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轻尘抬手丢出几件刑具:“你把哪件用在了言念身上?”
元意意眼中是深深的恐惧,不断摇头。
“不说?”墨轻尘漠然道:“那就都受一遍吧。”
他灵力卷起刑鞭就朝元意意抽了过去。
一道灵力袭来,紧随而来的是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
“墨轻尘,你敢!”
元意意眼眸一亮,立马喊道:“爹!”
蓬莱山主飞身而下,护在元意意面前,面对着墨轻尘的神情夹杂着失望和怒火:“你是入魔了不成?”
墨轻尘根本不想多说话,挥着鞭子便继续朝元意意攻去。
蓬莱山主见状,只能抵挡。
两人大打出手,灵力波动导致房梁草木横飞。
元意意眼见父亲渐渐落入下风,趁着机会就朝府门外跑去。
破空声划过。
一道凌厉的长鞭狠狠击中元意意后背,将她击飞近乎三丈远。
元意意凄惨的叫声划破夜空——
“啊!”
======第十二章======
墨轻尘入魔了。
这个消息疯了一般传遍整个仙门,无数人津津议论着松风仙尊杀上蓬莱仙府的事迹,足足一个月还未有停息下来的趋势。
彼时的慕璠正带着一张面具,坐于一处茶摊,周身的议论一字不落传入耳中。
“听说水月仙子根基被废,这辈子的修为也就止步于此了。”
“蓬莱仙府被毁了大半,山主更是重伤。”
“其他仙门尊者上苍山府帮忙要个说法,却都重伤而归。”
众人连连摇头,痛心疾首:“荒唐,松风仙尊怎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他不仅将整个仙府搬入了魔族旧址,更是重金悬赏圣医慕璠的消息,逼得圣医销声匿迹。”
听到这里,慕璠挑眉,暗自发笑。
他放下银子,起身离去。
小巷深处府邸。
房内放着一炉鼎,上方悬空漂浮着一根人骨,正是之前慕璠抢夺而来的神魔骨。
慕璠此刻看向神魔骨的眼中却满是戾气。
自一月前抢夺回神魔骨,却始终炼化不了,反倒还把他灵火灵药吸收。
他便怀疑是有残魂遗留在内的原因。
然而一旦强行拉扯残魂,神魔骨便会激烈反抗,甚至隐隐有自爆的意识。
慕璠不想损伤神魔骨,毫无办法,只能开始思索帮言念重塑肉身,以此牵引出残魂。
他已经收集了大部分药材,唯有一样东西,需要去苍山府窃取。
瘴雾林苍山府。
夜凉如水。
府邸中一丝生人气息也无,一道黑影从屋顶上踏过,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砰——”
府邸瞬间灯火通明,无数小魔冲了出来:“有人闯入!严戒!”
慕璠眉心一皱,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暴露。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踏出,白衣似雪,然而双目赤红,眼眸冰冷,无半点情绪,薄唇轻启:“等候多时。”
慕璠了然:“你早便知道我会再次回到苍山府,所以特意等着我的?”
他笑了,挑衅道:“何必呢,就算是言念再次醒来,怕是也不想回到你身边,我又怎么可能将那一缕残魂给你。”
这话让墨轻尘脸色更加冰冷,眼眸中妖冶红光闪过,诡异至极。
慕璠仗着对方投鼠忌器,道:“昔日你曾拿言念心血养育灵植,现在到了它用处的时候了。”
墨轻尘一顿,眼中闪过幽光:“我不相信你。”
“残魂在我手上,由不得你不相信。”慕璠哈哈大笑:“还是说你想让我直接毁了那缕残魂?”
墨轻尘袖中的手骤然握紧,杀气乍现。
慕璠有些心惊,但面上仍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
半响,墨轻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扔向慕璠。
慕璠接过,化作青烟离去。
墨轻尘眼眸晦暗,半响,吩咐道:“全大陆找寻刚刚那人的消息。”
小巷府邸内。
有了用言念心血养育出的灵植,神魔骨感受到牵引,果然不再排斥,自动飞入炉鼎内。
慕璠大感惊喜。
整整一个月,他都没再出门半步。
终于,擦了擦头上低落下来的汗水,上前从炉鼎中抱出一人。
再等了足足一日,他端着药推门而入,看到床上醒过来的人,含笑问道:“不知女仙可否还记得在下?”
半靠在床上的人回过头,是一张熟悉而美艳妖佻的脸。
正是言念。
她目光平淡,微微颔首道:“慕璠圣医。”
======第十三章======
苍山府。
短剑突然发出耀眼灼目的红光。
墨轻尘一愣,猛然站起身来。
握着短剑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言念……”
他呼吸粗重起来,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脸上的神情一时间格外复杂,近乎扭曲。
他近一个月都阴沉赤红的眼眸微亮,充满了喜悦。
短剑挣脱不已,骤然离手,迅速的朝着一个地方飞去。
墨轻尘半点停顿也无,紧紧跟上。
城中小巷。
言念手臂挎了个篮子,正慢吞吞往家中走。
她还未适应新身体。
一阵风袭来,卷起鬓角边的碎发。
言念不由闭了闭眼,便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不由一愣。
“言念……”
熟悉的清冷嗓子响起,气流扑在脖颈和耳边。
言念身子不由发抖。
她猛然挣脱开怀抱,向后退去。
眼中是满满的警惕意味,再无以往的半分爱意。
墨轻尘心中一疼,心脏揪成了一团。
他克制不住上前一步,可言念很快便后退了一步。
半响,言念才微蹙着眉心,对着墨轻尘行了一礼:“仙尊可是有事?”
墨轻尘一瞬间心如刀割,连呼吸都顿住了。
以往言念虽担着个仙侍身份,他却并不将她当作仙侍对待。
仍由言念直呼大名,从不制止。
现在听到这样一声清冷疏离的问询,他默然半响,沉声道:“随我回苍山府。”
言念有些错愕,半响浅笑道:“仙尊说笑了。”
墨轻尘衣袖下的手有些抖,握紧又松开,但他面上却极力维持着情绪:“因为慕璠?”