
詹彦青来不及说什么,听筒里已经是忙音了。
阮以念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估计祁斯砚是怕她借伤缠着詹彦青。
阮以念嘟起嘴巴,“他这么凶,你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哦?”
詹彦青替祁斯砚解释了几句,“他那人就那样,熟了就好了。”
阮以念:“他对你姐姐也这样么?”
詹彦青:“当然不是,男人么,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肯定不一样,就像我对你。”
阮以念忽而笑了起来,水光潋滟的杏眼中纯情与风情交织,饱满的嘴唇轻轻扬起来,“原来如此。”
祁斯砚对詹语白越好,她就越是要把这好抢过来。
詹彦青心里是怵祁斯砚的,把阮以念送到公寓就走了。
方沁阳端着泡面出来,一眼就瞧见了阮以念手腕上的绷带。
“怎么去个宴会还受伤了?”方沁阳问。
阮以念闻着泡面的味道,分泌了口水,“给我吃两口。”
两人分了泡面,阮以念应该感谢祁斯砚拧断的是她的右手,现在她还能拿筷子。
吃着面,阮以念和方沁阳说了接风宴上的事。
“要不还是算了吧。”方沁阳听了都怕了,“你别去招惹他了,下次他说不定真的……”
“詹彦青说,他对詹语白特别温柔。”阮以念用筷子戳着泡面,语调讥讽,“狗男女。”
方沁阳从阮以念漂亮的瞳孔里看到了仇恨和摧毁欲,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
“念汐……”
“没事。”阮以念笑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鱼水情深是么,我偏要抢。”
吃完泡面,阮以念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方沁阳拿着她平板说,“好像有邮件。”
阮以念打开邮箱,俨然是一封面试通知书,方沁阳瞄了一眼,“你什么时候投的简历?哪家……等等,你投的峰合?”
——
阮以念坐在峰合的会议室等候近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詹语白穿着一身OL套装走了进来。
如今的詹语白长相清秀干练,气质斐然,哪里还看得出曾经的影子。
阮以念胸腔汇聚起了恨意,手在会议桌下紧紧攥住,掌心被掐出了痕迹。
“抱歉,来晚了。”詹语白在对面坐了下来,打开了面试资料,“阮以念,是么?”
阮以念露出笑容,“是,詹总好。”
HR对阮以念印象好,她的学历和履历都突出,否则也不可能进入终极面试。
詹语白问的问题,阮以念对答如流,詹语白对她很是满意,“今天方便办入职么?”
阮以念言笑晏晏:“当然。”
入职峰合,比阮以念想象得顺利,HR给她发了offer,签了合同,她下周一正式上班。
HR叫裴悦,人挺好,办了入职,还送阮以念出来,阮以念笑盈盈同她说,“谢谢您啦,下周见。”
她边说边转身,回头却看到了祁斯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詹语白今天刚出差回来,就迫不及待来看了,真恩爱啊。
“裴总。”裴悦看见祁斯砚,忙去问他,“您找我么?”
阮以念拿着合同,从祁斯砚身边走了过去,瞄他一眼,朝他无辜一笑。
看到他凉薄阴翳的眼神,也丝毫不怕,潇洒地迈着步伐走了。
祁斯砚问,“那是谁?”
“她是詹总新招的助理,来这里办入职的。”裴悦说。
“知道了。”祁斯砚双手插入口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