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过来。”交代完这些,靳爷爷又看向奶奶。
他的声线很弱,奶奶根本听不见。
沈月宁立刻上前,将奶奶给带了过来。
“一天三次药,要乖乖的吃,不能闹脾气。”靳爷爷叮嘱,一脸的不放心。
“老爷子,你要出远门吗?”靳奶奶诧异的看着丈夫。
“嗯,这一趟,或许很远吧。还有,夜里睡觉如果老是踢被子,就让张嫂跟你睡,她能搭把手盖上。”靳爷爷哪里能走的安心,眉头皱的老高。
“少吃甜食,你牙齿不好。”
“哦哦哦,都知道了,你要是累了,就先睡觉。”靳奶奶点点头,又默默的转身坐回椅子。
“我累了,能睡会儿吗?”靳爷爷看着孙子孙媳妇。
“好的,爷爷。”赵京墨强力抑制住内心的痛苦,深重的点点头。
而说完这些,靳爷爷真的撒手人寰了,呼吸停滞,再也没有醒来过。
一整夜,别墅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都是靳爷爷的亲人。
唯独最亲近的儿子,却因为远在国外,迟迟没有出现。
直到送殡的那天,赵京墨的父亲才姗姗来迟,忙完繁琐的礼节,又匆忙离开,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白珍珍也来了一次,但被靳奶奶当众赶走了。
整理完爷爷的后事,靳奶奶一个坐在花园里发呆。
沈月宁和赵京墨就陪在一旁。两人都是顶着黑眼圈,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
“瑜欢,老头子出差有点久啊,还没回来。”靳奶奶嘀咕着,眉头深蹙。
赵京墨无法看下去,躲回了房间抽烟。
沈月宁强忍着眼泪,走过去说,“奶奶,爷爷去世了,是您亲手下葬的,您说过没事的,能撑住的。”
“是吗?哦,下葬了,我记性真差啊。”靳奶奶猛地自拍脑门。
过了一会儿,她除了院子里的草,又跟沈月宁说,“哎,好累啊,我进去叫老爷子来帮我,他力气大。”
沈月宁瞬间哭红了眼睛,拉住奶奶,“奶奶,奶奶,您振作起来好吗?您这个样子,让爷爷怎么放心的下?”
经历了一场死别,沈月宁越发的脆弱了。
她内心其实隐藏着对死亡的惧怕。
死的那天,她会是以什么样子发病?在医院,还是在无人的路边。
谁给她下葬呢?
谁为她哭泣呢?
赵京墨,哪怕一丝的难过会不会有呢?
守孝七天后,人都渐渐散去,个个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赶紧回家处理私事。
靳奶奶因为精神不佳,被儿子送入了医院接受治疗。
赵京墨没有任何心情处理公事,他索性将车子停在了半途中的度假酒店。
沈月宁不敢说什么,只能选择默默的陪伴。
晚上,赵京墨忽然过来敲门。
沈月宁刚刚洗完澡,还没擦干头发,就见到一身酒气的男人。
俊美的脸容满是愁绪,眉头深索,胡须凌乱不堪,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半睁着眼睛,将一瓶酒递给瑜欢。
“过来,陪我喝酒。”冷冷的命令,不容拒绝。
沈月宁不能喝酒,摇头要拒绝,男人却强行拉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冰冷,但充满了保护感。
沈月宁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面。
那天,她和白珍珍因为贪玩,掉到了树林的陷阱里,赵京墨路过,伸手救了她们。
第25章 迷醉的赵京墨
他身材颀长,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扮,留着很短的头发,干练利落。分明是白净俊美的面容,却男人味十足,在阳光下,犹如误入凡间的天使。
那一眼,便是余生所有孽缘的开始。
“喝酒。喝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阳台上,赵京墨递给女人杯子。
是啊,喝了就不会难过,不会痛了。沈月宁索性豁出去了,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有意思,原来你酒量不错。”赵京墨微微眯起幽深的眼眸。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跟前的女人。
月光,灯光交错下,她额头上分明有赤裸裸的伤疤,却给她平添一份神秘美。
白皙的肌肤宛若婴儿,眼眸大而明亮,鼻梁高挺,一张樱桃小嘴别有风情。很清秀的五官,不及白珍珍的十分之一,却独有特色,让人过目不忘。
“咳咳咳。”还没多久,沈月宁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她知道喝酒最伤胃了。
母亲当年郁郁寡欢,以酒为伴死去。
她长大后根本不敢碰酒,不得已应酬才喝两杯。
此刻,辛辣的感觉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还行吗?”赵京墨邪邪的看着她,继而讽刺,“果然,你什么都不懂,喝酒也不会,如果珍珍在,她能陪我喝到明天。”
“我还能喝,倒是你,别先倒下。”沈月宁被刺激到了,厉声反驳。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赵京墨彻底大醉了,摇摇欲坠的站着。
沈月宁因为顾忌身体,每次只喝一小口应付,所以还保持着清醒。
“睡觉吗?睡醒了会舒服。”沈月宁扶着男人,将他放倒在他房间的床上。
继而,转身去给男人煮解酒汤。
她在厨房里认真的忙碌完,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自己顾不得喝,就要去递给男人。
赵京墨斜斜瞥了一眼,然后伸手给狠狠的打碎了。
“赵京墨!你够了啊。”沈月宁忍不住大哭起来。她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了,而他又一次践踏了她的心血。
他就那么不待见自己吗?
她放肆哭着,完全不顾形象。
赵京墨看了看,心底憋得慌。
此刻,她无助的样子,让他心生保护的欲望。
他起身,去拉起女人,“别气了,其实我是不喜欢那个味道……一不留神打碎了。”
“你说什么?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沈月宁哭笑不得,原本气的要爆炸,可他此刻主动认错的样子,让她倍感意外。
“好难受,心底憋得慌。”赵京墨说着,就欺身压向女人。
“你要干什么?”沈月宁惧怕不易,男人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她的脸上。
“解酒……”赵京墨有些迷醉,忽然邪恶的咬住瑜欢的耳垂。
一阵密集,陌生的酥麻顿时蔓延全身。
沈月宁愕然瞪大眼眸,紧张地身子都僵硬了。
他是不是疯了,不对,是喝醉了发酒疯。
“我不是解酒汤,你要的话,我下楼给你买药丸。”沈月宁皱起眉头,胆战心惊的说。
片刻后,她反手一个耳光落在男人脸上,“放手!我不是你发泄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