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外公外婆来之前,我妈贾莲女士先来了。
她找到贾柔,把人堵在食堂门口就是一巴掌。
「怎么,背后编排你姑姑,没想到你姑姑找上门来了吧!」
贾柔惊恐地往后退。
她从小到大接触到的都是「专家」那一套,别人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都会给她面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小贱人,要不是因为你爸那天非要跑到邻县去玩,你爷爷奶奶会大晚上的去找他吗?会把我扔下来吗?我会受罪吗?」贾莲女士爆炸输出,「你说我闺女流着强奸犯的血,你看看你自己呢,是不是流着自私虚伪的血?」
她把自己的伤口扒开,暴晒在阳光下,为的是保护我。
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贾莲女士也是怒气冲冲地来到学校,当时的她形容消瘦,如枯木一般暮气沉沉,她打了贾柔一巴掌,然后朝我咧嘴一笑,跳下了楼。
我以为她的笑是嘲讽我,是诅咒我。
难道说,她是想保护我?
我记得她的眼神很哀伤。
贾柔被打得直后退:「姑姑,不是这样的,我没说过,是表姐,表姐抢我男朋友。」
杨淳之适时出现:「妈,打!我不认识她。」
20
学校领导不愿意得罪外公外婆,只想着和稀泥,让辅导员做我妈和我的思想工作。
我妈朝院长办公室一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贾长春的女儿,这是我们家务事,你不会管那么宽吧。」
院长显然不想扯进来,连连避让。
不久后,贾柔的妈妈被推了出来,她赔笑道:「大姑子我们好好说话吧,别让爸为难,爸也是有身份的人。」
「有个龟毛身份!」我妈就差拿大喇叭在学校喊了,「我不和你吵,你让贾长春过来见我。」
历经波折,贾长春终于现身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外公,他是一个气质严厉的老头。
「胡闹!」他说道。
「谁在胡闹?是你在胡闹!」贾莲女士凶道。
「明明是你身为父亲失职,你怪我走夜路;明明我是受害者,你不准我报警,你还让我嫁给强奸犯!」
「混账东西,你这么个不守妇道的人就是家族之耻,我今天就把你赶出家门。」
贾莲一口口水吐过去:「我呸!」
事情闹得很大,好事的学生把前因后果写下来放在网上,没想到竟然上了热搜。
#有些沽名钓誉的专家脑子果然有坑#词条迅速登顶。
贾长春历年来的疯言疯语被挂在耻辱柱上嘲讽。
【建议穷人每家都要有50万存款。】
【建议穷人可以把私家车租出去。】
【建议将60岁至80岁修改成中年,鼓励退休中年人再就业。】
连我都不知道,这些年他说了那么多胡话。
怪不得我妈也有点疯,原来是遗传。
21
月明星稀,贾莲女士敲响我的房门。
她钻进我的被窝,说好可怕,刚刚做了一个好真实的梦。
梦到她没有走出来,每天浑浑噩噩的。
梦到她经常控制不住地把我的脸看成人渣爹的脸。
她说不想我再被别人嘲笑有个不干净的妈妈了,不想余生成为我的拖累。
所以她和贾柔大吵一架,然后跳楼,又报复了外公外婆,又给我报了仇。
梦醒了突然觉得好恐怖,好真实。
「幸好这是梦,幸好我有你。」她抱住我。
番外1(杨淳之)
很少有人知道,我有一个抑郁症母亲,她死在了我十六岁那年。
因为我父亲外遇,她跳楼了。
我病了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手杀了我父亲。
我想对他说,如果不能保证从一而终,你为什么要结婚?
如果你想玩,你想万花丛中过,可以啊,你可以单身一辈子,或者你可以找一个同样爱玩的女人结婚。
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母亲?
婚姻,让人变得不幸,我决不会走入婚姻。
高中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娇娇小小的,脆弱得惹人心疼。
她和我母亲很像,长得美丽,外表柔弱。
但她和我的母亲又不一样,她像一朵钢丝球做成的花,任何人想要捏一把,都会被划伤。
她学习很好,性格也好,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但我看到她身上有很多伤疤。
和我母亲的遗体一样,自残行为。
我的母亲总是在哭,哭诉父亲不爱她,哭诉她不能离开父亲。
而她总是在笑,似乎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似乎是同病相怜,我总是格外注意她,也慢慢知道她家里有一个疯魔的妈妈。
她有很重的抑郁症,我感觉得出来。
生平除了妈妈,我第一次有了想救一个人的想法。
我大学学了心理学,我想帮她。
我努力了十二年,还是没留住她,她离开了我,我握着她冰冷的双手,突然对我的存在产生怀疑,这一切似乎毫无意义。
番外2(杨淳之)
我重生了,重生在三岁这年,我缠着感情还很好的父母,非要去一个幼儿园。
父母被缠得没办法,把我送了过去。
夫妻俩的感情似乎都因为我的胡闹而改善了很多。
十五岁这年,父亲还是出轨了,我当晚就揍了他一顿。
我健身那么多年,就为了这顿揍!
我把父亲打得抱头鼠窜。
「不想过了直说,我保证,你老婆会离开你,你儿子会离开你,你财产也会离开你。」
他和我对峙:「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我毫不客气地嘲讽:「你先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多大岁数了,公司还捏爷爷手里呢,你看爷爷信任你吗?」
「你个兔崽子,我是你爹。」
我反唇相讥,我还是你爹呢。
好就好在,父亲相比较于小三,还是更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重新回归家庭,把母亲哄得团团转。
蠢男人,也就这点出息。
余生给我把母亲伺候好了,这就是你的工作,我冷笑着警告。
至于我,我肯定是要把我自己老婆伺候好了,嘿嘿。
我这辈子没有学心理学了,毕竟想救的人平平安安的,学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我真没这闲工夫去和不相干的人聊天。
有这时间,不如多搞钱,把老婆养得白白胖胖。
我满22岁那天,拖着唯一去领了证,她就欺负我不舍得碰她,现在持证上岗,可没人拦得住我了。
娘子,为夫来啦!
我戏瘾突然来了。
番外3(小男孩)
hello?还有人记得我吗?
那个拉屎不会擦屁股的小男孩。
这些年,我始终在想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输给杨淳之。
他喜欢唯一,我也喜欢。他给唯一买东西吃,我也给唯一买东西吃。
他陪着唯一长大,我也陪唯一长大。
可啥时候开始,我就被他俩给排外排出去了捏?
杨淳之是校草,我也是第二校草呢。
杨淳之高冷,我平易近人,喜欢我的人明明更多,就唯一不喜欢我。
我从小到大跟在他俩身后,不仅他俩没注意过我,连作者都把我忘了,读者也不记得我。
我跟着他们一路考上了最高学府,成为我的暴发户家庭中学历最高的骄傲,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我25岁那年,唯一和杨淳之的孩子出生了,我去随个份子钱。
杨淳之那双孤傲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他指着我对孩子说:「小宝宝,这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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