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无边妄念小说在哪里可以看-小说沈未苏周砚怀(你是无边妄念)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13 15:03:0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他冰凉的鼻尖在她耳后游走,嗓音森森,“事后药只限72小时内,我在这顶楼上关你三天,你说会怎么样。”
未苏手一抖,知道他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她也无所谓了,松弛了身体,“随便吧,怀上了我也有办法弄掉。”
她语气轻飘飘,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残忍。
周砚怀低头盯着她,眼睛通红,手上一用力,差点把她下巴捏碎。
他恼怒着,把她从浴缸里拖出去,浴巾在她身上胡乱蹭了蹭,她就被带回到卧室。
未苏被丢在床上,闭着眼等着要来的一切。
可过了好久,卧室里都没有其他动静。
她睁开眼,发现周砚怀已经不在卧室。
未苏从衣柜里拿了睡袍披上,她想跑,可她身上什么都没带,衣服也被扯坏了。
看着窗外风骤雨狂,现在跑出去也不现实。
她裹着睡袍坐回去,听到有铃声若隐若现。
她起身找了圈,在沙发底下发现了周砚怀的手机。
显示的纪琮,未苏还没等动作,电话就终止。
但随后,马上又打。
未苏看到30多通未接来电,觉得纪琮他们可能是急够呛,就接了。
“周先生!”纪琮声音都变了,“你找到太太了吗!你们现在怎么样!”
“纪琮。”未苏出声,“我们在酒店里。”
纪琮松口气,惊魂不定地说,“太太,你真是要吓死我们了,夜里你不见了,周先生到处找你。我们定位到你的手机,他不顾暴雨马上来找你,路上遇上了山体塌方,所有车都停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冲过去!”
未苏低头扶着额,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琮知道她现在跟周砚怀闹得不太愉快,自己也不好再多说,只道,“太太,请周先生听一下电话,我有些公事需要汇报。”
未苏四周围看了看,推开门往外走,这间套房是从未见过的大,她感觉自己都要迷路了。
终于,她在一间房里发现了周砚怀,他歪斜着身子趴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未苏叫他,“你助理给你打电话,说有公事。”
他还是没反应。
未苏以为他睡着了,正要跟纪琮说,纪琮就担心地说,“太太,你最好看一下周先生,他路上淋了雨,一路上衣服都是湿的,我担心他会生病。”
未苏倒是从来没见过周砚怀生病,他人高马大的,几时脆弱过。
未苏还是过去,推了下他肩膀。
刚才在洗澡,他又动了那种心思,身上热,她也没多想。
这会儿再一碰,果然发现他身上热的不对劲。
未苏放下电话,把他身子翻过来,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地任由她摆弄,未苏摸了下他的额头,很烫。
未苏拿过电话说,“他好像是发烧了,不过雨现在这么大,你们也别冒险过来了,我去问酒店要点药,他怎么也能对付到天亮。”
纪琮不太放心,“太太,周先生平时很少生病,这种体质一旦生病就会很厉害——你多费点心照顾他,他昨天加班到半夜又出来找你,一晚上都没睡。”
未苏品出了点道德绑架的意味,这人作恶多端,她就是把他扔这儿自生自灭,她也不觉得哪错了。
可她还没那么狠毒,“你放心吧,我总不能趁机虐待他就是了。”
挂了电话,未苏拽了被子给他盖上,给酒店打了电话,让送冰袋和退烧药过来。
他是包下一层楼的大客户,要什么就马上给送来了。
未苏给他量了体温,确实在高烧,扶着他吃了药,又给他敷了冰袋退烧。
未苏在旁边守着,打了个盹,起来时退烧药起作用了,他的体温降下来一些,可人还是一直没醒,不知是累了还是病得太严重。
未苏怕他烧坏了,在旁边叫他,“周砚怀,你说句话,你还清醒吗,不行就得去医院了。”
见他还是没反应,未苏心里焦急,急忙就要打电话叫人。
周砚怀却抬手拉住她,嗓音沙哑地说,“你不吵,我还能再睡一会儿。”
未苏松口气,不满地说,“怪我多事,就不该管你。”
他手握着她,手心还是烫的,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给我拿点水。”
未苏去倒了水回来,喂给他喝了一些。
他又躺回去,安静地睡着了。
未苏也困了,枕着胳膊守在一旁。
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才发现,他脸上也挂彩了,下巴破了,手背也一片裂口,小腿上一大块淤青。
他跟程逸打架的时候,样子真的很可怕……
未苏心头窒闷,有些事,她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
迷糊地睡了一觉,未苏半梦半醒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一摸顿时吓了一跳,他竟然又烧起来了,好像比刚才还烫。
未苏赶紧给他量体温,温度高得让人害怕,她赶紧去找衣服给他穿,“周砚怀,我管不了你了,你得去医院。”
周砚怀脸色通红,眼皮掀开一条缝,看着她费力地推着自己,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含糊地说,“我死不了,陪我躺会儿就好。”
他胸膛跟铁板似的滚热,未苏试图挣脱,“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有个好歹,你们周家还不生吞了我。”
未苏听着他像是呼吸困难似的,粗声喘着气,呼出来的气息都是热的,可想而知他现在难受极了。
她想伸手去拿药,他却马上用力地搂着她。
“我会护着你。”他忽然低头,用干燥的嘴唇亲吻她的额头,“你就在我身边,哪也不准去。”

第100章 比命重要
未苏被他裹在怀里,听着他那缱绻的语调,一时间有些失神。
周砚怀两只胳膊沉沉地压着她,把她压得要喘不过气。
她挣了挣,闷声说,“你是不是搞错人了。”
他呼吸很沉,喃喃地叫,“未苏……”
未苏恍然失神。
他很少叫她名字,只有生气了会连名带姓地叫。
他们两个之间,是很奇怪的一种状态,不生不熟,不远不近。
未苏受不了他身上的热度,“周砚怀,松开一点行吗,我给你拿退烧药。”
他含混地说,“不行。”
要不是他浑身滚烫,未苏都要怀疑这人根本就是清醒着装病的,她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弄了半天才得以脱身,去拿了药,又喂他吃了一次。
未苏拿他的手机查了一下,成年人发烧会不会烧坏脑子,看大多数答案都是不会,才放了点心。
外面雨小了一些,淅淅沥沥的声音持续响着。
未苏枕着胳膊,看着他英挺却虚弱的脸庞,大概只有他睡着的时候,他们才不会吵架和闹别扭。
听着雨声,未苏渐渐地合上了眼。
快天亮时,未苏被手机声吵醒。
她一边去摸周砚怀的额头,一边接了电话。
纪琮在那头问,“太太,周先生好些了吗?路通了,我们正赶过去。”
“他退烧了。”未苏压低声音,走出卧室到外面去,“纪琮,我们衣服都湿了,你帮我们各带一套新的过来。”
“好的太太。”
挂了电话,未苏去洗漱,周砚怀大概是真累坏了,到现在还没醒。
他睡着也好,和他碰面只会尴尬。
未苏在外面坐着等待,大概半个小时后,纪琮带人赶来了。
未苏给他开了门,拿过他带来的新衣服去换上。
她出来后问纪琮,“你能借我几百现金吗?我的手机没拿,得坐车回去取。”
纪琮说,“太太,我没带现金——这样吧,我叫人送你去取,这边昨晚冲毁了不少道路,车肯定是不好找的。”
未苏想想也是,“衣服多少钱?我拿到手机后转给你。”

“……真的不用。”纪琮哪敢要她的钱。

衣服是品牌的,未苏心里知道个大概的价位,没和他纠缠,只说,“既然你们来了,我就走了。”
“太太不等周先生一起走吗?”纪琮问,“你昨晚照顾他一夜……”
“我没照顾他一夜。”未苏脱口道,“他自己挺过来的,我没做什么,你别跟他说。”
“……”纪琮知道这两人别扭,只好说,“我先叫人送你去取东西。”
未苏下了楼,搭车回到先前住的宾馆。
路上很多倒了的树木和冲下来的石块,昨晚那场雨引发了不小的灾害。
到了宾馆,未苏找服务人员说明情况,对方带她上去开门。
屋里已经被整理过了,但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其他东西基本都被拿走了——昨晚打斗得激烈,很多东西基本都毁了。
未苏正在找自己的东西,门口就传来程逸闷闷的声音,“未苏姐,你的手机和证件在我这。”
未苏回头,看着他脸上伤痕累累,半张脸都肿了,歉疚地说,“程逸……我……对不起。”
“又不是你打的,你道歉干嘛。”程逸把她的东西还给她,“再说,我也还手了,我们是互殴,不是单方面的殴打,没什么可说的。”
他甚至后悔没发挥好,当时太在意沈未苏撞到的事分心了,硬挨了周砚怀一拳,那个疯子也是下死手的,打在脸上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看着她歉疚地躲着自己的眼睛,程逸上前,很郑重地说,“未苏姐,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太合适,但是,你知道周家跟程家关系匪浅,我回到程家后,听说了一些关于周砚怀的事,你一定要离开他,他不是个丈夫的好人选,他不仅不可能真心对你好,还会狠狠地伤害到你。”
未苏抬眼,“他的什么事?”
程逸却摇头,“……一些,不方便提起的旧事。”
未苏见他不想说,也没问,关于程逸的提醒,她早就有所领悟了,她不正在想方设法地离开周砚怀吗。
未苏看着他满脸的伤,“你这样,要怎么拍戏?”
“没事,我的戏份都差不多结束了。”程逸怕她难过,竭力轻松地说,“几天就能消肿了,粉盖厚点就看不出来了,大不了,找个像的替身补拍。”
随后,程逸的经纪人把电话打过来,说马上到,要带程逸去医院。于情于理未苏都应该跟着,可她觉得又实在不方便,
程逸不想未苏纠结,主动说,“未苏姐,你明天不是要上班了吗?今天还有暴雨,我听导游说,他们要提前出发回城,安全起见,你赶紧跟着走吧。”
未苏一听还有暴雨,当下就决定跟旅行团一起返回。
跟程逸道了别,未苏跟旅行团汇合,不多时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车。
她先是给程逸转了三千块钱,前台说房间损坏的东西估算起来就是这个数目,昨晚的赔偿是程逸拿的。
然后,未苏又给纪琮转了五千块钱,告诉他自己已经跟团回去了。
看着愈发稀少的余额,未苏顿时肉疼得紧。
周砚怀的衣服买贵的理所当然,可她现在穷得负债了,几千块的衣服真是穿不起了。
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不仅堵车,路面还常有未清理的土石挡路。
未苏晃荡得想睡觉,就听见前面有人跟司机大声聊天,“就这个弯,昨晚山上塌方的时候差点把路埋了,据说当时有一辆L牌的越野车不听劝,别人都停下来,偏偏他非要冲过去!你说这有钱人怎么想的,都不怕死吗?”
“谁知道了,山上兴许有什么宝贝,比命还重要!”
未苏眼皮睁开。
车子速度放缓,缓缓地经过那处山体塌方的弯道。
未苏看着那巨大的塌方体,虽然已经有人正在清理了,但那体量仍旧庞大得令人心惊。
她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脑海里浮现一幕场景——
夜色中,狂风暴雨袭来,无数的山石滚落,所有车都在后退,只有周砚怀不顾旁人的劝告,仍固执地驾着车,飞驰着冲过这个弯道。

第101章 殴打小三
未苏回到家,没等打开门,聂红音就一脸焦急地冲出来,看到她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恨不得举手就要打她一巴掌。
未苏抬眼看过去,聂红音见她脸色不好,忍了忍,把手放下,“砚怀呢?他连夜出去找你,你没跟他一起回来?”
未苏疲惫地坐到沙发上,没吭声。
聂红音看样子就知道他们两个还没和好,不高兴地说,“你到底在闹什么?周家有钱有势,周砚怀年轻有为,你能找到这样的丈夫,做梦都要笑醒!”
未苏心烦得很,说她,“他再好也跟我没关系,我们在谈离婚,你以后别什么事都找他。”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犟种?”聂红音看她起身要回卧室,追过去,“你以为自己脸蛋长得好看,就可以肆意任性了?你也不是18岁的小女孩,再加上离过婚,根本不可能再找个像周砚怀这样条件的!”
“我没打算再找。”未苏疲倦不已,“没有男人又不会死。”
聂红音觉得她在讽刺自己,气恼地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婚,你说个理由!”
未苏被她烦得紧了,回头说,“我斗不过他的小三,认怂了,这个理由行吗?”
聂红音一怔,“周砚怀有小三?”
未苏直接关上卧室的门。
聂红音在外气得拍门,“那你就更不该轻易离婚!不争气的,还能让小三欺负得躲起来!你告诉我小三是谁!”
半天不见她回应,聂红音转身去给秦愫打电话。
秦愫早有怨气,聂红音一问,她就一股脑地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
听得聂红音火起,“那个女人叫许栀宁是吗?”
秦愫一时口快,转念想起聂红音是个暴脾气的,赶紧说,“阿姨,你可千万别冲动,也别去惹许栀宁,周砚怀真的会发火的。”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聂红音挂了电话就上网搜索。
听说许栀宁是个画家,她顿时心生不屑,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自称画家了。
聂红音搜了下许栀宁,最近她的名气确实不小,连着在最好的场馆开画展,还有许多收藏家吹捧她的画有灵气,有大家风范。
看到她照片的时候,聂红音对周砚怀的眼光产生了质疑——
论长相气质,自己女儿甩这女人不知道几条街了。
聂红音顺手又看了看许栀宁的画作,起初她还是很鄙视的,现在的人对艺术的鉴赏能力退化成这样了吗?这样的水平都能被吹到这个高度了?
可是,越看,她越觉得不对劲。
她盯着许栀宁最近新出来的几幅画,愈发觉得那画风甚是熟悉,熟悉到令她感到震惊。
——
第二天,沈未苏照常去上班,聂红音则去了艺术中心。
来看画展的人还不少,据说今天有个见面会,许栀宁会到场。
聂红音在画展上看了看,也就那么回事,有天赋的她见得多了,这种实在排不上号。
见面会开始后,聂红音也见到了许栀宁本人,她的外表和谈吐,和她的画一样平庸。
聂红音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女儿竟然会被这样的女人给打压了,更不能理解,周砚怀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如此用心。
见面会结束后,许栀宁就被人带着离场,身边有几个人保镖模样的人跟着,倒是挺有排场的。
聂红音一路跟着她,直到看到许栀宁独自去了洗手间。
聂红音跟了进去。
许栀宁正洗手,就看到个姿容艳丽的女人走了进来。
虽然看起来不年轻了,但是那种美却依旧夺目,叫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
看了两眼,这种让人自惭形秽的美貌,又令她想起沈未苏来。
就是这种很有压迫感和攻击性的美貌长相,让人很不喜欢。
聂红音瞧了她两眼,问,“许小姐,你的画风很有几位大家的影子,不知道你师从哪位名家?”
许栀宁当她是来看展的粉丝,姿态颇高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学画了,也接触过几位名师,不过我的风格是自己形成的,我不屑模仿别人。”
聂红音点点头,嘴角挑了挑,“许小姐,听说你很有背景,连周氏的那位周砚怀你都很熟悉?”
许栀宁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神色却难掩骄傲。
看她往门外走了,聂红音在身后不屑道,“吹什么,周砚怀会认识你?”
许栀宁立刻回头说,“我跟周砚怀当然很熟,不过你别乱说话,别给我朋友带来困扰。”
“朋友?哪种朋友?”聂红音冷冷地盯着她。
察觉到她来者不善,许栀宁扭头就要离开。
聂红音却两步过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拽回来,“你给我说清楚,你跟周砚怀是哪种关系?”
许栀宁生气地嚷,“放开我!你是什么人?”
聂红音拽着她就往洗手池里按,“抢男人抢到我女儿头上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们母女好欺负?”
许栀宁呛了几口水,脸上的妆全花了,挣扎着从水里抬起头,“沈未苏是你女儿?她叫你来报复我?我会告诉砚怀……”
聂红音狠狠把她又按进水里,脸色阴沉,“还真是厚颜无耻,我让你再嚣张!”
许栀宁差点窒息,猛烈地挣扎,这时外面的保镖听到了动静,急忙冲了进来。
聂红音同时也松开了手,许栀宁狼狈地站起身,冷水顺着她满头满脸地横流,她恼愤地大叫,“报警,她想杀了我,快报警!”
聂红音一脸淡漠,但看着许栀宁那吵闹得令人厌恶的样子,她忽然觉得下手轻了,突然又冲过去,左右开弓,狠狠地抡过去两个耳光!
——
沈未苏下午正在上班,突然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得知聂红音把人打伤了,她赶紧请了假赶过去。
一路上她感觉头疼得要炸开了,她想到了聂红音出来后跟社会、跟自己,都会有一段时间的磨合,但没想到,就这么短短几天她就惹了这么多乱子。
未苏到了警局,得知被打的对方进了医院,还咬死了不肯私了。
未苏正担心聂红音再进监狱一次,就看到了纪琮带着刘律师赶来了。

第102章 死也带你
沈未苏看到周砚怀身边这两位得力干将一起来了,察觉到不太妙,聂红音惹祸的事,周砚怀再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知道。
果然,纪琮说,“太太,您母亲打的人是许小姐……”
未苏心头一悬,“周砚怀让你跟刘律师一起来,是什么意思?”
纪琮语焉不详地说,“周先生让你过去找他。”
“他是什么态度?”未苏也没把握了,如果聂红音打了别人,那赔钱道歉应该也就过去了,可偏偏打了许栀宁,周砚怀可是护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这个我也不好说,周先生只让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纪琮说,“周先生在澜苑休息,老冯已经过来接您了。”
未苏探不出口风,只好往外走。
见就见吧,她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聂红音一直在里面拘着。
上了车,老冯把她送到澜苑。
下车时,老冯把一袋子东西交给她,“太太,这是给周先生买的药和吃的,他得了重感冒,今天一天都在家里休息。”
未苏提着那袋东西,进了澜苑。
好久没回来了,感觉有些陌生,屋子里到处都是周砚怀的物品,门口的鞋,沙发上的外套,茶几上的文件和烟盒……
这是她曾经独守空房三年的地方,现在竟然成了周砚怀常住的地方。
未苏收回视线,上楼去了主卧。
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没回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睡了。
未苏正犹豫着,就听见两声咳嗽,沙哑的男声传来,“进来。”
未苏把门拧开,走进去。
周砚怀正躺靠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灰色薄衫,被子盖着腰部以下,一头乌黑的头发乱乱的,脸上没有表情,两只眼睛布满血丝。
尴尬是尴尬,但是来都来了,未苏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把那袋东西给他,“你先吃药还是先吃饭?”
周砚怀拳头抵着口鼻,咳嗽了几声,“随便。”
未苏只好把吃的先拿出来,一盒牛肉粥,还有两样清淡的小菜。
放到一旁的床边柜上,未苏把筷子和勺子放好。
周砚怀拿纸巾擦了擦手,转过身去吃东西。
他没什么胃口,但为了保持体力必须吃,未苏看他杯子里的水都见底了,拿起杯子走开去添水。
回来时,他勉强吃了三分之一,就把餐具放下了,接过水喝了几口,顺便把药也吃了。
未苏看着他脸色似乎是和缓了一些,问道,“我母亲的事……你能说下你的态度吗?”
周砚怀抬眼瞥着她,“你觉得我该是什么态度?”
他总算知道她身上那股泼劲儿随谁了,许栀宁在电话里又哭又闹,说被聂红音抓着头发按在水里,脸都被打肿了。
未苏哪知道他是什么态度,“能私了吗?不过我现在没什么钱了,但可以打个欠条,下个月发工资马上还你。”
“我缺你那仨瓜俩枣?”周砚怀喉咙痒,连着咳嗽了几声。
未苏只好说,“我妈刚出来,我总不能让她再进去——你要是不肯私了,那你就让许栀宁来找我打回去吧。”
周砚怀没好脸色地斜她一眼,一阵头疼,他抬手用力按了按额头。
未苏当然只是先礼后兵,许栀宁打她她肯定不能干,她想着周砚怀要是真同意了,那就撕破脸,她手里还有许栀宁的黑料。
可此刻周砚怀的态度却让她看不太懂。
头疼得厉害,周砚怀脸色不太好,靠在那儿用力地按着前额,手劲儿大得未苏都怕他把头骨捏碎了。
未苏过去把枕头给他放下,“你躺下吧。”
他躺回去,呼吸很沉重,手一直按着剧痛的头部。
“你还好吧?”未苏怕是发烧留下了后遗症,“你有去医院检查过吗?你以前会这样头疼吗?”
周砚怀合着眼,眉头紧锁着,脸色泛着病态的白。
“很疼?要不然我叫救护车吧?或者是给老冯打电话?”未苏有些急了,她正要转身去打电话,周砚怀忽然伸手拉住她,一用力,未苏摔向他,他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底下。
他的力气仍是大得抵不过,未苏气恼地推他,“周砚怀你可真够无聊的,装病有意思吗!”
周砚怀低头看着她,他现在头疼得裂开一样,她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啰嗦,他头更疼,但是,他却并不觉得烦。
他看着她红润的嘴唇,低头,用力地咬了一口。
未苏瞬间嘴唇就破了,抬手蹭了下,流血了,她瞪着这莫名其妙的男人,愤愤道,“你脑子真的有病,你去好好检查一下吧!”
周砚怀一手落在她脖子上,虚虚地搭着,却给她造成很大的压迫感,仿佛自己的喉咙下一秒就会被他扭断。
未苏知道他这人确实是疯的,什么都干得出,她就闭口不说话了。
周砚怀神色不明地看着她,看了好久,用沙哑地嗓子说,“你也该去看脑子,你为什么这么蠢。”
未苏没好气,“是,我蠢,你也不见得聪明——山体都塌方了你还要冲过来,你当自己是超级英雄呢?要是当时被埋住,你就凶多吉少了!”
未苏说出来才觉得后怕,不敢想象,要是周砚怀当时真的出了事会怎样……
周砚怀盯着她,一脸凶恶地说,“我死了,也要带上你,我不会让你跟别的男人快活。”
“神经病!”未苏推他,“莫名其妙!你大老远开车过来就是怀疑这种破事?”
周砚怀忽然静默地看着她,一双通红的眼睛有些吓人。
他的大手捏着她下巴,和她很近地对视着,那双眼里涌动着未苏看不懂的东西,他低低地说,“你说呢?你说我三更半夜地不睡觉,冒着暴雨,穿过塌方的公路来找你,你说是为了什么?”
未苏莫名地感到害怕,她觉得郑重的周砚怀比盛怒的周砚怀更可怕。
她脑子渐渐空白,只有一个不敢捕捉的念头迅速闪过,她躲着他的目光,“我不知道。”
周砚怀鼻息很沉,低头,用鼻尖抵着她的脸颊,缓声道,“别装傻,沈未苏。”

第103章 付点代价
卧室里,沈未苏屏住呼吸。
突如其来的暧昧气氛,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
周砚怀的鼻尖在她脸颊轻蹭,他的举动给未苏一种错觉,他像是要表达某种隐秘而强烈的情绪,这种预感,让未苏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忽而,楼下传来门铃声,这外界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屋子里刚刚建立起来的气氛。
未苏得救似的,一把推开他坐起来。
周砚怀恢复平常,俊漠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端倪,咳嗽了两声,说她,“去开门。”
未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下了楼,未苏感觉心跳很快,刚才真是见鬼了,她竟然产生周砚怀要向她表白的错觉。
去看了眼门禁,来的是周琼姿和陈修孝。
未苏把门打开了,随即回到楼上跟周砚怀说了声,就自己去了书房。
能躲就躲,她不想见到那对夫妻。
不一会儿,周琼姿两人上了楼。
进门看到周砚怀一脸病容,周琼姿说,“你要不就去医院住两天,好好做个检查,你从来不生病的人,怎么会一场感冒就这么严重。”
“折腾什么,正好在家里休息两天。”周砚怀目光扫过额头还包着纱布的陈修孝,“姐夫打算几时启程?分公司那边可是一天三遍的哀求我放你回去。”
陈修孝勾住周琼姿的腰,“弟弟,我跟你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五周年了,蓁蓁的伤又还没好,我想再留几天,起码让我和你姐姐庆祝完纪念日。分公司那我留了几个心腹打点,一切都正常运转。”
周琼姿感觉腰上的手在暗暗用力,她只好说,“砚怀,蓁蓁胳膊骨折了,照顾起来实在需要力气,你让你姐夫留下来吧……”
周砚怀扫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琼姿别开视线,重申,“爸妈都答应了,你也别太不近人情了。”
陈修孝笑笑说,“弟弟通情达理,会答应的——到时候我们的派对弄得热闹点,多请点朋友过来,最近家里也需要一些开心的事来调节一下氛围。”
说着看着周砚怀,“你说是吧,弟弟?”
周砚怀靠在那儿,语气冷淡地说,“等纪念日过完,还是要辛苦姐夫尽快回到岗位上。”
陈修孝笑着点头,“那是自然的,我替蓁蓁谢谢你。”
看着两人走了,周砚怀枕着胳膊,脸色不悦。
陈修孝他是早晚要踢出去的,偏偏周琼姿当断不断。碍着她们母女,他又没法下手太狠。
有些心烦,他习惯性地从床边柜上拿了烟塞嘴里。
正找火,沈未苏进来了,看他这时候了还要抽烟,不满地皱眉头。
未苏看了看时间,“我要去把我妈保出来,你们想怎么样,后续再协商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我手里……”
“去楼下,给我把打火机拿来。”周砚怀枕着胳膊,压根没听她说话,朝她一扬下颌吩咐道。
未苏看他抽烟就反感,理他才怪。
他这人态度总是很不明确,让她猜得费神,未苏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今天不表态,那我先走了。”
说着扭头离开卧室,正往楼下走,手机响了,聂红音来的电话。
未苏惊讶地接起来,就听到聂红音说,“你跑哪去了?我真是一点事都指望不上你,我都回家了!你赶紧回来,我有事问你!”
未苏吃惊道,“你怎么出来的?”
“我哪知道,警局叫我走我就走了。”
未苏一想,只有周砚怀发话这一种可能,不然的话,许栀宁那一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未苏想了想,回头回到卧室。
周砚怀还枕着胳膊,叼着没点着的烟,病容之下显得没什么精神,他默默地靠在床头似在发呆。
未苏觉得自己可能真是脑子有点问题,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周砚怀的样子有几分孤寂落寞。
转念想到他家财万贯,而自己负债累累,那点不合时宜的同情心又瞬间消失。
见她又回来了,周砚怀眸光淡漠地瞥过去,“又怎么了?”
“你叫人放了我妈?”
周砚怀盯着她,“下不为例。你管好她。”
未苏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算了,怀疑地问,“就这样?不要赔偿?”
“你要是实在想付出点代价,也可以。”周砚怀把嘴里的烟取下来,眼睛往她身上扫了两下,“我还要在家休息几天,没人打扫做饭,你这两天下班后过来。”
“……”未苏恨不得自打嘴巴,还想说什么,周砚怀掀开被子下地,底下竟然只穿了条很贴身的内裤,未苏连忙别过脸,他径自去浴室洗漱了。
未苏听着水声,觉得还是先走为妙,连忙快步离开。
——
回到家,聂红音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电脑,她没事人似的在看东西。
未苏又气又无奈,“算我求你了行吗,消停消停,你要折腾死我才算完?”
聂红音没好气,“你良心被狗吃了?我是为了谁出气做这些事!”
未苏在另一侧沙发上瘫倒,“然后呢?你知不知道周砚怀要是真的动怒了,他可以再把你送进去坐牢!你以为他对许栀宁是随便玩玩的?”
“他是有头有脸的,跟小三的丑事肯定不敢传扬出去,我打她之前就想到了——现在不就证明了吗,那个女人只能吃哑巴亏。”
未苏揉着额头,聂红音太不了解周砚怀的脾气了,凡事只分他想不想,绝不分敢不敢。
这次他没追究,不代表他是无所谓别人去动许栀宁的。
未苏郑重其事地说,“你别再插手我跟周砚怀的事了,他明确地说过,他现在离不开许栀宁,你把人家打了,回头周砚怀指不定怎么哄她呢。”
聂红音想起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就一阵反感,盯着电脑上的资料说,“这个许栀宁,你对她了解多少?她的画你看过吗?”
“不了解,没看过。”
聂红音把电脑合上,网上能查到的许栀宁的过去非常有限,资料一看就是被精心编排过的,真假难辨。
她想着也许是巧合吧,毕竟画风这种东西相似得也有很多。
聂红音看未苏毫无斗志,过去戳她脑门,“你别这副不争不抢的窝囊样子!告诉你,人你可以不要,钱你必须弄到手!”

第104章 只有自己
面对聂红音的鼓动,沈未苏皱着眉头,一脸不屑。
聂红音瞥着她,“你别犯傻,女人不比男人,他周砚怀离了婚照样是香饽饽,而你离婚后却只会贬值,你想想,就算你还能遇到条件不错的男人,他敢不敢冒着得罪周家的危险娶你?除非你找个不是上流社会的普通人,和周家永远没交集。可是,你找个普通人有什么意思?一辈子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买个好点的包都要咬牙攒钱,沈未苏,我把你生下来,不是要你过那种日子的。”
未苏从来没想过这些,“我说过不再找了,什么贬值,你少物化女性,你那些老思想别套到我身上。”
“学了几个词就跑到我面前显摆?”聂红音嗤之以鼻,“你还是没过过穷困潦倒的日子,到时候你就不会跟钱过不去了!”
未苏和她说不通,烦躁地想走。
聂红音拦着她,“你该不会是深爱周砚怀,所以才无法容忍他不忠?”
“怎么可能!”未苏脱口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爱他,你管他在外面找几个。”聂红音盘算拿着,“况且他又没提离婚,你张罗什么?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要拿到足够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补偿!”
未苏头大,“我拜托你,别去找他,别再跟他要钱!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你那么想花男人的钱,你自己再找一个去!”
说完,未苏摔门回了房间。
在桌边坐下来,未苏想到刚才聂红音被自己的话气得脸色扭曲,她又有一些懊悔,那句话也许太伤人了。
拉开抽ᵚᵚʸ屉,她拿出一张巴掌大的老照片。年轻的聂红音漂亮张扬,怀里抱着还不到一岁的女婴,这张年代久远的照片,却是她们母女俩仅有的一张合照。
生她的时候,聂红音才17岁。
她是个叛逆的人,富家千金却跟个小混混一见钟情,聂家不齿,她一声不吭地就敢和人私奔。
可没两年,两个还年少的人就被生活拖垮,一个抛下一切逃走了,一个只能带着还年幼的女儿回到聂家。
之后,聂红音被送出国去继续念书,她却并没有就此安分,逃课,谈恋爱,挥霍金钱,未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电话里外婆跟她吵架。
后来聂红音再嫁,继父是个很有地位和名望的人,本以为她们都能安分地过日子了,没想到,最后因为金钱纠纷,继父被聂红音失手推下楼摔死,最终又是悲剧收场。
沈未苏有意识以来,就对聂红音很轻视,甚至是憎恨,她没见过比她更任性,更不称职的母亲了。
但未苏同时也在她身上吸取到一个至关重要的教训——金钱重要,爱情飘摇,能仰赖的永远只有自己。
——
第二天未苏照常上班,下班时,门口碰上了老冯。
老冯态度恭敬地说,“太太,周先生让我接你过去。”
未苏没想到这人真的不依不饶,“……你让他自己雇个佣人去。”
“不是的太太,刘律师现在在澜苑,你母亲今天找他,说想拿回被你舅舅霸占的资产,周先生让你也过去听听。”
未苏想起来,外婆早些年的确有给聂红音一部分资产,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被舅舅聂平洲把着。
如果拿回来,聂红音往后的生活会有保证很多。
未苏只好上车,回到澜苑。
刘律师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见她来了,起身道,“周太太,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因为您外婆已经去世了,您母亲想要把她那部分的资产拿回来,还缺少有力的证据,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未苏正想细问问,楼梯上就响起沉缓的脚步声,周砚怀一身简便的家居装,靠在栏杆上,瞥着沈未苏,“几点了才回来,还不去煮饭。”
刘律师一听赶紧拿了公事包,“那不打扰两位,我还要再做进一步的调查,周太太咱们改天再详谈。”
“等……”未苏没插上话,刘律师就走了。
未苏瞪了眼周砚怀,这人不是故意折腾她白跑一趟吗!
周砚怀走下来,仍旧在咳嗽,“我想吃红烧排骨,再做个凉拌的菜,弄辣点,嘴里没味道。”
未苏心想着你真当我是老妈子呢,白他一眼,不理睬。
周砚怀见她爱理不理的,缓缓坐下来,“你母亲打人的事,还没完全了结。日后你们要上法庭和聂家争产,这些风评不好的案底要是被翻出来,可对你们不利。”
未苏皱眉。
他重申,“去煮饭,听话。”
未苏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老鼠,被周砚怀这只猫在掌心里戏耍,他甚至在她脖子上栓了无数条看不见的绳子,随时随地,可以用任何方式牵制她。
未苏无奈,只好去煮饭,他冰箱里食材都提前买好了,显然这人一早就想好要怎么折腾她。
不多时做好了饭,未苏摆上桌,周砚怀就坐下来吃,她也没认真做,味道估计不怎么样,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吃得也不少。
未苏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把他要送洗的衣服归置好,去问他,“这样行了吧?”
周砚怀竟然点头说,“可以,你把碗洗了,明天再来。”
说着就上楼去了。
未苏还挺意外,还以为今晚上走不成了……
她把碗洗完,收拾妥当就离开了,老冯又把她送回家,路不近,油费都不止这顿饭钱了。
回到家,聂红音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见未苏盯着自己,她没好气地说,“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等我把资产拿回来,往后也不用看你脸色了,你跟周砚怀爱怎样怎样,我过我的潇洒日子,大家互不干涉。”
未苏巴不得这样。
聂红音又说,“我找刘律师,是因为他在这A城是数一数二的,你就当我最后一次借用周砚怀的关系,律师费我该给的也一分不会少。再说了,他毕竟是熟人,总比别的律师信得过,我这点家丑也不想到处宣扬。”
未苏还能说什么,能安顿好聂红音,她的确能省心很多。

第105章 太纵着她
第二天沈未苏很早就醒了,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五点多。
她才看到手机里有周砚怀昨天夜里发来的消息,他转发给她两个网上的菜谱,说,“今晚做这个,拜托你提高一下厨艺。”
未苏会学才怪,正起床,他不知道怎么也这么早,忽然又发来一条,“你上次送我的领带,拿过来,我明天要上班。”
未苏在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出来,她还以为周砚怀早忘了这回事了。
做了早饭,未苏吃完就去上班了,聂红音一直没出来,估计是还在生气。
就算未苏不想承认,但她自己脾气里的倔性,和聂红音如出一辙。
下班时,老冯仍然来接她。
未苏到了澜苑,周砚怀在楼上办公,只发了条微信给她,“食材在冰箱里,一个小时后开饭。”
未苏忍耐再三,想着他明天就上班了,她也就不用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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