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欢故意高声说，家里的几个保姆都听到了。
正好这时候养父也进了家门。
「怎么了？」
乔岁欢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养父也忍不住沉下了脸。
我红着眼睛摇头，「爸妈，这条项链真的不是我拿的。」
不等养父母说话，乔岁欢冷笑开口。
「人赃俱获，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养父母看不到的角度，乔岁欢冲我冷笑着。
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不着痕迹地扬了扬唇角。
下一秒，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
「爸，妈，这条项链真的不是我拿的。」
养母转过身去没理我，显然是对我失望了。
「婠婠，我们家恐怕是留不得你了。」
养父冷声对我说了一句。
乔婠婠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但我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我抹去眼泪，毅然决然地拨打了报警电话。
养父母回过头来，眼睛瞪大了一圈。
「乔婠婠，你报警干什么？」
我跪得笔直，「爸，妈，如果项链是我偷的，你们可以直接把我送进警察局。」
「家里就只有咱们几个人，项链上的指纹肯定能找出小偷。」
乔岁欢明显慌了：「什、什么指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急得想把项链夺走，不过被我拦下了。
「乔婠婠！你安的什么心！爸妈身份不一般，你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因为一条项链就报警，你是不是故意想让爸妈出丑啊。」
「你这个没安好心的小野种！」
我没在意乔岁欢的话，抬头看向了养父母，眼泪正好夺眶而出。
下一瞬，我就知道。
养母犹豫了。
7
我挺直了脊背，坦坦荡荡。
「爸，妈，现在只有警察能证明我的清白。」
养父皱眉，「那你也太冲动了！」
「岁欢说得对，咱们家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出名的。」
乔岁欢拼了命地点头，像在保卫家族荣耀一般。
但我知道，这条项链上只有她和养母的指纹。
警察到了，她偷项链的罪名就立住了。
她不敢。
很快，警车声就逐渐靠近，到了楼下停了下来。
最终，养父没让警察进门，三两句话把人打发了回去。
「这件事就算了。」
「再有下次，自己回去孤儿院。」
虽然算了，但我知道，如果我直接应了，那这次我就输了。
我不动声色地拧了自己一把，用生理的疼痛，逼着自己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
「不用了。」
我哽咽着开口，倔强地站了起来。
「爸妈不愿意相信我，又不让警察来还我清白，分明就是想让我回孤儿院。」
「我走就是了。」
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了乔岁欢面上抑制不住的兴奋。
可养母不一样，她急着上前拉住了我。
「婠婠，妈不是那个意思！」
「婠婠，妈妈相信你，说不定是家里的阿姨收拾东西忘记了呢？」
我垂了垂眸，决定提前实施早就计划好的一件事。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
「爸，妈，岁欢，你们……好好生活吧，我走了。」
「说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被莫名其妙的系统绑定住了。」
「被赶出这个家，我就会……被永远地抹杀掉。」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乔岁欢傻眼了。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但养父养母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养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多说，摇摇头直接出了门。
不过关门前，我在养母开口喊我名字的瞬间，故意倒在了地上。
是的。
我在赌。
赌我前两天的精心打扮、贴合他们所有心中女儿形象的角色扮演……
有没有深入养母的心。
8
我赌对了。
在我倒下的刹那，养父母就快步走了出来，把我直接抱起来。
「婠婠，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晕倒了？」
养母掐着我的人中，听着颤抖的声音就能感受到她的慌乱。
不过就在养父母着急着喊救护车的时候。
乔岁欢忽然茫然地呢喃了一句。
「看来，系统真的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那我……」
她后面的声音逐渐兴奋。
我能感受到养父母抱我的动作一顿。
「什么系统？」
「刚刚婠婠说的是真的？」
「别管真的假的了，赶紧把她抱回卧室！」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幽幽转醒。
养父母在我床前守着。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养母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
「傻孩子，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刚刚的事无非就是误会，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乔岁欢在养父母的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我。
她大概是看穿了我的把戏了。
不过那又怎样？
养父母吃我这一套就够了。
我撇撇嘴，带着哭腔开口，「爸，妈……」
9
养母心疼地把我抱进了怀里。
「哎哟，乖乖，不哭了。」
我垂眸趴在养母的怀里，心里无感。
她只是误把我当作了亲生女儿而已。
上辈子，她对乔岁欢也是这样的。
就连我走后消失在了家门外，养父和养母也没找过我一次。
他们不在乎好与坏，只要是他们的女儿就好。
哭了一会后，养父忽然开了口。
「婠婠，刚刚你晕倒在家门口是怎么回事？」
我抽泣着，把系统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次。
他们将信将疑。
乔岁欢嗤笑了一声。
「爸爸妈妈，你们真的信了吗？」
「什么系统不系统的，该不会是你编出来的谎话吧。」
看吧。
冤枉你的人，永远最清楚你到底有没有被冤枉。
我摇了摇头，没解释。
我抿唇：「爸，妈……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也将我带了回来。」
「但愿意带我，是不是有可能……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孤儿院时我就听说，有种东西叫亲子鉴定，我想……做一个。」
「如果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我马上就走。」
「就算……被抹杀，我也认了。」
养父母对视了一眼。
按照时间线来说，他们最近几天，也要主动提出了。
只是没想到我先开了口。
乔岁欢扬起下巴，一脸傲气。
确实，她真的有傲气的资本的。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上辈子她拿走了我的命，那这辈子，我要她以同样的方式，灰飞烟灭。
10
亲子鉴定一经提出，就被采纳了。
不过养父母还算体贴，让我休养一下身体再去。
傍晚时分，养父母有事出门，家里就只剩下我和乔岁欢。
我故意拿了个她最喜欢的山竹，在她面前经过。
「切。」
她对我冷嘲热讽，「吃吃吃，就知道挑贵的吃。」
「不过你也就趁着现在吃一吃吧，等你从这个家出去了，想吃什么都吃不到了！」
「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可能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你就等着滚蛋吧！」
我没说话，被山竹好吃得直眯眼。
乔岁欢很快就看不下去了。
她一脚踢翻了垃圾桶，对我颐指气使。
「喂！我和你说话呢！」
「你去给我弄一些山竹过来，再给我削一个苹果！！」
我没动，乔岁欢则站起来威胁。
「快点！是不是这两天的教训，还没有让你长记性啊！」
「小心我今晚就让爸妈把你赶走！」
最后一口山竹下肚，我看了眼时间。
养父母说好要回来的时间，快到了。
「好，我这就去。」
我跑去了厨房，时刻听着门口的动静。
听到门响后，我故意手滑把水果刀削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口子不大，但深，血流得很快。
「血……血！」
我两眼一翻，直接扔了苹果倒在了地上。
脑袋磕得咕咚一声，很响。
保姆阿姨听到后立马跑到了厨房来。
「天呐，婠婠小姐又晕倒了！！！」
我不动声色地躺在地上，真的好疼。
不过，和上辈子乔岁欢带给我的疼痛来说。
什么都不算。
11
养父母又急急忙忙地把我抱回了卧室。
「怎么回事？这次也没有离开家啊。」
「哎哟，手上怎么有这么多血？」
养母一边动作轻柔地帮我消毒，一边询问保姆当时的状况。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才出去这么一会，怎么就又晕倒了呢。」
乔岁欢也懵逼了。
「是啊，系统出 bug 了？难道她要被提前抹杀了？」
「妈，你看我有变美吗？」
养父直接呵斥了过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美不美是现在的要紧事？」
「陈姨你说！刚刚又怎么了！」
保姆阿姨犹豫了一会才开口。
「就是岁欢小姐，让婠婠小姐帮她弄水果……后来，我就听到『砰』的一声，进来时，婠婠小姐就已经晕倒了。」
养父深呼吸了一口气。
再开口时，言语间难免带着些责怪之意。
「咱们家有阿姨，你非得使唤婠婠干什么？」
「再说，想吃水果自己不会……」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拽了拽养父的袖子。
「爸，别怪岁欢，是我自己晕血。」
乔岁欢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什么？！」
「在孤儿院的时候你怎么从来没晕过？乔婠婠，你别装了行……」
「够了！！」向来好脾气的养母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俩不管谁是亲生的，都是咱们家的女儿，姐妹应该同心才对。」
说完，她又看向了乔岁欢。
「岁欢，当初是你执意要带婠婠回来的，现在怎么处处针对她？」
乔岁欢一愣，眼眶立马就红了。
「妈！！」
养母别过头，气得胸膛在微微起伏。
我帮她顺了顺气。
「明天咱们就去做亲子鉴定吧。」
「只不过我晕血，到时候恐怕还会……」
养父甩甩手，「这倒是小事。」
「亲子鉴定除了验血，头发和指甲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