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她转身朝梨香苑去了。

唐阮阮怔在原地，夹着委屈的悲凉淹没了她的心。

秦修远，你骗了我……

酉时三刻。

炭火正旺，唐阮阮心中却始终一片冰凉。

不一会儿，玄色的身影卷带着寒风而入。

看着榻上面无表情的人，秦修远冷着脸：“唐阮阮，你还要造多少孽？”

唐阮阮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七年来，唯今日，他为烟儿直呼自己姓名两次。

何为孽？不过是将当年孩子夭折的事归咎于她身上。

“所以，你要休了我吗？”

秦修远一怔，俨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不等她回答，唐阮阮便站起身，黯淡的目光望着他。

“也不必你休，我自请下堂。”

第五章

秦修远看着唐阮阮苍白的脸，一时语凝。

他虽气她的莽撞任性，却从未想过休弃她。

可唐阮阮平静的目光让他烦躁的心多了分愠怒：“此事以后再说，你自己想想吧。”

言罢，秦修远转身离去。

听着那脚步声远去，唐阮阮泪意才涌上眼眶。

隐约的，两人多年的情谊似乎也消散在风雪中了。

秦母余怒未消，让唐阮阮禁足思过。

直至这天，唐母来了，她脸上才有了丝笑容。

茶香浓郁，屋内的母女却已无言多时。

等丫鬟添了炭，唐母才打破这片沉寂：“你的事我已经听秦老夫人说了。”

没等唐阮阮反应，她又斥责道：“你既已嫁人，就该恪守妇德，别让人觉得唐家教出个妒妇。”

这话刺的唐阮阮满心苦涩。

秦家人不信她也罢，为何连自己的娘都不信？

“娘，我没有……”

“秦修远如今手握重权，唐家不求你能倾力相助，但你也要谨慎处之，别连累你父兄在朝中受难。”

唐母放下茶，起身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唐阮阮眼眶泛酸。

母女难得的相聚，留给她的却是难言的悲哀和无奈。

夜阑，佛堂。

沉香冉冉，青灯摇曳。

唐阮阮跪在佛前，低吟着往生经。

突然，一件带着暖意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温和的嗓音让唐阮阮目光微滞，却还是继续诵着经。

面对她少有的淡漠，秦修远眼底掠过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