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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冰袋，起了身，径直朝浴室的方向而去。
“我洗个澡，你先回去吧，还是说，现在就马上要搬了？”
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曹凡回头问他这话。
“不急，明天搬吧”，谢瓷回答她。
“嗯”，曹凡轻嗯一声，进了浴室。
没想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谢瓷还在，也不知道从哪找了本书出来，靠在沙发上翻着看。
谢瓷一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跟在自己家一样。
“你怎么还在这？”曹凡将浴袍拢紧了几分，说话的时候，将头发撩到脑后。
“我一晚上都还没有吃呢……”谢瓷将书合上，看着她，然后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我这可没有吃的”，曹凡耸了耸肩，脚步却顺着谢瓷的手，走了过去。
“我就借你这桌子吃个饭而已，饭都不用你出。”
曹凡走到跟前的时候，谢瓷抬眸看她，似笑非笑的开口。
“我累了，你自便，吃完就走吧……”曹凡转身，不过并没有走出去，谢瓷握住了她的手腕，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用力，就只是握住，手掌心能感觉到曹凡手腕上的脉搏跳动。
“心跳有点快啊，紧张还是害怕？”谢瓷抬眼看她。
见曹凡没说话，谢瓷突然又笑了笑，“没关系，我的心跳也有点快，一触到你就快了。”
曹凡能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心温度是烫的，而且越发烫热。

四目相对，谢瓷突然又低下了脑袋，将曹凡的手拉到自己额头前，蹭了蹭。

曹凡没说话，也没挣脱，就只是垂眸看着这一幕。
“去睡吧，不需要担心什么，我就在外面吃东西。”
曹凡点头，将手抽出，然后走向房间的方向。
“曹凡”，到房间门口时候，谢瓷突然又叫住了她。
曹凡转头看他，谢瓷半勾嘴角，笑了笑，“没关系，我也不干净。”
在泥潭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那双沾了不少血的手，真的干净不到哪。
曹凡怔了怔，没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房门后，她并没有真的能睡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过多，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先悲哀什么。
没一会，她就听到了客厅里有动静声。
好像有人进了客厅，有脚步声，有隐隐的说话声。
曹凡下了床，她将房间门拉开，探出脑袋看了看，只见那个在这里等过他们的阿冬手提好几个袋子吃的正要摆放上茶几，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闻声也往这里看了一眼。
“顾小姐”，阿冬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还是打了招呼，打完招呼之后，目光停留在谢瓷脸上。
“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谢瓷看向曹凡，笑了笑。
“我……”曹凡站原地，其实有些为难，这个时候，她不知道她是应该出去还是应该回房间。
“换身衣服，出来”，谢瓷开口，替她做了决定。
曹凡点头，回了房间换衣服。
房间的门一关上，阿冬就一屁股坐到了谢瓷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却不太好。
“沉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跟你说了，你别乱搞。”
“你不是也在这吗？我可清清白白啊，有谁哪只眼睛看见我乱来了？”谢瓷侧头看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把吃的摆出来。
“沉哥，那是裴爷的女人，哪怕裴爷就睡一次，那也是他的，况且现在裴爷都说了，给她换地方住，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吗？”
谢瓷指尖在茶几上点了点，微皱眉，“吃的摆好。”
阿冬将吃的继续放好，还不死心的又看向谢瓷，“沉哥，我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
谢瓷掏了根烟，点燃，略微敷衍的点了点头，“听见了，下个月楠姐生日，是不是？嘴巴该严的时候严一点，不该严的时候，得把消息放出去。”
阿冬的手顿了顿，转头看谢瓷，这回严肃了许多，“沉哥，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谢瓷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笑了笑，“那也该是我的女人。”

第7章 搬家
曹凡很安静，就只是坐在谢瓷身边。
这一次跟上一次很像，上一次她坐在裴爷身边，对面是谢瓷，这一次，她坐在谢瓷身边，对面是阿冬。
但在感觉上，却是截然不同的。
在裴爷身边的时候，她是拘谨害怕不安和抵触的，但是在谢瓷身边，虽然她依旧拘谨，但内心的不安却来自于不动声色的心跳和不安分。
谢瓷在裴爷面前很识趣内敛懂分寸，但是裴爷不在时，却又是十足的痞子样，是个实实在在的混迹多年的小混混模样。
“顾小姐喝点吗？”阿冬给她倒了酒，推到她面前的时候，却被谢瓷拿起喝了，喝完直接把杯子倒扣上了，他将手抬起搭上曹凡身后的沙发扶手，没有真实的碰触，却意味明显。
曹凡转头看谢瓷，垂眸欣然接受。
可能不妥，但是谢瓷此刻敢这样宣示主权，那就意味着是可以的，面前的人是绝不会出卖他的，曹凡对谢瓷有莫名其妙的不知从何而来的信赖感。
“一会吃饱了，咱俩一起走啊”，阿冬看谢瓷，最后只能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是真的怕谢瓷乱来。
谢瓷笑着看阿冬，到底是点了点头，他原本也并没有要打算多放肆。
谢瓷和阿冬走的时候，曹凡亲自送到门口的，谢瓷踏出去之后又回头看。
阿冬双手插兜站在旁边，整个人都无奈。
“要是还不困的话把东西稍微收拾一下，明天我来接你。”
不管怎么样，裴爷说了给她换地方，那就还是要按命令办事。
曹凡点头，垂下眸子。
谢瓷抬手，贴上她的脑袋，抚了抚她的头发。
“沉哥，我送，明天我送”，阿冬赶紧生无可恋的将谢瓷的手拉下，笑呵呵的看着他。
曹凡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才将门关上。
谢瓷和阿冬下雪楼，上了车，阿冬却并没有急着启动车子，坐在驾驶座上，整个人都无语纠结着。
“不回去？再找个地方喝点？”谢瓷若无其事，笑着看他。
“沉哥你收敛一点，眼睛多得很，闲言碎语要是传进裴爷耳朵里，我这可兜不住。”
“你不也看到了，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的，有什么闲言碎语？”
阿冬呵呵干笑了两声，“我可没看出来你哪清白了。”
就谢瓷看曹凡那眼神，那真不清白。
虽然动作不过分，但在眼神里，恐怕都不知道已经想象着把人家睡多少遍了。
阿冬看向谢瓷，又认真了几分，“沉哥，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啊，她根本不记得你，现在她搭理你，完全是因为看出来你对她有兴趣，借着你，想尽早摆脱裴爷罢了。”
“那我尽力”，谢瓷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模样。
阿冬呲着气，懒得再搭理他，径直启动了车子。
妈的，别看谢瓷人模狗样，手起刀落，风流潇洒，这怎么跟个恋爱脑似的。
就谢瓷今天这恨不得倒贴的表现，他都对不起黑白通吃的裴爷手底下最强打手这个称号。
第二天一大早，曹凡刚起来，门就被敲响了。
将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阿冬。
“顾小姐早，你收拾了吗？我过来接你。”
阿冬站在门口，看起来还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嗯，麻烦你了”，曹凡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眼中不免有些失落。
阿冬看着她，没说话，只是自顾进门帮她拿行李箱。
下了楼，将行李放好，曹凡上了车，坐在后面。
车子启动，整个车厢很安静，曹凡一直垂眸沉默着，气氛其实有些微妙，微妙着尴尬，不如跟谢瓷在一起时那样放松。
车子开了没多久，突然又停了下来，曹凡诧异抬眸，却听到旁边的门被拉开了。
转头去看，谢瓷无声上了车，也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手上还拿了几个小袋子早餐。
“我快饿死了，买了什么？”阿冬闻着味回了头。
“买了很多，有你吃的”，谢瓷塞了两袋子给他，然后扬起下巴示意他继续开车。
阿冬没怎么顾及形象，边开车边从袋子里拿出包子啃。
“你吃了吗？”谢瓷坐好，转头看向曹凡。
“包子，行吗？我排了好久的队”，谢瓷开了袋子，然后将袋子递到曹凡的面前。
“我吃过了”，曹凡转头看谢瓷，她今天起了个大早，已经自己煮了面条吃过了。
“尝一口？”谢瓷将袋子往她跟前更举了举。
曹凡看着他，笑了笑，还是接过了。
吃不吃其实都无所谓，这个时候谢瓷上车，其实已经让她内心里放松下来了些许。
曹凡咬了几口，然后就没继续了。
“饱了就算了”，谢瓷伸手抽走，然后面不改色的自己把剩下的半个吃掉了。

第8章 自虐
车子开进了一栋别墅区里，看着还挺豪华的。
看得出来，裴立群是真舍得。
车子停在门口，刚一停下，大门就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保姆。
“顾小姐到了吗？裴爷在里面等”，保姆站到车旁，说话客气，看起来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谢瓷下了车，手肘撑着车顶，看向站在旁边的保姆，“裴爷这么早就来了？”
“是，心情好像不太好”，保姆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车子。
阿冬也下了车，听保姆这话跟谢瓷面面相觑，内心里都明了，一般裴爷很早出门且心情不好，那大概就是跟楠姐吵架了。
“去把行李拿下来”，谢瓷这话对阿冬说的，自己则是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然后矮下身子将脑袋也半伸进去。
曹凡抬眸看他。
“下来吧，到了”，谢瓷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
曹凡点头，想下车却发现谢瓷始终还是同样的动作抵着车门，明明叫了下车，却又不让道。
“裴爷心情不太好，自己看着点，别撞枪口上。”
曹凡垂眸，没说话。
“说话”，谢瓷眉头沉了沉，声音低着，但是压迫感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