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额叹气,忍不住摸了把他的毛。
「所以,你为什么要以这个模样守在我房里?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因为每个月圆之夜,狼人都会变身为巨狼,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我突然想到上次月圆之夜,他就是突然变成了狼,压制在江星序身上。
关恒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怕我吗?你放心,天亮的时候我就能变回来了,你别怕。」
他低下头去,乖巧地趴在床边,以一种臣服的姿态,向我展示他的无害。
莫名地,我有些心疼这样小心翼翼的他。
我犹豫片刻,下了床。
他以为我要去喝水或是上厕所,于是抬了抬身子,打算起身后挪,给我让出路来。
然而我却直接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狼先生,如果我不怕你的话,你会允许我趴在你软乎乎的皮毛上睡一觉吗?」
关恒僵在原地,伸着脖子任由我搂着,半晌才轻声说:「荣幸之至,我的小姐。」
啊,他身上好温暖啊。
12.
一夜无梦,再次醒来,我仍旧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只是……这手感……
为什么硬梆梆的?软乎乎的毛毛呢?
「小姐,早安。」
哑到极致的低音炮在耳边炸出别样性感的音色。
我猛然睁开眼,就看到那张俊美的脸。
再往下,是我手下壁垒分明的肌块……
他的心声也格外撩人:【小白兔的手好软,她喜欢摸我吗?】
我赶紧拿开手,讪笑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结果却看到了他的整个身体……
「啊!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我用手捂住眼睛,道德感允许我偷偷露开指缝去看。
关恒贴过来,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昨晚变身时,衣服全都撑破了。」
他在我耳边说这句话时,格外强调了「全都」二字,还带着丝坏坏的笑。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侧,烫得我脸红到了脖子根。
「那……那你先找东西挡挡。」
他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在想:【她应该有数清我的八块腹肌吧?】
我没有!我才没有在数!
虽然确实有八块。
「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哈。」
他心里分明失望地想:【啧,可惜了。】
嘴上却笑着问我:「那你摸到了吗?」
……
13.
基于我最近一看到关恒就脸红,所以我总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他那日的身体就像刻进了我的脑子里,即便他每日都穿着严丝合缝的西装,我也依旧能自动透视衣服下的每一块肌肉。
于是这天出门,我临时指派了一个保镖跟着,换下了关恒。
结果,我被方聿安给绑走了。
他将我安置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在一间地下密室里。
我被放置在一张大床上,四角的床柱上都有一条长长的铁链,分别铐在我的手脚上。
呜呜呜,作者诚不欺我,这确实是病娇文,囚禁铁链玩得贼六。
方聿安一身干净利落的西装三件套,每根头发丝都精心打点过。
如果忽略他眼中的阴霾,确实是一个会让人着迷的翩翩贵公子。
也就是这个人,在几个小时前绑架囚禁了我。
他从椅子上起身,脱掉了西装外套,开始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开领口和袖口。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住地向床头退去:「你要做什么?」
他笑得残忍:「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呢?」
「你别过来哈!你要是敢动我,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方聿安听了这话,笑得更是癫狂。
「傅景深夺走了我的清然,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今天我们新账旧账一起清算。要怪就怪你哥,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对了,你别指望他能来救你,这里是我精心挑选的,他找不过来的,劝你还是死心吧。」
我听他说得这么笃定,心又凉了大半截,摇着头向角落里退去。
方聿安追过来,一把拖住我的脚踝:「傅景晚,你不是爱我吗?我成全你啊。」
呜呜呜,这个变态黑化了。
就在我打算与他鱼死网破之际,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很特别的铃声,特别到他犹豫两秒便放开了我。
我猜是宋清然的电话,不然他不会这么急地离开密室。
只是我还没松口气,他又回来了。
他红着眼说:「傅景晚,你和傅景深,一个也跑不了。」
我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冷静点?咱还有商量的余地吧?那啥,我有钱!」
他扑过来:「我不缺钱。」
他确实不缺钱,就是挺缺德的。
我们两个我逃他追,他打我勒,就这么干起架来。
后来他发现我确实挺能打的,竟然想直接用手掐死我。
分明刚才是我试图用铁链勒死他,可惜我胳膊短力气小,棋差一招,反倒还给他提供了个死法。
呜呜呜,作者啊,你个损色,你快看看你的言情病娇文里要出命案了!
砰的一声巨响。
密室的门碎成了渣渣。
我和方聿安齐齐看去,还没看清个人影,他就从我身上飞了出去。
他被一个残影撞飞到了墙上。
待他掉落在地时,我已经被一股熟悉的冷香裹进了怀里。
关恒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极尽耐心与温柔:「别怕,我来了。」
我的身子还在颤栗,但神经已经松懈了下来。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方聿安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这里绝不会被找到,害我没了指望,都想和他同归于尽了。
「是宋清然给他打了电话,拖延了点时间追踪过来的。」
这时江星序已经将方聿安从地上掐着脖子提至半空。
「小景晚,你想怎么处置他?」
我还没说话,就听头顶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响起:「杀了。」
啥?
江星序笑着露出尖利的獠牙:「正合我意,老子早看他不爽了。」
我想说这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那边江星序已经咬上了方聿安的脖子。
他将人像块破抹布丢开时,方聿安的尸体还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
我吓得白了脸:「我说你是不是傻?你把他血吸干了,这么离奇的死法,警察不会怀疑吗?」
关恒放开了我,站起身:「剩下的交给我吧,小姐请闭上眼。」
就见他的身体开始膨大,急剧膨胀的肌肉块撑破了西装,爆成碎片。
没几秒,原本关恒站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头巨狼。
他眼泛幽光,低吼着向那具尸体扑了过去。
没一会儿,尸体便被撕得粉碎,再也拼不起来了。
……
我强忍着不适,头痛地抚额:「这样好像更离奇了。」
关恒再次恢复了人身,只是……
我心中的恐惧还没消散,又遭受了一波视觉冲击。
「你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我捂着眼,只觉得今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刺激得我神经疼。
两道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江星序:【擦,这臭狼真爱显摆,被他装到了!】
关恒:【最近有加强锻炼,她这回应该有数清我的八块腹肌吧?】
……
分明才刚刚发生了命案,此时我却能和两个非人类如此平静地错开话题。
可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幅提升,也可能……我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变态的行列。
呜呜呜,我还是要做这病娇文里唯一的正常人的。
14.
大概是受了刺激,我从那间密室回家后,一直浑浑噩噩,噩梦连连。
总觉得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潜藏危险,又觉得身下的床带着铁链。
午夜梦回,我常在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中惊醒。
又在惊惧害怕中睁眼到天明。
江星序带我去他的私人医院做了检查,又开了安神的药。
但效果微乎其微。
直到这夜,我再次大汗淋漓地自噩梦中醒来,却见到了坐在我床边的关恒。
他担忧又怜爱地为我擦了汗,轻拍我的后背。
「睡吧,我会保护小姐的。」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他搂进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冷香,我便像驶进了避风港,安心地放下戒备,放松神经再次睡了过去。
后来一连几夜,关恒都会在入夜后偷偷潜进我的房间,整晚守在我身边。
今夜恰巧又是月圆之夜,关恒以狼身盘在床旁。
我摸着那软乎乎的皮毛,疯狂心动。
「那个,我能,睡你旁边吗?」
关恒的狼眼中幽光闪过,长长的狼尾轻轻摆动。
「当然,荣幸之至。」
又是一夜好梦,我甚至梦到我睡在绵软的云端上。
只是第一缕晨光照进窗帘缝隙时,手下软乎乎的皮毛变成了坚硬的肌块。
硬梆梆,滑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