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给朋友们带来的小说《自作多情的笑话》,主要描述了萧锦鹤罗玉珍之间的故事,书中主要讲述了:阿姐的禁足一直持续到她生辰那日。 爹娘到底觉得亏欠她,这一场生辰宴为她办得风光十足,城中有头脸的人物全被邀请一遍。 许多才俊前来祝贺,陈怀昱也在其中。...
阿姐的禁足一直持续到她生辰那日。
爹娘到底觉得亏欠她,这一场生辰宴为她办得风光十足,城中有头脸的人物全被邀请一遍。
许多才俊前来祝贺,陈怀昱也在其中。
他一个人站在廊边,悠然自得地逗麻雀,偶尔有同僚找他谈话,他也是听得多,说得少。
这样清绝的人,怎会跟周吕荣为伍?
完颜术说陈怀昱会将我吃得渣都不剩,可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针对我?
再说,自从圣旨赐婚,陈怀昱也未曾再给我递过拜帖,他行事有礼有节,看着是多为我的名声考虑,有意与我疏远。
若真要说起谁对我心怀不轨,完颜术啊,他还真说不着别人,先瞧瞧自己,横眉竖眼,恨不得弄死我几回似的。
今日,母亲想要阿姐多瞧瞧,看看有没有瞧得上眼的公子,她也不说话,只是恹恹地枯坐在人群里。
直到萧锦鹤出现,她眼睛才亮起来。
可他只是与她说了句生辰快乐,就转身走向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递给我,笑道:「前两日寻来一对碧玉簪,正好你们两姐妹,一人一支。」
如今我是名正言顺的准太子妃,萧锦鹤自然不能再像往常那般,对阿姐偏爱太过。
阿姐眼里的光一点点黯下去,我并不觉得多痛快,倒有点唏嘘。
即便是在梦中,等我死了,等他铲平他与阿姐之间的所有阻碍,到最后,阿姐的下场会怎样,谁又说得准呢。
萧锦鹤不是向我示好,只是做给别人看,免得背上个爱博不专的名声。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太子当得如履薄冰,圣上时时盯着他,他不能出错。
想起梦中萧锦鹤大胆杀入尼姑庵,是因为那时候圣上龙体欠安,已顾不过来了……
呵,这个狼子野心的阴险小人,拿他的东西,我都嫌恶心。
「殿下,这一对簪子给我和阿姐,可是寓意娥皇女英?」
萧锦鹤装深情,我偏要扒他的皮。
他眯了眯眼,竟忍住怒火,打开手中的匣子,拿出碧玉簪亲自插入我的发间。
「阿敷若不喜欢这种样式,孤再给你寻别的。」
他可真是装糊涂的一把好手。
往日这时候,阿姐早就要扑来闹他了,可今日她格外安静,失神地望着某处。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处空落落的墙角。
夜里,我将要躺下时,母亲来寻我,她坐在桌前抹眼泪。
「阿敷,你就当补偿你阿姐流落在外那几年,把太子送你的玉簪还给阿珍吧,她为这事耿耿于怀,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为娘看着实在心疼啊……」
母亲划在我心口的刀子,从来都是软的。
她对阿姐不止愧疚,阿姐嘴甜活泼,总能逗她开心,衬得我呆板无趣,贴心话说得都不那么动听了。
她最爱阿姐,我知道,我不怪他们偏心,因为人心本就是偏的,我只是不想再背负一些本不该我背负的罪名。
「母亲,我知道您心疼阿姐,但是我不欠她的,我爱不爱吃甜、我是不是那爱撺掇的人,您是我娘,您总是清楚的。
「您爱阿姐便正大光明的爱她,女儿不怪您,怪只怪我不够讨喜。
「我只是不想再听到你们话里话外,将阿姐走失的罪过栽到我头上,这样并不能扭转你们为父为母不够尽责的事实。
「这桩重罪我背了许多年,背不动了,母亲,今夜之后,我不想再听到谁再让我去弥补阿姐,我不欠她的。」
我披着衣裳,从妆奁最底下找出那根破簪子。
瞧着它我就浑身难受,还没想好如何处理,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给它收拾掉。
母亲的哭声戛然而止,恼羞成怒又无言以对,我没再理会她,拿着东西往阿姐的院里去。
我府上东南角有个荒废已久的小院。
阿姐一路溜进去,我偷偷跟上她,贴在墙边,听见阿姐在跟谁说话。
「公子,看如今的形势,太子是非要娶罗玉敷不可了。」
她提起萧锦鹤,口吻冷漠,哪里有一点点为情伤心的痴狂。
「只有杀了她,珍儿才好取而代之……」
我犹如当头棒喝,阿姐她想杀了我?
片刻沉默后,一个男人缓声道:「罗玉敷,且留着吧。」
阿姐哽咽:「公子舍不得她?」
那人答非所问:「御史大人的千金,是想杀便能随便杀的?珍儿,没想到我花了十年,教出的却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
「公子……是珍儿脑袋空空,还是公子藏着私心?」
她话音未落,就被对面的人冷冷打断。
「珍儿,你今日,似乎话多了些。」
我听见阿姐扑通跪在地上,语气里都是不甘。
「公子,那罗玉敷到底有什么好,您告诉珍儿,珍儿可以比她做得更好!珍儿,珍儿喜欢……」
「珍儿,我不需要一个满嘴情爱的废物。」
我在墙外听得冷汗淋漓。
这男人是谁?这女人又是谁?
我阿姐走失统共不过五年,他却教养她十年……
如今住在我家中的这个罗玉珍,只怕是个赝品。
她来我家做什么?目标是萧锦鹤吗?
倒也不难理解,或许眼高于顶的萧锦鹤,从一开始对我释放善意,便是皇后交代。
她需要我爹爹手中监察百官之权,萧锦鹤注定要娶罗家女。
可是她要这太子妃之位,又有何用?
……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竟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间。
我一门心思放在退婚这事上,但有人现在就想要我的命,我还得腾出心思来,先下手为强。
当年阿姐回府时,身上的胎记、儿时的记忆统统对得上,甚至于她特制的长命锁也确是那一块。
我的心突然狠狠揪了一把,我的阿姐,我的亲阿姐,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狸猫换太子这事,在我找到证据之前,只能自己消化。
我开始留意珍儿的一举一动,阿姐走丢时我还小,对她的记忆并不很清晰,只是记得,她确实是泼辣的性子,也确实挑嘴。
挑嘴是因为阿姐身子弱,好多东西吃不得,一进嘴,便会浑身起红疹,又痒又疼。
我记得珍儿的忌嘴也和阿姐一样,冒充到这份儿上,真是难为她了。
我心里藏着事儿,差点撞到墙上。
完颜术骑着高头大马路过,指尖轻点我的额头,他怪我:「走路便好好走路,想东想西。」
今日长公主做东道主,邀京中贵族男女尝酒赏月,我在公主府前街下马车,没走两步便遇到了完颜术。
他身姿挺拔俯视着我,衬着夜的朦胧,倒少了几分戾气,添上些美意。
他身后坐着美人,一袭桃色裙摆遮在马背上,格外惹眼。
远处,周吕荣步伐匆匆,气急败坏地高呼:「秋画,秋画!」
「我为你招惹上个这么黏人的牛皮糖,回头备好谢礼,我去找你拿。」
他不等我回话,嗤笑着轻踢马肚,马蹄嘚嘚向前,跃进公主府。
完颜术逗周吕荣便像逗狗一样,惹得他追在马屁股后头颠颠地跑。
整场宴会我如坐针毡,总忍不住去看完颜术。
他躺在秋画怀里,美酒一杯接一杯,活脱脱一个昏庸浪子。
我头疼得厉害。
便算是我请他替我赎出秋画吧,但剩下的事,我早有安排,并不用他以身犯险去做周吕荣的活靶子。
可我越不想与他牵扯,他却越要搅和进我的事里来,这关系是越来越脱不开了。
周吕荣眼神阴鸷,像是随时要扑上去将完颜术的脑袋拧断。
萧锦鹤自然不会放他胡闹,他冷冷警告两句,周吕荣也只好愤愤不平地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