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也气呼呼的,面朝里装看不见。
董玄卿出门,也不似以往那般,轻开轻关,门被他甩得震三震。
值夜的小太监立马跪地,“陛下息怒。”
等他再抬头,陛下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寒时见董玄卿出来,便跟了上去。
结果看他走至半路,又拐了弯。
“陛下。”寒时闪躲不及,被董玄卿拖去御膳房,“陛下可是饿了?”
他也觉得这话问得多余,陛下陪小白吃过夜宵,怎么可能还饿。
可寒时又不能不问,没一会,他手里多了两壶酒跟一盘花生。
然后董玄卿就拉着他,上了屋顶。
“明日开始,多派几个人,跟着那道士,看他想对小白做什么。”
自从知道小白是神猫,能变身成人,董玄卿已经很久没有上屋顶独饮了。
寒时看这样子就知道,两人应是吵架了。
董玄卿不高兴地横他一眼,“你笑什么?”
“属下不敢。”寒时不敢说,小白让陛下越来越像个人,不再冷冰冰了。
董玄卿愤怒归愤怒,可他还存了理智。
之前让寒时把花猫丢去喂狗,小白竟能赌气整整一个月,就是不跟他说话。
这事董玄卿可一直记着呢,如今她又莫名其妙,非要护着那道士不可。
若是今天夜里,董玄卿去杀了他,小白明日肯定又要跟自己赌气了。
他可以不杀道士,也不能让她气一个月。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董玄卿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而且小白生起气来,只是不搭理他,她对别人可还是一如既往的。
那道士现在就住在宫里,董玄卿不能让他有机可乘,接近小白。
这么想着,他连酒都不想喝了。
董玄卿把杯中酒饮尽,然后把杯子往旁边一丢,就匆忙下了屋顶。
留下没反应过来的寒时,“陛下?”
风呼呼地吹,突然就剩他一人跟两壶酒,那盘花生米都没动过呢。
董玄卿回了寝殿,发现床上没人。
“小白!”糟了,他不就出去一小会,小白竟然被那道士给拐跑了?
“找我干嘛?”白皎皎坐在罗汉床上,用锦被裹成茧,就漏一双眼睛视物。
她在等董玄卿,看他要多久才回来。
结果都没有半个小时,白皎皎就看见董玄卿冲了进来,奔自己的床去。
这么短时间,假道士应该死不了吧。
看小白好好的,没有走,董玄卿的心提起又落下,“你跑那里干什么?”
他走过去抱白皎皎,她用鼻子嗅了嗅,没有血的味道,“没有亲自动手?”
难道这么短时间,只是出去找寒时了。
那周盛元是死是活,还真是难说了。
“朕不该留你一人在这里。”董玄卿捧起她的脸就亲,嘴里全是浓郁的酒味。
白皎皎瞬间上头,“你干嘛啊……”
董玄卿千杯不醉,又不是她,然后白皎皎就稀里糊涂被他搬回了床上。
“小白只能是朕的,不许看别人。”董玄卿抱着她,一觉到天亮……
翌日,他倒是神清气爽,可白皎皎宿醉,它觉得恶心,想吐,“呕!”
[宿主悠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了。]
白皎皎想骂系统,一张嘴又是一声‘呕’。
阳春给猫拍背,“小白这是怎么了?”
昨夜还好好的,今天起来怎么一直干呕,难道是昨日的饭菜有问题。
董玄卿看了一眼,“昨夜小白贪玩,喝了朕的杯中酒,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喝的不是杯中酒,是他嘴里的。
白皎皎伸出猫爪,想对董玄卿竖中指。
无奈这圆手毛茸茸的,做出来也没有那个意思,气得它又‘呕’了一声。
董玄卿把白皎皎看得更紧了。
他不仅带着猫去上早朝,就连平时也亲力亲为,几乎都不让别人抱了。
白皎皎没有在宫里看见周盛元,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又不能问董玄卿。
算了,它只是一只猫,管不了别人。
某日午膳后,何淑梨借口想留小白在宫里住两日,被董玄卿一口回绝了。
没有其他理由,就是他不同意,然后晚膳就不去清宁宫,摆驾瑞德宫。
白皎皎猜,何淑梨应该被气得绝食了。
德妃看着猫,笑眯眯道:“小白又胖了。”
“……”白皎皎一日五餐,能不胖吗。
董玄卿摸了摸猫头,表情很是满意。
可他看得再紧,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白天白皎皎要到外面去如厕。
董玄卿堂堂一国之君,自然是不可能跟的,这事只有阳春能干。
她才是小白的专业铲屎官。
今日白皎皎追蝴蝶,跑远了点,回御书房的路上,就被周盛元劫了。
他往阳春头上贴了符,把她给定住了。
然后周盛元把猫拎到拐角处,欣喜道:“卿卿,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那日贺丞相带他进宫面圣,皇帝让李公公派人,给安排了一住处。
环境不错,护卫也多,进出都有人跟着。
周盛元便在这宫里住了下来,可他虽进了宫,却未能与她说上半句话。
白天还能远远地看一眼,晚上根本就找不着,据说与陛下同吃同住。
他观察了好多天,知道只有这个时候,猫虽不落单,却也不在皇帝身边。
白皎皎眯了眯眼,“喵?”谁是卿卿?
难不成是那伤他心的妖?
周盛元知道它现在说不了人话,所以他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有事找你。”
白皎皎又‘喵’了一声,干嘛?
假道士除了捉妖,还有别的事找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